呂宋看着周觀塵冷淡卻堅決的面容,呂宋給整不會了。
他只好上車充當司機,開了一段路還是沒忍住,「總裁,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要突然去離婚?」
周觀塵看着車窗外面,那有一對夫妻牽着一個小孩兒過馬路,三個人說說笑笑,不知道有什麼好開心的。
可轉眼間,他們就變成了姜芫和陳默知的臉。
周觀塵手指緊緊攥起,目光也森冷得厲害。
9點一刻,他們到了民政局。
此時剛上班不久,外面人並不多。
現在已經立秋,微涼的風掠過樹葉,金色的陽光跳躍着,留下一地斑駁。
呂宋覺得車裏氣氛太壓抑了,就小聲說:「您沒吃早飯,我去給您買杯咖啡吧?」
周觀塵搖搖頭,他點了一根煙,隨後降下車窗,修長的手指搭上去。
呂宋擰開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您少抽點煙我覺得太太不會來的,她不可能離婚,就是發發脾氣。」
「她懷孕了。」
呂宋被他突然的話語弄得莫名其妙,下一刻卻聽他說:「是陳默知的。」
呂宋:
半晌,他才結結巴巴地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太太不是那種人。」
周觀塵沒有再回答,他好像失去了說話的興趣,取出墨鏡戴上,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呂宋覺得這是他,可又不想是他。
周觀塵過得太苦了,好不容易有個女人讓他有了絲人氣兒,可又要失去了。
9點20,一輛黑色保時捷開過來,車門打開,陳默知扶着姜芫走下來。
姜芫身上穿着一件寬寬大大的衛衣,兜帽戴在頭上,顯得一張臉格外小。
看到周觀塵的車子,姜芫也沒過去,只是率先上了台階走進去。
呂宋卻有些不舒服。
他一邊擼袖子一邊說:「太欺負人了,來離婚還跟姦夫一起,總裁您等着,我去教訓教訓那個渣男。」
「回來。」周觀塵啞聲喊住他,打開車門下去,也走上台階。
他和姜芫在大廳里相遇,他看了看跟陳默知依偎在一起的女人,走向取號台。
今天人不多,很快就輪到他們,兩個人在辦事員身前坐下。
辦事員看了他們一眼,目露驚艷和惋惜。
多般配的一對兒,怎麼就離了呢?
翻看了兩個人的結婚證,她問:「為什麼離婚。」
「我出軌。」姜芫搶先回答。
周觀塵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心裏說不出的苦澀。
他本想給她留點體面,可她為了能離婚,甚至臉都不要了。
辦事員這時看到了姜芫身後不遠處的陳默知,也是個大帥哥,看來人家是等着離婚再結婚,完全就沒有調節的必要。
「那你們的財產分配」
「我淨身出戶。」姜芫不想再糾纏,只能選擇這種方式。
周觀塵卻不同意,他扔過來有一張卡,「一個億不可能,這是一千萬,算是你三年的工資。」
這是姜芫沒想到的,她沉默了一會兒,收下。
她跟錢沒有仇,哪怕是因為他被綁架的補償,也是應該的。
辦事員見過為了一把椅子一張床吵得面紅耳赤的,也見過為了巨額家產殺害枕邊人的,這麼幹脆的離婚方式還是第一次見。
沒有孩子沒有財產糾紛,很快就簽好字,她說:「冷靜期30天,結束後如果還堅持離婚就來辦理離婚證,如果一方不到場,就作廢。」
姜芫知道有冷靜期一說,不過她實在不想拖延了。
她小聲對周觀塵說:「不能找找關係,跳過冷靜期嗎?」
周觀塵站起來,「一個月而已,從這一刻,我就認定我們離婚了。」
說着,他率先站起來,大步離開。
姜芫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睛。
她不是等不起,她是害怕再生枝節。
陳默知過來扶起她,「可以走了嗎?」
姜芫看到周觀塵已經走到大門口,就點點頭,拿起自己的那份協議和一千萬的卡,也走出去。
她身體虛弱走的很慢,這段路要比普通人多用一倍的時間,但是沒想到周觀塵竟然還在。
他靠着車子吸煙,但不知在想什麼,煙灰已經積蓄了老長一截兒。
燒到手指的灼痛讓他回神,在看到姜芫和陳默知親密的靠在一起,他把煙蒂揉在了手心裏。
掌心的疼痛讓他頓了兩個呼吸,他望向她,薄唇緊抿,藏在墨鏡後面眸子肆無忌憚的流露出委屈和哀怨。
出口的話語卻冰冷無比,「把你的東西帶走。」
姜芫頓了下,淡淡道:「該帶走的我都帶走了,如果還有礙眼的,你就扔了吧。」
聽了她的話,他不亞於被人在鼻子上砸了一拳,說不出的酸澀翻湧而出,甚至墨鏡後的眸子也有了水光。
不再有任何言語,他打開車門上去,一直到車子開出很遠,他才慢慢張開手,手裏的煙蒂已經碎成粉末,手心焦黑。
看到周觀塵的車子遠走,姜芫才鬆了一口氣。
說了謊的人總是心虛,她害怕面對他的每一秒,生怕被戳穿。
上車後,陳默知也提醒她,「一個月的冷靜期,只要周觀塵願意,可以用很多方法來驗證孩子是誰的。」
是的,姜芫在醫院撒的謊並不高明,而且她以前去檢查過,很容易找到診療記錄。
再複雜點,可以通過羊水穿刺確定。
只要他肯上心去做。
想到這裏,姜芫說:「墨知哥,我想求你件事。」
陳默知看着她,「儘管說。」
「我想要這一個月和你裝情侶,只有這樣周觀塵才能深信不疑,他那人太驕傲了,一定不會再去猜疑孩子是誰的,更不會去查。」
「好,那你要不要搬來跟我一起住?」
見姜芫驚訝地看着他,他忙解釋,「就是做做樣子。」
姜芫想了想還是拒絕了,她始終沒離婚,陳默知又是老師,別給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陳默知則尊重她的意見,「那我每天都去看你。」
兩個人商量好後,陳默知又提醒了她一次,「芫芫,你再好好想想還有沒有什麼漏洞,比如在翠微灣那邊有沒有遺漏?」
姜芫搖搖頭,她是個謹慎的性子,不可能犯下這種致命的錯誤,除非腦袋不清醒。
等等,腦袋不清醒?她忽然想起來了,在翠微灣,她還真留下一樣能暴露孩子父親的東西。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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