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步舞餘生 第三十二章 埋 鈎

    第三十二章 埋 鈎

    安晨晨眨着無辜的大眼睛挪到高寒身邊,拽着他的袖子搖晃着問:「笑啥子嘛!第一次任務就被我搞砸嘍,你不准凶我。」說完嘟着小嘴裝可憐。

    高寒把她攬在懷裏,拍拍她的小臉兒,數落道:「敗軍之將。」

    「下不為例呦!不生氣好嘛!」安晨晨摟着高寒的脖子哀求。

    這時,大砍一直握着的手機響了,接通後傳來胖女人的聲音:「對不起了兄弟,大姐也是被逼無奈,我現在快到廣州了。人都想辦講究事兒,但講究需要資本。先記着,等姐緩緩再補吧!我關機了,再會。」

    大砍一句話都沒說,平靜地看着斷掉的手機。現在高寒他倆都知道,除了洗碼賺的七萬元「碼糧」,加上最後抽的十三萬水子,昨晚兒的生意賠了八十萬,他們碰上的是個慣賭慣輸的落魄「有錢人」。

    「啥個時候走掉地,我咋個不曉得?」

    安晨晨委屈地嘟囔着,那種罪責在身的感覺讓她乖巧了不少,高寒和大砍看着就想樂。

    澳門每天都在以各種版本上演着「跑單」這一幕,但這卻是高寒和大砍的第一次敗筆。

    在川味館吃飯的時候,安晨晨乖巧地對高寒小聲說道:「剛剛來微信哩,我又弄到一筆錢,一會子咱倆去贖表。」

    「吃飯!」高寒瞪了她一眼。

    安晨晨可愛的白了他一下,低頭吃飯。

    「幾點的飛機?」高寒問坐在對面的大砍。

    今天是大砍飛第三國的日子,高寒還有四天飛。

    「下午三點。」大砍邊吃邊回答。

    本來應該晚六點飛,大砍決定下午三點的航班飛曼谷,這樣午夜左右就能返航澳門。因為高寒他倆吃飯之前就商定,今晚要干一筆「生意」。

    按照相關法律規定,飛第三國是為了能夠繼續在澳門逗留。如果像安晨晨有公司之間擔保的商務簽證,是可以待三個月至半年的。只需要在規定的日期從珠海拱北、橫琴或深圳蛇口通關就行,而且還能多次往返。但高寒他們這些長期混跡澳門的人必須每十六天飛一次第三國,落地簽證後返回澳門,這樣才能繼續逗留。這中間還得通關三次,前兩次相隔七天,後一次相隔兩天。他們選擇的第三國都是比較近的東南亞國家,基本就是泰國、馬來西亞、新加坡、韓國、日本、老撾等地。如果不飛第三國,護照就得隔一個月再進澳門。扒仔們飛的次數多了,那些地方都玩遍了,一般都選擇最近的曼谷。哪架飛機去,哪架飛機回,來回往返也就五六個小時。中間連曼谷機場都不出去,吃點東西、按個摩,就到返航的時間了。大砍回東北之前是用護照進的澳門,這次回來也用的護照,轉眼九天過去了,中間通了一次關。所以,今天他必須得飛,否則證件過期就麻煩了。

    大砍走了之後,安晨晨執意要去贖兩個人的表,高寒瞪了她一眼:「別得瑟!老子還能讓你有損失啊!消停點得了!」

    一句訓斥說得安晨晨撅起了小嘴兒,使勁兒白了高寒一眼。

    他倆這次回的是高寒的房間,一番溫存過後,高寒沉沉睡去。調了震動的手機在沙發里嗡嗡地振個不停,有債主其實也挺好,人丟不了。

    高寒醒來時天剛黑,身邊躺着媚眼迷人的安晨晨,床頭柜上放着兩人的表。

    顯然,安晨晨是在高寒熟睡的時候把表贖回來的,因為當票就放在她包里。本來重慶家裏只答應給她轉過來相當於五十萬港幣的人民幣,是她軟磨硬泡地求家人多打了三十萬,這才湊夠了贖表的錢。高寒檢查了她的手機,知道轉錢的是她媽。

    這種時候,高寒是無言的。窘迫一旦和自尊遭遇了,自尊大多時候都會給窘迫讓路。這個美麗的女子果然表裏如一,不但熱情奔放,而且有情有義。高寒很感動,但是覺得沒必要表現在嘴上,擱在心裏就好了。他捏了捏安晨晨的小手兒,在她嘟起的小嘴巴上深情地吻了一下,馬上被安晨晨反口吻住,身體傳送的信息有時比語言更有分量。

    熱吻在快窒息的時候才結束。

    「別凶我,不贖表這錢我會拿去賭的。」安晨晨撒着嬌。

    高寒只能又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驀地,高寒心裏突然湧出了一絲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挺接近愛的。

    他一驚,安晨晨是自己想要的女人嗎?她漂亮乖巧、熱情奔放、無比率真,更重要的是她還那麼信賴自己

    但

    呵呵,高寒笑笑,他沒弄明白。

    鬼使神差,高寒把本來定在永利大酒店的「咖啡苑」吃海鮮的晚餐改成了三井餐廳。

    接連幾次的造訪,德川秀智當然能看懂高寒是為她而來的。但是今天高寒卻帶來了一位天仙級美女,德川秀智有些茫然了。

    高寒一如既往地用英文和德川秀智交談。安晨晨是聽得懂英文的,但對兩人的談話仍是雲裏霧裏

    德川秀智猶疑着問:「這位美麗的女士是您的女友嗎?」

    高寒特不要臉地說:「不是,是我的一個追求者。」

    德川秀智一下弄懂了這位英俊男子的用意,含蓄地笑了。與安晨晨懵懂的目光遭遇了幾次之後,她笑得更含蓄了。她的笑很純美,美得讓男人不飲而醉。笑過之後她轉身去忙碌,很少再過來,而且刻意迴避着高寒追逐的目光。

    這頓晚餐只有高寒一個人胃口大好,接近尾聲時高寒恬不知恥地對面露薄慍的安晨晨說:「這個日本娘們兒長的跟酒井法子似的,早晚我得拿下,以雪國恥!」

    安晨晨早就以女人特有的敏感嗅到了這種隔床偷情的味道,她知道高寒要表達什麼,斜着美目意味深長地說:「祝你成功,我能幫個啥子?」

    此話一出,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說,馬上甩了一下秀髮,鄙視地補充:「有個啥子嘛,比站街的強一點點而已嘍!」


    見高寒微笑不語,她突然明白了,原來這個男人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自己,他和自己之間只能是不清不楚的異性朋友,跟愛情不搭界。頓時,失落加上一絲懊惱襲上心頭,她受到了刺激,立起眼睛掐着高寒的臉生氣地嚷嚷:「我是不是礙着你的好事情?要尊重些我的感受呀!這些破事情可不可以背着我一些嘛!」

    高寒壞笑着說:「還以為你刀槍不入呢!鬧了半天也是血肉之軀啊!」說完揉了揉被她掐疼的腮幫子。

    「呸!雄性動物!」

    安晨晨恨恨地剜了高寒一眼,她知道高寒是想讓她知難而退,但那肯定沒門兒!遭遇情敵的女人都有一股勁兒,哼!看我怎麼讓你乖乖地拜倒在老娘的石榴裙下!哼!她又剜了高寒一眼。

    吃完飯,兩人來到不遠處的假日酒店。高寒讓安晨晨在酒店門廳等他,自己徑直乘電梯上樓去了。

    假日酒店的五樓有家旅行社,在旅行社的小隔間裏,是專門做假證的地方。高寒已經打電話預約過,隨到隨走。這個活兒比較簡單,只需在早就做完的假港澳通行證上蓋幾個戳便萬事大吉。假的港澳通行證和高寒的真通行證一模一樣,只是真證件上的印戳顯示的出入境日期是二十多天前的,今天蓋的假戳上顯示的最後入境時間是兩天前。只要別落在警方手上,任誰也無法辯清真偽。

    午夜一點半左右,大砍拎着一個裝了幾包榴槤乾的膠袋風塵撲撲地出現在「希臘神話」娛樂場大廳,在一個角落裏他把袋子遞給高寒。

    榴槤干是高寒讓他買回來給安晨晨的。泰國的果乾舉世聞名,安晨晨只是在第一次和高寒共餐時提了一嘴她愛吃。

    從高寒手中接過膠袋,安晨晨馬上美滋滋地翻看果乾,臉上笑得相當開心。從表情上似乎都能聽到聲音:哼!這麼用心還跟我裝個啥子酷?

    嚼着果乾她撒嬌地對高寒說:「今晚的行動也帶上我嘛?好不好嘛!求你嘍!」一臉的乖巧。

    「忘了敗軍之將是誰啦?」高寒輕蔑地白了她一眼。

    「要大膽啟用敗軍之將嘛!」安晨晨抓着高寒的衣角搖了幾下,邊搖邊貼上柔軟的腰身,被高寒溫柔地推開。

    「現在只有你卡里這二十萬,太少了!你去當表。」高寒背着在一旁東張西望的安晨晨對大砍說。

    大砍轉身奔大廳門口走去。高寒的表不能當了,那是今晚的道具。

    十分鐘大砍就回來了,他的表當了三十萬,一個鑲了一圈鑽石的白金煙嘴兒當了五萬,他把錢交給高寒去賬房買碼。

    這五十五萬籌碼被高寒分成兩份,他四十萬,大砍十五萬。他拿着打散後顯得較多的籌碼,開始在大廳里遊蕩

    安晨晨被高寒喝令遠遠地跟着,不許靠近,有她出場的時候。

    剛走過幾張台,高寒就注意到有幾雙眼睛一直跟着自己。那種眼光他太熟悉了,就跟老賊一眼便能認出其他小偷一個道理。

    逛了一會兒,高寒看到一副不錯的牌路,台子上有七八個人在玩兒,他們下注都不大,最多一萬五六千元。相比之下,高寒手裏的籌碼是巨額的。他豪氣地一揮手,把十五萬籌碼放在「閒」上。這把牌只有三個人下注,除了他和另一個玩家之外,再就是從旁邊賭枱剛轉過來的大砍。

    大砍押「莊」,也是十五萬。

    開完牌,高寒讓另外那個押了幾千籌碼的玩家看牌。大砍沒坐下,很瀟灑地讓荷官翻開只有他一個人押的「莊」。

    高寒和那個人輸了,大砍贏了。因為大砍押的是莊,被娛樂場抽去七千五百元水子。

    「媽的!晦氣!」高寒罵了一句,用手中的籌碼使勁兒敲了一下台角,轉身就走。

    剛走幾步,高寒看見不自然又假裝鎮定的安晨晨在前方出現。他的腳步快了一點點,走到一張新台前停下。

    安晨晨手中拿了將近三十萬籌碼,眼睛不瞅賭枱也不瞅顯示屏,直勾勾地盯着高寒,弄得高寒都不敢看她。

    她手中的籌碼就是大砍原來那十五萬加上贏的十四萬兩千五。

    這次,高寒把剩下的二十五萬全押在了莊上。

    安晨晨幾乎是跳過去的,倒着小手將籌碼數了又數,數到了和高寒同樣的數量才放到閒上。高寒瞪了她一眼,她臉紅撲撲的,硬憋着笑,躲閃着高寒的眼神。

    高寒知道遠處的幾道賊光一直盯着自己,表現愈加自然。現在他下注的台沒有其他人玩兒,方圓幾米之內,玩家只有他和安晨晨。

    荷官發牌,兩人裝模作樣地看牌。還行,挺順利,安晨晨贏走了高寒全部的籌碼。

    看着安晨晨轉身逃也似的走開,高寒懊喪地用拳頭砸了下桌角。他知道盯着自己的人一定會認為自己這一砸是對輸的宣洩,其實他嘴裏嘟噥的是:「完犢子玩意兒,太他媽嫩了!」

    在那幾束賊光一刻不離的罩籠下,高寒叼着煙走向賭廳大門。剛邁出門外,手機突然響了。

    他把愛馬仕包夾在腋下,用門牙咬住香煙,右手拿電話貼在耳邊聽,左手插着褲袋,蹙眉咧嘴地訓斥:「你腦袋是不是有病?我不是告訴你先把這幾天的貨款都打過來嗎!什麼?那是你該操心的嗎?想不想幹了?明早九點之前先給我轉三百萬!對!剩下的再說!晚一分鐘我就炒了你!」

    不知道接電話的人啥表情,反正高寒是氣得臉色漲紅,使勁摁斷手機。

    在他放下電話的同時,大砍在不遠處也放下了電話。

    高寒剛在大門邊的垃圾桶上捻滅煙蒂,幾個人就把他圍在了中間。

    他慢慢轉回身,眯起眼睛,發冷的目光輕蔑又傲慢地斜掃了一下人群,凜凜的霸氣使得幾個南方人有些不自然。

    「啥意思?」高寒拉下陰沉的臉。

    「哦,老闆,是這樣子的,您需要幫忙嗎?」一個戴着眼鏡、形如瘦猴的男人聲音有些發虛地先開了口,他只比另外幾個人快了半秒。

    「幫忙?幫啥忙啊?瞅你長的,跟他媽眼鏡猴兒似的!你能幫我把輸的錢搶回來啊?」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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