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先喝了口酒,然後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心裏暗道:「我去,水兌的有些多了,酒味都合不出來了。」
劉海中看到三大爺喝了酒就沒吱聲,也跟着端起了酒杯,剛準備喝,只聽三大爺悠悠的嘆氣道:「唉!光天墮落了啊!我是在西直門那看見他的,這孩子穿的破衣爛衫的,身後背個大袋子,在那撿破爛呢。」
劉海中氣憤的放下了酒杯,怒斥道:「他劉光天離開這個家能有什麼出息啊,竟然還敢出去撿破爛,要是被我抓着,看我不打死他。」
看着氣急敗壞的劉海中,坐在邊上的劉光福筷子都快夾不穩了。
「老劉你先別着急嘛,事情得一步一步來處理呀,孩子出門在外多受些磨難自然而然就會回家啦!」三大爺悠哉悠哉地夾着菜往嘴裏送,同時還不忘勸慰幾句。
漸漸恢復平靜的劉海中默默地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仿佛這樣可以壓制住內心的怒火一般。
然而就在這時,劉海中突然僵住了,雙眼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酒杯,整個人陷入了呆滯狀態。過了許久,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緊接着,他迅速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然後將酒杯舉到鼻尖下方,湊近仔細嗅聞,但卻絲毫沒有嗅到任何酒精的味道。
「閻老摳,你這水裏沒摻酒吧,是不是搞忘了啊,就這你居然還好意思告訴我這是酒!」劉海中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至極,憤怒之中夾雜着一絲嘲諷。
「呃……這個嘛,這酒是解成結婚時剩下的,放久了可能有點變味了。唉,可能是當時沒把它保存好啊。」三大爺仍試圖辯解一番。
「這話你自己信嗎!你看看這瓶子還是滿的呢,你這是把我當傻子嗎?」劉海中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地反駁道。走了氣的酒,分量會有變化的,畢竟酒精揮發了嗎。
「沒這個意思,我這也沒想到,呵呵!既然事情也說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閻埠貴戀戀不捨的放下了筷子,起身就走了。
誰料剛走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把桌上那瓶子水給提走了。
劉海中看着出了門的閻老摳,氣的火冒三丈。低頭時才注意到桌上的飯菜,已經被吃了一大半了。
「就這麼一會兒,這閻老西吃了這麼多啊。」劉海中皺着眉頭問道。
「除了跟你說話那會兒,他那張嘴就沒停過,饅頭不好下咽,他就喝口酒,一會兒功夫就吃了四個。」劉光福小聲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攔着點啊,真是一點用都沒有!」
「你請的客人,我哪敢攔着啊。」劉光福跟蚊子聲一樣的嘟囔道。
「老頭子,光天真的撿破爛了?」二大媽疑惑的問道。
「唉!應該是真的,閻老摳這人,摳門歸摳門,話不會亂說的。」劉海中嘆口氣說道。
「那怎麼辦啊?這小兔崽子我們真就不管了嗎?」
「他又不回來,我怎麼管啊!他真死在外面才好呢,那就消停了。」
「光福,你到底有沒有見過你哥,你跟我老實交代。」二大媽轉頭對着光福問道。
「我,我見過一次,上個星期放學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劉光福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個小畜生,你見過他,回來為什麼不說。」劉海中怒不可遏的罵道。
「我不,不敢說,我怕你,,你打我。」劉光福吞吞吐吐的說道。
「瞧你那點出息,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劉海中口不擇言的罵道。
「行了,老頭子你消消氣。我問兩句。光福,你知道光天現在住哪麼?跟誰在一塊?」二大媽攔住了暴怒的劉海中,拉着光福問道。
「媽,他住哪裏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現在有個師父,跟着師父一起住。」劉光福小聲的說道。
「你怎麼不問問他住哪啊,關鍵時候,你是一點用沒有,什麼也指望不上。」劉海中失望的說道。
「我真的問了,二哥他不肯說,他怕我回來告訴你們。」
「這話是你哥說的?」二大媽問道。
「嗯,我問他住哪,他說不方便告訴我,怕我藏不住跟你們說了。他還說他現在過得挺好,再也沒人打他了。」劉光福越說聲音越小,最後都差點聽不見了。
「呵呵,翅膀硬了啊,有本事一輩子別回來。」劉海中譏笑道。
「光福,你哥現在做什麼工作,你上次見他他也在撿破爛嗎?」二大媽問道。
「嗯,對。提着個袋子,滿大街晃悠!」
「老劉啊,光天這工作,聽着怎麼這麼像收破爛的啊?」二大媽有些懷疑的說道。
「不是像,估計就是。這幾天你有空白天出去打聽打聽?」劉海中平靜了一會兒的說道。
「那我去對門問問吧,青山他娘不就是收購站的嗎?」二大媽話一說完,也有些愣住了。心中不由得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
「老頭子,你說光天的工作會不會是?」二大媽話沒說完眼神看向了對面,劉海中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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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有可能啊,我得找他家問問,他們家想幹什麼?就這麼想看着我們家丟人嗎?」劉海中憤怒的說道。
「別急啊,這事你先緩緩,你這找上門也沒個道理啊。你想想啊,要真是青山他娘給光天找的工作,人也沒做錯啊。你也不能上門吵架啊。」二大媽攤攤手說道。
「讓我兒子去撿破爛,我能不生氣嗎!」二大爺家的條件在院裏算是不錯的了,二大爺又是個極好面子的人,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不知道現在工作有多難找了,現在街面上整天晃悠的無業青年多的不得了。你就算要去對門興師問罪,你也得客客氣氣的。」二大媽好言勸解道。
「我,唉!~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再去吧,先吃飯吧。」劉海中無奈的嘆了口氣,認命般的說道。
這一頭,三大爺高興的從劉海中出來,哼着小曲兒就回了家。
剛進家門,三大媽就疑惑的問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啊。沒吃飯嗎?」
看到三大媽準備起身,三大爺連忙說道:「不用麻煩了,吃過了,飽飽的。劉家還在商量,我就先回來了。」
「爸,你不在家吃飯,這晚飯也不能這麼將就啊!咱家裏沒糧了嗎?」閻解成不滿的說道。
「愛吃不吃,昨個兒你媽才賠出去五塊錢,這個月家裏就這個標準了,以後想吃好的,自己買去。」三大爺說完就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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