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妖精
「啥條件?」
「講完之後放我去澳門掙錢。」
上官茗茗懂得高寒的心思,笑着點了點頭:「好的,本夫人批准了!呵呵。」
高寒像個談判成功的外交家一樣得意洋洋。可是,他隨即又嘆了口氣說:「那段經歷真是太值得紀念了,只是有的片段太悲慘了,你得讓我的心情轉個彎兒,每當回憶起那些往事,我就覺得自己的心很沉重。」說完苦笑了一下。
上官茗茗馬上說:「難受就不講了老公。」
這時,阿露也奔了過來,央求着說:「帶上我唄!多一個聽眾不要緊吧?」
高寒一看,這肯定是上官茗茗她倆事先預謀好的,他微笑着擺了一下手說:「多個聽眾就多一份報酬,不要緊,嘿嘿」
阿露哼了一聲,「別不知足,是不是不想吃清燉牛肉了?」
高寒伸了一下舌頭,表示屈服,示意上官茗茗打開錄音筆。他望着天花板,水晶燈芯射出的流光像一縷縷靈魂,也似片片回憶在房間裏沉浮飄蕩,勾起了一連串的往事
可想而知,高寒的經歷很容易就把上官茗茗和阿露帶到了一個新奇的世界,兩個生長在錦衣玉食環境中的女子仿佛見證了這個男人從青澀懵懂一直到成熟滄桑的歷程。着眼於高寒一波三折的過去,上官茗茗和阿露知道合抱之樹始於毫末,到底是怎樣的崎嶇險路才把這個男人打造得如此爐火純青?
對上官茗茗來說,她最愛的男人像一個猜了數年卻依然沒有猜對的謎語,這樣的夜晚給這個男人鍍了一層捉摸不透的光。她要從一點一滴中拾起這個男人的過去,打開這枚有密碼的貝殼
當然,故事裏少不了顏如玉的女人,刨除方雯、美京、安晨晨、程慕鳶、敖日朗箏、還有幾位陳年美眉,比如誰誰誰導致上官茗茗翩着長長的睫毛說:「老公,你經歷了那麼多漂亮的女人,說說看,最美的美到了什麼程度?」
高寒摩挲着她的面頰,莊重、深沉且蘊滿詩意地說:「那時還年輕,懵懵懂懂。時至今日,歲月讓我在回憶里明白了許多當年弄不清的道理。一個女人的美有時是很抽象的,就看這個男人怎麼品讀她了。往事,零零散散,走馬觀花。說白了,若干年以來,與我相伴的姑娘都像過家家一樣。在我心裏,那不是虛擬的朝夕相伴,而是真實的孤獨,理想和遭遇的差異太懸殊。同時,我也覺得這個世界太大了,大的太成功了,走遍那麼多的地方,游遍那麼多的山山水水,一直以夢的方式貼近我心臟的女子,總在最遠的位置,也總消散在清醒的晨光里。在我和她之間,總有無數的橋段密密麻麻地鏈接着時間與空間的距離。其實,那個女子在我靈魂深處早已成了太陽和月亮,以最遙遠的姿態籠罩着我。可是她又是那樣的遙不可及,讓我一直在情感的浮橋上拒絕清醒,麻木不仁地在真相之外兜着圈子。這就是一場人生的錯位遊戲,沒準我們都在一片意義豐饒的留白中等待着對方」
雖然這段文字華麗,近乎背書,但不得不說高寒有靈性、有內涵、思想豐滿而有深度。
除此之外,上官茗茗還從高寒的眼裏難以置信地看到了羞澀,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即驚奇又感動。因為這種美麗的羞澀與這個男人的城府略有差異。這種微妙的神情以匪夷所思的方式影響了她,連她心裏也沒有具體的方向。然而,她還是感覺到了某種奇特的心照不宣在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特殊的磁場,使兩顆凌亂而有力的心在同一節奏互動
當兩個人的眼裏都淺淚晶瑩的時候,上官茗茗緊緊抓着高寒的雙手,神情急切地問:「老公,那份等待是不是像一本永遠也撕不光的日曆,慢得經年累月才能邁出一小步?用肉眼看不見的移動速度伴隨着內心的煎熬對嗎?」
「對!」高寒大睜了幾下眼睛,想把感動的淚阻擊在眼眶裏。
上官茗茗忍不住了,珍珠一樣的淚滴成串地滾落下來,掉在了潔白的睡裙上。她嚶着哭腔,軟軟地說:「我知道,那個和你一樣在等的人,也遭着和你一樣的罪,你們傻到一塊去了!對嗎?」
「對!」高寒的眼淚落了下來
「你找到了嗎?」上官茗茗的手用了用力。
「找到了!」高寒抹了抹淚。
「她美嗎?」
「美!美到了殘忍的地步。」
「有多殘忍?」上官茗茗流着淚露出了笑容。
高寒梳理了一下詞彙,斟詞酌句地說:「那是一種本質的美,美得很自然。那種美來自優秀的基因,不需要去粉飾,不需要進入任何情境,她往那兒一站,往那兒一坐,只要是有能見度的地方,你就可以清澈地看見那種美,沒有瑕疵,讓人瞠目結舌。那種美把我禁錮了,時至今日,我依然覺得不可思議。整個世界對我來說都是一片荒蕪,唯有這種美霸道地肆意生長。反正反正就是那種感覺,太過模糊,說不清。」高寒自嘲才疏學淺,表達得很不到位。
這時,繫着圍裙的阿露過來喊倆人吃飯,正好趕上這動情的一幕,她對感動得一塌糊塗的上官茗茗說:「哎呀!好像眼淚是自來水似的,又被他騙了吧?呵呵」
「討厭!」上官茗茗擁進高寒懷裏。
「趕緊吃飯吧,他在你的小說里從一個纖細的少年長成了一個壯碩的男子漢,慢慢還得變成一個垂垂老者,眼淚夠你流的。呵呵。」阿露轉身回了廚房。
當高寒牽着上官茗茗的手坐在餐桌邊時,阿露一邊擺餐具一邊說:「你倆是不是特恨沒生成一對連體嬰兒呀?那樣就可以永遠黏在一起了。到那時,這個世界仿佛就剩下你們這最後一對男女了。呵呵」
「你壞!」上官茗茗用筷子打了阿露一下。
高寒看了一眼忠厚的阿露,她像個年輕女孩一樣,不承認被曖昧吸引,不敢沾感情,自己騙着自己。她與上官茗茗和自己相比,好像在情感的宇宙隔着遙遠的星系,不同的時空自然運行着不同的節奏,她需要,但她不會任意索取,好像她的愛情在幼崽時就被壞人扔進了無底的深井
當高寒把接二連三在奔放與牢籠之間徘徊的精彩情節大致講完,三天時間過去了,幸虧一個電話打來,才把三人從陳年往事中拉回現實。
電話響時已經午夜兩點了,不光高寒,傾聽故事的上官茗茗和阿露也嚇了一跳。這個時候誰能打電話呢?高寒先看了看號碼,顯示的是隱藏號,難道是牤蛋從緬甸打來的?高寒謹慎地接聽:「喂,您好,您找哪位?」
「你個龜兒子,找個錘子,老娘就找你!」
原來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小妖精安晨晨。高寒緊張的心放下了一半,她最多是鬧一鬧人,不至於有啥危險。高寒瞅了一眼面容逐漸冷卻的上官茗茗和阿露,開了免提,調整了一下氣息問:「你有什麼事嗎?」
「呀!你個龜兒子!是不是覺得老娘會便宜了你?」
「晨晨,都過去了,你還鬧啥?」高寒一臉的無奈,再次無辜地瞅了瞅兩個拉着臉的女人。
「哼!本來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現在我反悔了,覺得還是太便宜了你個龜兒子。」
「你還想咋樣?」
「你知道我拿掉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嗎?」安晨晨溫柔起來。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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