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淵和古靈面對面坐在餐廳,手中各持國際象棋的棋子對弈。
古靈心不在焉,時不時瞄向餐廳門。
「別擔心,小川沒你想得那麼弱,他早就長大了,你就別下去打歹徒興奮拳了。」
李睿淵捏起一枚白色棋子,棋子是一名小兵,做工精緻。
他的手指在光滑棋子表面緩緩摩挲,靜心感受着那細膩的質感。
同時,腦袋裏不斷分析錯綜複雜的局勢。
殺古靈個片甲不留!
「歹徒興奮拳啊....」古靈刻意前傾上軀,李睿淵下意識向後躲開。
他強裝鎮靜自圓其說:「誰家打架點到為止,明打明斗,講究高風亮節。」
「那都是奔死里去的,群毆你一個。」
「你總歸是個女人,我一個襲胸...」
李睿淵作勢嚇唬她,誰知古靈沒躲,隨即尷尬地放下手。
他清咳嗓門,揚起下巴:「你不躲我情理之中,換做周磊呢?別人呢?你捂不捂,千年殺又該如何防?」
「何況這也是屬於正面明打,你之前出過一次風頭,他們就等你落單。」
「你有廁所搭子嗎?他們跟着你進女廁所把門一鎖,你喊破喉嚨都沒人救得了你。」
李睿淵放下棋子,察覺到古靈在發呆,不動聲色地把必輸的棋盤撥亂,重新歸位,嘴裏不停絮叨着。
「別說現在這世道,放在以前那船上的女水手下場也是這,
你自願不自願不重要,結果改變不了,你得接受男女天生的力道差異。」
「.....」古靈輕嘆着托起腮幫子,神情低落。
她倒不是怕這群人,也不是怕小川會出什麼事,而是那兩個下海的回來後該怎麼辦。
一個能吃鹽,另一個呢?
大衝突恐怕避免不了了,只希望開戰時別損壞了哪個機器....
就在這時,餐廳大門被人踹開。
三個壯漢手持鋼棍跨步而入,嗓門粗獷:「拿兩袋鹽!周哥要來排除寄生者的!趕緊別墨跡!」
李睿淵當即就要給,讓齊緒自己看着辦,「孟雨。」
只見孟雨握着大鐵勺風風火火地沖了出來,對着壯漢怒聲道:「滾!船就停在海上,你們自個兒撈去!」
「誒孟雨。」壯漢抬起鋼棍戳在對方胸口,戲謔道:「狗有了主人還真是不一樣了嘿,不是你以前舔我們鞋底喊乾爹的時候啦。」
孟雨一張黝黑的臉漲得通紅,拳頭攥的咯嘣響,卻說不出一句話。
李睿淵揚手移開鋼棍,先是警告壯漢嘴巴放乾淨,接着拍上孟雨肩膀。
「給吧,海水的鹽不純粹,不夠咸,如要排除寄生者,鹽最合適。」
李睿淵這會兒不想跟周磊等人撕破臉,人數不佔優勢。
區區兩袋鹽而已,又能整齊緒和驢子一手,何樂而不為?
「不能給!」孟雨依舊固執,他錚錚有力道:「這不只是鹽的問題!」
其中還牽扯着許多更深層的寓意。
「東西是周磊要的,他要就給?那不能夠!他就是趁這個事暗戳戳的壓咱一頭!」
孟雨像是生怕被打斷一般,未等李睿淵張嘴說話,便急匆匆地開了口,語速快得如同連珠炮。
「李少你有所不知,周磊表面上裝得規規矩矩,一口一個公平公正。」
「實則他每每都是打着看似合理的幌子,跟他那群飯桶分刮大家共有的物資,關顧着自己人爽,這種事他可沒少干!把人都當傻子一樣糊弄!」
「今兒個是鹽!明個就因為誰誰誰腸胃不舒服,要吃蔬菜水果!東西都被他們這麼順光了!」
孟雨生怕李睿淵覺得他小題大做,即刻道:「以前他那四個女人三天兩頭排着隊不舒服,借着這個拿補品,還有他手底下的人動不動發燒,不想用珍貴的藥,就說用狗屁老法子,喝酒暖身!」
孟雨冷笑道:「真正需要藥的,他還不給,說什麼忍忍就好了。」
「老李頭他們之所以偷藥偷磁石,確實撐不住了,難受的成宿睡不着。」
「他可倒好,認為我們是裝的,演的,以為我們跟他一樣想着花樣順東西,這,這不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嘛!」
孟雨連連擺手:「鹽給不了,絕對不能給,讓他得逞一次就有第二次。」
此話一出,這屬實讓李睿淵有些頭大了,沒想到簡簡單單給袋鹽的事能整的這麼複雜。
他沉思良久,目光一定。
既然解決不了問題,那便解決出問題的人!
他腳步匆匆走出餐廳,三名壯漢一看架勢不對,急忙跟上,臨走前輕佻地沖古靈吹了聲口哨。
古靈目送其離開,道:「孟雨,以後給周磊他們的飯加點佐料。」
「那必須的!」孟雨重重點頭。
廁所里多的是,都吃屎吧!
......
李睿淵趕到一樓,彎着腰深入人堆甩掉壯漢,視線橫掃,挑選嫁禍的人給周磊來一槍。
最終,目光定格在許弘文身上。
他掏出襠里暖的熱乎乎的小手槍,暗暗挪到其身側,「拿着,別忍,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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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弘文低頭盯着特質的形狀,臉皮開始顫動,極具猙獰。
李睿淵察覺到一股濃烈的殺意,面不改色地小聲道:「那我開槍,你認下好不好?」
許弘文臉上佈滿陰霾,用冷漠又犀利的瞪着李睿淵。
「慢慢想,我不急,但萬一周磊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倆丟海里泡着排除....」
「我認。」
李睿淵彎起嘴角,握槍抬起胳膊,忽然一怔。
只見齊緒單手解開上衣的扣子,然後褪下褲子,面朝眾人攤開雙臂轉了一圈。
他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連痣都沒,光滑的好似一顆剝了殼的雞蛋。
除了肋骨處,猶如小痣的兩個呼吸孔....
李睿淵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呼吸不免急促。
他怎麼敢的啊!
齊緒撿起衣褲耷拉在手臂,橫在胸前自然遮擋,「可以了吧。」
周磊目光深沉,「把手放下來,都是男人你擋什麼,害臊什麼。」
呂言謀重重推了周磊一下,慍怒道:「你別給我太過分,他沒傷口,大家都看到了。」
說着,他同樣褪去衣物,大大方方展示,眼神陰鷙,「你們也是這麼排除掉的,誰再蹬鼻子上臉,就別怪本統領不講情面。」
民眾們相互對視,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許久,他們紛紛放下掃把、棍子。
「周哥,算了。」
「既沒事咱就別耽誤時間了,該開船的開船,該吃飯吃飯。」
「娛樂室走起。」
呂言謀見周磊要走,揚起聲音:「等着,我話還沒說完。」
他指着船外:「那不是島,而是巨型蝸牛組成的。」
「它們正在朝碧霄輪靠近,所以我們才下船清理。」
「現在已經全部清理乾淨了,你們儘管去看還在不在。」
然後,呂言謀又指着齊緒:「是他清的,我要給他加五千分,誰贊成,誰反對。」
此言猶如石破天驚,在人群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般的軒然大波。
「臥槽五千分!臥槽五千分啊!臥槽!!」
「咱之前都沒有上五千分的吧....」
「肯定沒有啊,別說五千,三千頂頭了!」
周磊板着臉跑到甲板,放眼看去,先前輪廓模糊的三角形島果然不見了,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他不由得愣愣退了幾步,六神無主地返回樓內。
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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