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無辜嘆碎片,三人行處悟師賢。
天雨不潤無根草,道法唯寬渡有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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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崩之際,無片雪自詡無罪。」此言源於《伏爾泰語錄》,初語為「雪崩時,沒有一片雪花覺得自己有責任」。此喻乃指雪崩之成,乃眾雪共為之故,而每片雪皆不以為己之過。猶眾人共為某事,而各不以為己之責也。
遇事之際,縱吾等無辜,亦須直面之,以優雅、坦然之態自處。
「弟蘭光之欠,今何如?」
「尚無進展。」
「兄有消息否?」
「正與華西之主品茗,提及汝事,尚在咨議中。」
「謝兄,華西何業?」
「建築也。」
「彼亦有合作乎?」
「然。」
「蘭光昔為當地之魁首。」
「若無國資之助,恐陷絕境。」
「除車位抵押,尚欠幾何?與友融資之事,已通否?」
「法院已封五百萬之車位,彼尚欠吾至少八百萬。」
「蘭光真無救乎?」
「當備最壞之打算。」
「將破產乎?」
「二十年之努力,一朝盡失,反負債纍纍。」
「總部今不在成都,成都應不似昔日之重視。」
「項目今皆由當地政府主導。」
「觀湖南長沙之樓盤,已交付乎?抑復工中?項目何如?」
「項目早畢,已無資產。」
「蘭光總部未遷回?」
「可否再處置抵押之資產?」
「無資產可處置。」
「吾今已深陷其中。」
「及時抵押車位,或稍好。」
「無益,總包已向法院請求優先受償,凍結之百車位,法院不能判予吾,唯待破產清算。一千五百萬,至今未回一分。」
「身心安康為首要。」
。。。
「雪崩之事,片雪未嘗自詡其責。」此乃原句之直譯,然「雪崩時,無一片雪花無辜」之譯,雖流傳甚廣,然與原文意有出入。原句述一事實,而後者則含道德之裁斷。斯坦尼斯洛之本意,恐非如此,今譯或有歪曲。
斯坦尼斯洛之語,除述事實外,亦引讀者思忖責任之源。譬如,是否那條長坡之過?
正大作兄,觀表弟身陷蘭光之危,如雪花之飄落,難以自主命運。表弟似雪花之無辜,然累積於坡,終被勢能裹挾,成雪崩之一部。
「雪崩時,無一片雪花無辜」之語,使人忘卻源頭之思,將責任攤於每片雪花。猶若事故後,皆欲推諉,不思其因。
然,存在皆有其理。此語之所以能成網絡之金句,必有情感之共鳴。孟子於《盡心》篇云:「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知命者,不涉險地,不貪最後之利。
正大兄亦常以此自勉,並告親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不取末路之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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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婷生辰將屆於明日」
「爾言吾何以應對此猝然之事?」
「或可明日夜往。」
「明日當休公職。」
「乘班車至成都。」
「吾將邀眾人至新津慶賀。」
「觀其是否願來。」
「乘公職車至成都。」
「或可繼以僱車返歸。」
「耗資甚巨。」
「吾於眉山任職,酉時半方得下班,需打卡。若她至五津,乃尊重體諒汝也,汝便可設宴歡聚。」先提正面之策,附議贊同,選定五津為聚地。
「所謂相識相交者漸多,若依汝之慮(思維方式),再增數人相交(此處吾不稱之為友),豈非日日糾結?糾結於請假,糾結于贈禮,糾結於籌款(乃至發展至萬家村農耕社區借貸贈禮,為陋習所累,為人情所困)。」
「彼等知爾在眉山任職,曾游四姑娘山。」
「故慶之日,宜定於眾人皆得閒之周末。」
「她因公差遠行,乃職責所在,豈能輕忽?何以獨汝需讓步犧牲?莫非汝天生欠她,低人一等乎?汝之工作,豈可輕言犧牲?」
「實乃簡單。若時辰非在工作時間,無論何人,皆可於五津之側相約,無一例外。」
「社交者,真實之展現也。」
「社交者,互助之模式也。」
「非相互損害。」
「社交者,互諒之模式也。」
正大思及劉家灣之村民,有時缺乏換位思考,不體諒他人。若爾子成婚,擇日何不考慮外地親友,何不選春節或寒假,乃回鄉之時?
「汝所選之慶日,未曾思量我之空閒,是否在職。豈有請事假、乘飛機僅為捧場之理?汝亦自視過高矣。」在外辛勤勞作,每一分皆來之不易。
「為省機票錢,獨自歸來,汝猶有怨言乎?」
「前次某某夫婦同來賀,此次僅一人,豈為輕視?尚有理可講!」正大算之,四張機票,至少一夜住宿,接機送機之費用,乃數月之薪。昔日初入社會,薪資微薄,機票昂貴。故移風易俗,一切從簡,意在何為?好事終成負擔,難以承受。
「社交者,對等、多維度之交流或交換也。」
「一方落魄,高攀無望。」
「富在深山有遠親,此言得之。」
正大以為,此皆人生人情之透徹理解,故在任院領導時,一切婚嫁之邀皆拒之;劉家灣之親友,無論親疏,皆不往,亦不贈禮金。
「此事難行。」自問何以能行,蓋因遺傳與基因之強大,其父亦不屑參與此類活動。
性格定命運。為啟發雍葭,正大取近日之反面案例,去其首尾,隱其身份,僅留事件之跡,發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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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逐於塾外矣!白髮飄飄,妄自尊大,何足誇耀!」
「孰人?」
「猴猢之屬,亦無足道。」
「猴猢已去?」
「未也。學舍不與吾續訂契約(吾之三年約已滿)。」
「何其速哉!」
「人生如夢,當以酒為伴,長歌當哭。」
「貴地尚需招賢納士乎?為老湯留意一二。」
「聞有覓才之意。」
「老湯不在車院任職乎?」
「君可直接與老湯聯絡。」
「諾。」
「吾適才授業於堂上。」
「謝院,貴院需招機電或電器專業之資深工師乎?」
「電器為何專業?」
「需觀其具體,可發之吾觀。」
「待吾工程學院審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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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料者,至此境地,除高明之關懷與援手,旁鮮有能助者。妻離子散,人嫌狗憎,皆因個性所致,性格定命也。若違高明之忠告,不思憂患,又蔑正大之勸,再謀職業已幾無望。
數年前,正大嘗勸彼補成人本科之業(彼乃八零年代之大專士人),進而速獲高教教師資格,再謀高級工程師之銜(彼為廿年前之中級工師)。諄諄勸勉,憂心如焚。昔日於清江西路,正大設宴相邀,欲再論此三事。然彼僅言「不欲為」,且以足示意「休再提」——其從者亦於桌下踢吾,隱阻吾言,不欲再勸,不欲強彼前行。正如古諺所云:「天雨雖大,不潤無根之草;道法雖寬,只渡有緣之人。」「噫,彼後竟追認吾言為是,增一鐵杆之粉絲。」
此事實乃可悲、可嘆、可惜之事也。常言云,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縱使天雨之大,亦難滋潤無根之草;道法雖寬,唯渡有緣之人。昔有詩篇浩繁,疊字連綿,載於典籍,記之曰:
雪片片落聚成崩,無辜之言誰人聽。
三三行行師者路,雨雨大大潤心明。
道道道寬引迷途,法法法嚴醒夢中。
有緣有份方得渡,無緣無分終成空。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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