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半開玩笑,簡世超也領略了房致遠的內心,他心裏想,別看房致遠這個人外表給人一種謙和的印象,但他內心的世界複雜着呢,可千萬不能低估了他的智商,今後說話辦事還真得謹慎點,要不真的會大意失荊州。
彼此開了一會玩笑,簡世超就問房致遠硫酸毀容事件的最新進展。房致遠就說,警察局已經為凌雪菲辦理了取保候審的手續,凌雪菲已經回家了。
聽到這個消息,簡世超的心裏很是熨帖。於是他就恭維道:「還是市長的力度大啊,一句話就有了奏效。」
房致遠知道簡世超在恭維他,但這些年他作為市府扛鼎,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恭維。他微笑着接過簡世超的話,「世超啊,你知道我這樣做的苦心嗎?現在省市都面臨着官員調整,我們不能再出現任何紕漏了。我知道你和陳嘉鵬私交甚密,所以我不能讓這件事再繼續擴大下去,那句古語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你是知道的,我不想讓你成為那條池魚啊。」
對於房致遠的這番拋心置腹的話,簡世超有些感動了,他有些羞愧了,自己怎麼能對人家懷有戒備之心呢。
這一次談話,對簡世超影響很大,從這一刻起,他從內心裏把房致遠當做了可以信賴的朋友,他決心追隨房致遠,與他一起建立他們的宏大事業。
想到這,簡世超藉機也向房致遠表了態,「房市長,我知道你對我的一片心意。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簡世超不會忘記您的恩情,以後,你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我願效犬馬之勞。」
房致遠聽了簡世超的這番話,心裏很是高興,他終於用自己的政治智慧降服了這個不易順服的部下,他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可以託付重任的幹將。
兩人互相表白了心跡以後,房致遠就對簡世超說:「世超,你一會就去市醫院找陳嘉鵬,與他一道去見凌雪菲,一定要遊說她不能再鬧下去了。跟她談完了,就回醫院去做馮曉梅的工作,爭取讓她以寬容的心態對待這起硫酸毀容案,畢竟是她挑釁在先,既然現在事已經出了,就得正確的面對現實。」
房致遠的話說到簡世超的心裏了,他的想法與房致遠的不謀而合。
「那好吧,我這就去醫院找陳嘉鵬。」說着,他就離開了房致遠的辦公室。
到了市醫院,簡世超就把陳嘉鵬從急救室里叫了出來,把他的想法說了。聽到凌雪菲已經被放出來了,陳嘉鵬心裏有了一絲安慰。於是,陳嘉鵬就讓一位護士照顧一會馮曉梅,就跟簡世超去見凌雪菲了。
到家了,陳嘉鵬開了門,但沒看到凌雪菲的身影。他就去了臥室,只見凌雪菲淚痕滿面的坐在梳妝枱前,那目光里積聚着無限的哀怨。
看到了凌雪菲,陳嘉鵬咕咚一下給她跪下了,之後流着淚說:「雪菲,你回來就好,毀容的事都是因我而起,你能不能看在我們十多年夫妻的面上再原諒我一次,我發誓,今後一定跟你好好過日子,不會再出去沾花惹草了。」
簡世超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看到了陳嘉鵬痛哭流涕的樣子,他心想,這小子還真會演戲,但不知道凌雪菲最後能否被他感動。
看到陳嘉鵬跪在地上,凌雪菲似乎無動於衷,她依然呆呆地看着鏡中的自己。兩天的經歷,讓她真正體會到了人生的滄桑。現在,她已經心死如灰,陳嘉鵬的哀求她已經聽到了,要是在以往她一定會有所心動,但現在她竟沒有一點感覺了。她也不會聽信他的任何的話了,因為她已經深深地領教過了他的言而無信。
看到凌雪菲沒有理睬陳嘉鵬,站在門外的簡世超感到他應該出面了。於是,他推開了門,也走進了臥室。
一進屋,他就溫和地對凌雪菲說:「弟妹啊,這嘉鵬都在地上跪了半天了,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就是嘉鵬再有錯,你也應該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
凌雪菲依然專心地看着鏡中的自己,但她從聲音里已經知道誰來了。但她卻沒有理睬簡世超,在她心裏,他和陳嘉鵬都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她已經懶得搭理他了。
受到了凌雪菲的冷遇,簡世超感到很沒面子,站在那有些尷尬了。
過了一會,不甘心就此罷了的簡世超接着對凌雪菲說:「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弟妹的份上,我不會來你家的。今天我來到這,也不希望你給我什麼面子,但我要讓你知道,為了保你出來,房市長都親自出面了,他為了什麼,他就是不想讓你在拘留所遭罪。所以,我要告訴你,事已經出了,但我們也不能因為出了一點事就萬念俱灰。通過這件事,嘉鵬也接受了教訓,他已經決心跟你好好過日子。至於馮曉梅那邊,我們也在做工作,因為這個事是因為她挑釁而起,她自己也要深刻的反省自己,也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簡世超的這番話,讓凌雪菲聽了進去。她終於扭過頭看了一眼簡世超。
「這件事,真的就能這樣過去?」
「是的,你也不是成心地想這樣,是被別人激怒了才喪失理智的,所以大家對你都採取了寬容的態度。」
跪在地上的陳嘉鵬見凌雪菲有了一些轉變,急忙插話說:「雪菲,我以後絕不會再做傷害你感情的事了,你就原諒我吧。」
看着跪在地上的陳嘉鵬,凌雪菲終於感到有些不忍了,她就拉起他的手說:「你快起來吧,男人膝下有黃金,你這是作何。」
聽到了凌雪菲的話,陳嘉鵬從地上站了起來。
看到陳嘉鵬站了起來,凌雪菲對簡世超說:「前天我臨走時,給省警察廳郵去了一封檢舉信,可能現在已經到了省警察廳。」
聽到了凌雪菲的話,簡世超的心怦怦地急跳了幾下。
不過片刻他就恢復了平靜,他知道越是在關鍵時刻,自己越要淡定從容。隨即他對凌雪菲說:「你一會就去一趟省警察廳,說自己跟丈夫鬧了意見,一氣之下才寫的舉報信,就是想借你們的手收拾一下陳嘉鵬。但後來我想,我信里的內容不少是我瞎編的,我就感到有些後怕了,所以我要收回我的舉報信。」
凌雪菲聽了簡世超的話,也認為可行,就立刻去了省警察廳。
看到凌雪菲走了,陳嘉鵬很感激地對簡世超說:「老闆,你真是我的大救星,要不是你來勸凌雪菲,她絕不會回心轉意的。」
「行了,你就別跟我客套了,眼下還有一個大難題,就是如何說服馮曉梅,讓她放過凌雪菲。現在她的臉傷的那麼重,她絕不會輕易放過凌雪菲的,我們還要做過細的工作才行。同時,要抓緊給她做整容手術,盡最大的能力恢復她的美貌,如果美容真的效果很好,說不定還會有因禍得福的結局。」
現在陳嘉鵬對簡世超更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眼看着一天的烏雲就被他的智慧之手拂去了。
從陳嘉鵬的家出來,兩人就分手了。
簡世超一個人回到了辦公室。進了屋,他就反鎖上了門,拿起電話給副省長章子健打了電話。
章子健很快地接了電話。「是世超啊,有什麼事嗎?」
自從上次章子健把簡世超送的鈞瓷花瓶轉交給了裴思遠以後,他的這個姐夫立刻笑納了,他知道這回簡世超拍馬屁拍正了。裴思遠對於這個連襟也給予了應有的回報,他告訴章子健一定要當上那個常務副省長。
聽到了章子健很溫和的聲音,簡世超的心裏是很舒服的。
「章副省長,我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向你匯報一下世紀廣場工程的進展情況。」
「那你就簡單地說說吧。」
聽了章子健的話,簡世超就把世紀廣場工程的進展情況作了簡要的匯報。要說簡世超這個人,就是一個做官的料,就說他的匯報吧,總能言簡意賅地叨住骨頭,讓人聽了感到思路非常清晰。
簡世超言語簡短但內容豐富的匯報讓章子健格外欣賞,他想這個簡世超還真是一個當秘書長的料。
匯完報了,簡世超就問章子健,省里官員調整的大盤子什麼時候能確定?
章子健就對他說,怎麼的也得十一以後了。
簡世超也不再好意思多問什麼了,就客套了幾句,把電話掛了。
剛才,通過章子健的語氣,簡世超已經能感覺到他的事有譜了。
在官場上,有時候不需要明說的話,就只能通過察言觀色來知曉了。
給章子健打完了電話,簡世超感到有些疲倦,就到了辦公室裏面的休息室想小憩一會。
可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有人敲門,那聲音顯得很弱小,他一猜,來找他的人一定是一個女人,要不這聲音不能是這樣的軟綿。
這一刻,他的睡意皆無,急切地走過去開門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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