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對飛段做什麼違法的事,露比反倒牽着他來到一塊空曠的別墅院前。
這家土地的主人前段時間搬遷去了別國居住,空留在這座院子帶地無人看管。
聯繫到負責人,露比從兜里掏出一打子錢給他,負責人很大氣,還幫他們收拾了下院子裏叢生的雜草,順便找人修繕了下房屋外牆並置換了家具。
飛段看着她一系列嫻熟的操作有些不解:「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幫你復興邪教了。」
「是邪神教!」飛段不是很樂意的糾正道。
「我們邪神教是崇尚殺戮的偉大宗教,和這批地又批房子有什麼關係?」
「看問題自然不能看表面,你的目的是殺戮不是嗎?這就是最終結局,而想達到這個目的的手段卻有很多種執行方法。」
露比查看了下這座宅子的結構,中央寬敞,直通大堂的落地窗前坐落着一座天使雕像。
這家前主人似乎崇尚雕塑,整個屋子的構造都有明顯的石膏痕跡。
陽光從大片落地窗的彩色玻璃上投射進來,斑駁照映在向天祈禱的天使像上,產生了不可名狀的聖潔感。
可偏逢主屋漏雨,棚頂滲透下來的雨水將這座雕像臉頰淋了兩道斑黃的污漬。
讓原本洋溢笑容的天使潸然淚下,看起來十分詭異。
「你是想只有自己承認那個神,還是想要全天下都成為邪神的教眾呢?」
「那還用問嗎。」
飛段想都沒想:「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宣傳教義,當然信奉的人越多越好。」
「那你現在招了幾個人啊?」
「呃。」
氣氛忽然有些尷尬,飛段掰着自己的手指頭:「一、一個……吧?」
好傢夥,只有自己是吧?
「就你這效率,做任何事都一塌糊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到頭來不就是個只會殺人的笨蛋嘛。」
一擊命中紅心,本當擊破,剛還精神頭十足的飛段頓時萎靡不振。
雖然但是,他確實橫衝直撞搞了好多亂七八糟的事,本來是想將祭祀儀式發揚光大,就算做不到聞風喪膽,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邪神的威名!
結果卻搞得和無頭蒼蠅一樣。
「別急,我這不是來了嗎?」
這就是露比預想中的效果,她欣然為這個新人開疆拓土,把自己早已制定好的路子鋪到他腳底下。
她笑的燦爛無比,轉身衝着飛段招手:「加入我們曉組織,我來教會你何為真正的邪教。」
幾天後,雷之國邊境城鎮上新興了一個天使神教。
這個教會經常會為村鎮捐款做善事,來聽課的教眾會得到相應的禮物和獎品作為酬勞。
本着閒來無事的想法,能夠拿到日常物資,自然有很多人願意去教會聽講。
教會的理念也淺顯易懂。
他們崇尚命運,覺得人類是遵循因果的存在,萬事都有定數在身,如果想要擺脫既定的命數,得到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是強求,是要加持命數的籌碼。
而這份籌碼,可以靠很多方式去獲得,具體通過何種方式去實現,卻沒有明確的說法。
神的使徒總會在這個時候戛然而止,也為這份答案蒙上了一層面紗。
「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什麼,萬事都有明碼標價。」
聽了她的說法,下面的人面面相覷:「可是,具體要付出什麼呢?」
蒙蓋頭紗,看不清面容的少女向眾人訴說:「對自己來說重要的東西,對他人來說重要的東西,這個界限足夠模糊不清。」
「不是由我來決定的,是由在座的各位去衡量這柄重量。」
背靠着鏽跡斑駁的哭泣天使像,使徒的笑意卻愈發燦爛。
「只要代價足夠,神可是萬能的。」
在人們將信將疑的眼神中,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拿起一把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臂。
大量鮮血溢滿雕像前的銀器,直到使徒的臉色逐漸蒼白。
末了,她將繃帶纏在手腕上止住傷口,隨後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注視着銀器一言不發,仿佛在等待預言。
「她這是在幹什麼……?」
「不知道,看起來有點可怕啊,不會是在耍什麼把戲吧。」
下面的人自然不信這些鬼鬼神神,只當做是笑話來看。
神明怎麼會輕易降臨人間呢?要說神跡這麼多年都沒見到過一回,反倒是打仗的事從沒落下過。
這種戰火紛飛滿目瘡痍的世界,就算是神也懶得多看一眼吧。
沒去管身後的議論聲,終於在良久後,穿着教眾制服的蒙面少女喟嘆道。
「來了。」
神跡就在此刻降臨。
大量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傳來,一大堆閃耀着光澤的金子和鑽石從澆築鮮血的銀器中噴涌而出。
像噴泉般永無止境的噴發,有些已經盛滿溢出,嘩啦啦灑了一地。
這場面讓在座的人無不震驚。
「是、是錢啊!是金子——!!」
哪有人見過這種場面。
有人第一聲先喊了出來,後面的人騷動起來,課也不聽了,人群沒命的向前簇擁着,他們都想從器皿中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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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比他們的動作還快,她當着眾人的面,將器皿中的金銀財寶不要錢似得揮撒下去。
「見者有份,願神垂憐。」
「見者有份,願神垂憐!」
喜悅聲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喊聲響徹禮堂。
這並沒結束,使徒邁着輕快的步伐穿越擁擠的人群,人們的視線追隨她一路來到一位婦女面前。
這位婦女身邊依偎着她尚且年幼的孩子。
這男孩先天畸形,右手臂十分細小,不能做任何生活上的自理行為。
少女輕柔的拂過他受傷的手臂,只不過是點了一下,奇蹟立馬再次降臨。
那條手臂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起來,吹氣球般恢復了正常。
這下人們是徹底連金子都不顧了,他們開始大呼:「神跡、這是神跡!」
接受膜拜的神使不過奉承的向神祈禱。
「明碼標價,願神垂憐。」
「明碼標價,願神垂憐!」
人們的狂熱達到頂峰,他們將手頭所有對自己來說珍貴的東西拼命交付出去,只想從中貪婪的索求更加具有價值的東西。
什麼都能得到,就什麼都可以失去。
——只要再拿回來就好了!
天使神教得以如火如荼的爆發式滋長起來,很快就遍佈了這個鄉鎮,還向周邊幾個鎮子快速發展傳播。
比瘟疫的傳播速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人們狂熱的追求這股荒謬的信念,在現實中走投無路,從而絕望到有病亂投醫的人更是愈加狂熱的信奉。
「你要我不要信奉,你們告訴我這個東西是壞的,可只有天使神教救了我!」
男人在極端情緒的爆發下殺死了家裏所有人,他嘶吼着試圖掙脫控制,顯然已經瘋魔了。
「我只想再見一次我的女兒,你們都說我瘋了,可我明明就見到她了!」
「你這個瘋子。」警衛再也忍不住怒罵道:「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死者不會復生,神也不行!」
「哈哈,這只是你們不願去接受。」
口水從他的嘴角溢出,眼球佈滿恐怖的血絲,這個人精神早已崩潰。
「是…天使啊,她就和天使站在那裏,我們之間僅差一步之遙。」
在警衛的鉗制下,他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瞬間掙脫了鉗制,扯開的披風下藏着大堆用於引爆的炸藥。
「這次的代價是我!我的命!」他大笑起來:「願神垂憐!」
露比掌心把玩着信眾們源源不斷交付上來的金幣。
她倍感無趣的上下拋弄着,口中念念有詞:「正面。」
打開掌心,硬幣是背面。
於是她又開始重新拋投起來。
「哈哈,這真是太刺激了,老大!」
飛段一改往前的萎靡不振,他換了身宗教信徒的行頭,手裏拿着板磚一樣厚的教義,眼神里透露着狂熱。
翻開那本教義,密密麻麻的獻祭人數讓飛段吹了聲口哨。
「真不錯啊,這個數目真是讓人嘆為觀止,我都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了。」
他對露比佩服的五體投地:「老大你才是邪教先鋒員,你來坐鎮我們邪神教的大祭司吧!」
「我什麼都沒做。」
露比在溫暖陽光的照射下怠倦的假寐:「代價是每個人定義的,不管是孩子珍藏多年的楓葉書籤,還是父母的命,都可以得到同樣的結果。」
「可他們還是寧願相信,獻祭最違背人性道德的東西才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這樣做,就永遠不會讓心底最深的欲望滿意。
就算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也會在每晚睡夢中思考是否可以獻出更多,說不定會得到更好的結果。
人性才是最經不起考驗的東西。
「背面。」
這次被她猜對了,打開掌心的時候,金幣的背面朝上擺在掌心。
看來時候應該差不多了。
原本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推開,小心翼翼的詢問聲傳來。
「請問…有人嗎?」
帶着雲隱護額的米茶色長髮的女人探進頭,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能覺得自己來到這種地方尋求幫助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的事。
可她依舊有必須要來的理由。
只有來這裏就能尋求解答,所有人都是這樣理所應當的告訴她。
她下定決心朗聲道:「我需要幫助,無論是任何代價我都可以支付,只要告訴我答案。」
「好。」
沒有猶豫的應允下來,少女款款來到她身前,溫柔的牽起她的雙手。
「你的任何願望都會實現,至於代價?」
少女止不住笑起來:「你已經支付過了。」
……………
「你就是新來的預備成員?叫阿飛?」
彌彥搓搓下巴,把自己的臉湊到對方面前,觀察了半天才不死心的退開。
「什麼啊…原來不是露比啊,我還以為她在玩新的把戲逗我。」
真要命啊。
止水在面具下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總覺得未來的日子會很難過。
特地被叮囑過不能暴露宇智波止水的身份,導致他不得不極其細微的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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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明明是一夥的卻必須干臥底的事,還要謹防隊裏的二五仔。
這二五仔還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弟弟。
日子真是越過越難過了,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在他忍不住哀嘆時,彌彥再次毫無預兆的把自己的大臉湊近他。
碩大的佔滿眼眶的輪迴眼緊緊鎖定眼前的人,距離太近了這種異常的眸子反而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止水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不得不夾起嗓子講話:「前、前輩,我怎麼了嗎?」
「你……」彌彥沉默半晌,緩緩的問道:「你難道是宇智波?」
——!!?
這人是火控雷達嗎?!身上裝了宇智波檢測器還是怎麼,這有點超出常理了吧!
彌彥皺着眉頭看他,神色極其茫然:「總有種奇怪的不愉快感,拳頭也痒痒的,和碰到宇智波帶土時的情況差不多啊。」
「喂,你這傢伙不會也姓宇智波吧?你到底是誰。」
這下連口氣都變得極其不友好了,止水都感覺到周身的氣場變得壓迫起來,空氣都向着他的身體擠過來,壓迫的他有些呼吸困難。
囂張跋扈的雨隱村領導者露齒一笑,尖銳的虎牙配上這張臉讓他立刻化身為帶惡人。
「我最討厭宇智波了,雖然露比打過招呼,說要善待新人。」
「可要是宇智波,那就另當別論了。」
對方的手抓握到止水肩上,為了防止他逃脫,還有還埋藏了看不到的忍術禁錮,一點都沒有輕視他的意思。
……這也太抬舉他了吧,這人對宇智波惡意這麼大嗎?
而且他剛才還提到宇智波帶土,這是帶土哥的死對頭還是怎麼。
宇智波止水忽然頓悟只要出了木葉村,這世界上好像就沒有不討厭宇智波帶土的人。
讓你好不容易升入高中,發現你哥把全校得罪了個遍。
氣氛緊張到了頂點,彌彥在止水看不到的地方張開五指虛空抓握,準備好了要將眼前這個人撕的粉碎。
「彌彥,你在嗎?」
窒息的氣氛瞬間消弭的一乾二淨。
猶如惡鬼般難纏的少年眨眨眼,他徑直繞過止水屁顛屁顛的去開門:「我在我在,是哪需要搬磚嗎?」
小南有些猶豫的問他:「首領剛下發了命令,要找最少兩人去給教會幫忙,可是我問了蠍和迪達拉,他們最近都有事。」
而她和彌彥也不能隨意離開雨隱村,這才因為人手犯了難。
「這還不簡單。」
滿口答應且滿肚子壞水的雨隱首領拇指朝後理直氣壯的指了下身後的止水。
「就讓他和那個新來的什麼宇智波鼬去,正好鬼鮫老哥說他這兩天請假回家。」
……什麼?
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止水僵硬的扭過頭,正巧迎面和跟在小南身後的宇智波鼬打了個照面。
孩子很有禮貌,見到他就點頭示意。
「你好,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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