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燼冷冷瞥他一眼,「和誰交代?」
我愣住,隨之緊忙拍拍二叔的後背:
「好啦二叔,我沒事的,有長燼在我能有什麼大問題,本來四天前就可以出院的,可長燼偏不放心,非押着我在醫院多住這麼久。
二叔,我想吃你做的排骨麵了,醫院裏的排骨麵沒有二叔做的好吃!」
二叔半晌才疼惜地放開我,點頭有求必應地說:
「好,二叔給你們小兩口做!不過得明天了,今天媽聽長燼說你要出院,特意起了個大早調餃子餡,現在餃子皮都快擀好了!」
「有餃子吃啊!」我激動不已,怪不得奶奶拎個擀麵杖就出來了。我厚臉皮跑去摟住奶奶胳膊討好奶奶:「是我喜歡吃的豬肉白菜餡嗎?能吃到奶奶包的餃子,可真是不容易啊!」
奶奶繃着老臉用擀麵杖往我肩膀上輕輕敲了下,佯作責備:
「你哪年沒吃到我包的餃子?豬肉白菜,我看你才像個白菜,喝口水都能被人下藥,這殷家我看就是龍潭虎穴!」
「奶奶」
我委屈巴巴看她,不等我幫殷家說話,長燼就很自覺地麻利趕過來一臂抱過我,煞有其事地向奶奶解釋:
「老宅那些老東西的確不像話,所以我帶梔梔過來住,以後我們再也不回去了,奶奶你就留在家裏做個監督,以後誰敢對梔梔不好,奶奶儘管收拾。」
說完,又細緻入微地補充一句:「我也不例外。」
奈何奶奶這個老人精根本不吃這一套,拎着擀麵杖冷哼哼兩聲:
「油嘴滑舌,說得好聽!你是首富我哪敢收拾你啊,到了你這,我們一家不還是得看你的臉色行事?
我可在電視上看過不少演豪門生活的電視劇,裏面的豪門大老闆都是一肚子花花腸子,家裏養一個原配,外面說不準有多少個小的。
尤其是像我們家梔梔這種類型,沒個強大的娘家背景支撐,嫁到你們首富家族,門不當戶不對只有挨欺負的份,受了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裏咽!
你現在覺得梔梔新鮮,對梔梔好,看着郎情妾意的,等時日久了,你看梔梔看膩了,梔梔就得在你家低着頭做人,稍有不順心,我們全家都得被你嫌棄羞辱,梔梔要是伺候不好你,你就會拿我們撒氣報復梔梔。
你們這種有錢男人我見多了,沒一個好東西,不過殷長燼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覺得梔梔不好了,不新鮮了,你就和梔梔離婚,我們帶梔梔回家,別想讓我們梔梔在你這受委屈白眼。」
「好好好,奶奶你說得都對,我不是好東西,所以我更要抱緊梔梔不撒手了,除了梔梔也沒人能看上我這個東西。奶奶我先扶你回屋,你不是還要擀餃子皮麼?」
長燼不由分說地扶着奶奶,耐心把奶奶送進屋:
「奶奶你就別想了,我不會和梔梔離婚,我是梔梔的人,這輩子賴上梔梔了,我們家梔梔做主,以後我受梔梔白眼。」
奶奶被他這麼一扶,怒意瞬間消了一半,語氣輕下來:「好聽話誰不會說啊!你是首富,你才是掌控話語權的那個。」
「我可以把名下的存款都轉給梔梔,以後梔梔是首富,我給梔梔打工。」
「你、到底瞧上梔梔什麼了!我家這個孩子從小就是過苦日子長大的,什麼鳳家千金,鳳家什麼時候把她當成千金過,你們豪門這些規矩,她年紀小,一點也不懂,你們有錢人事多,也別指望她能像個真豪門千金一樣給你長臉。」
「奶奶,您覺得,您孫女婿我都是京城首富了,我想娶什么女人還需要看家世背景嗎?」
「少給我炫耀你的首富身份!難聽話我放前面,你們現在是結婚了,你要是敢動我家梔梔你們現在不許要小孩!等關係穩定了再要也不遲。殷長燼,你到底怎麼想的,你總纏着我孫女幹什麼!」
「主要是,我比較好梔梔這一口,我喜歡嬌軟可愛這個類型的。」
「」
見奶奶被長燼噎無語了,我才放心挽住二叔胳膊陪他跟上去:「二叔,長燼對我很好的。」
二叔深呼吸,眼角潮濕:「他待你好,我和你奶奶就放心了。」
「他雖然是京城首富,可他也是個正常男人,他少年時期的經歷不太好,所以比旁的男人更懂怎麼愛人。
剛嫁給他的時候,我是想着和他各取所需,只關利益,不動感情,可處着處着,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變味了。
我們兩個談戀愛,是他先主動的,他在殷家護着我,體貼入微的照顧我,他從前看起來性子冷冷的,但他對我,總是很溫柔。
二叔,我們倆相處的時間是不久,可我就是想和他過一輩子。他太好了,我怕我放手他就被別人搶走了。」
我清楚,搞定二叔,二叔就能搞定奶奶。
二叔聽完我說的話,慈愛拍拍我手背,嘆道:
「梔梔長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殷長燼是個不錯的人,只有他能保護的好你。
別怕,二叔還是很看好你們的,至於媽那裏,她啊,刀子嘴豆腐心,不是不喜歡長燼這個孫女婿,是被從前的經歷嚇怕了。」
「對了二叔,奶奶有沒有和你說過那個與長燼長得很像的男人到底是誰?他當年到底幹了什麼事,讓奶奶記恨他這麼久都快恨屋及烏了。」
二叔斟酌搖頭:
「說來也奇怪,媽平時和我幾乎是無話不說,但就這件事,媽始終不肯和我多講,我也只知道那個人是你老家其他村子的。
他父母和你養父認識,你養父生前酗酒,還賭博,在外欠了一屁股債,為了還債就想把還沒成年的你賣過去當童養媳,最後應該是沒成功。
媽是以為,那個男孩小時候和你在一起玩過,你就算去他家,他也會對你好,不虧待你,但後來那個男孩變了,似乎做過傷害你的事,老太太這才記恨到現在。
那天你們從家裏離開,老太太一個人在門口念叨了很久到底是不是他。
還去給觀音菩薩燒了香,和觀音菩薩說,如果是舊鬼來討債,讓觀音菩薩把他打入地獄萬劫不復。
老太太平時性格溫和,肯定是那個男孩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讓老太太產生陰影了,老太太才一直念念不敢忘。」
「這樣嗎?」
我努力回憶,還是不記得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會不會是奶奶年紀大了記憶出偏差了,長燼那張臉,我以前還真沒見過和他一樣俊美的男人。農村鄉下哪來的帥哥,一個個灰頭土臉的,長得最好的,連長燼顏值一半都達不到。」
「有可能,老太太畢竟已經七十來歲了。現在這腦子忘性大,總是一句話來回重複好幾遍,有時候我也怕老太太會不會有老年痴呆的風險。
幸好這兩年老太太精神不錯,上次出車禍,也沒有傷的太嚴重,只是從鳳夫人那聽說你被嫁給殷家沖喜,急得心臟病發作,受了個把月折磨。」
我長舒一口氣:「現在長燼把奶奶接過來了,我就能時時刻刻陪着奶奶照應奶奶了,我在殷家這些天,麻煩二叔了。」
「說的是什麼話,你奶奶也是我乾媽,我應該在她膝下盡孝的。」
奶奶和二叔被長燼塞回了大廚房裏,我則被長燼拉去三樓認新臥室。
本來還想着遺留在殷家老宅臥室的東西太多,以後還得抽空去一趟打包帶回來,沒想到長燼竟提前派人把這一切都給安排好了。
新臥室的佈置雖說和老宅那邊完全不一樣,可卻特別合我眼緣!
臥室落地窗外就是連綿的山脈,樓下種着一棵高大的銀杏樹,金黃的樹冠正好能探到三樓落地窗外。
窗簾是淡青色的薄紗,牆角還收着一層暗色帘子,拉一層可賞風景,有種朦朧美,兩層都拉上,則是保障了私密性。
不過臥室落地窗的朝向不是前院也不是後花園,窗下是個可以品茶的空院子,因此就算不拉窗簾也不會有人從樓下路過,看見些什麼。
屋內的擺設和家裏總體風格一致,都是些仿古的擺件,大擺鐘,黑曜石辦公桌,黑色真皮沙發,電視機電腦,辦公區域,品茶區域,應有盡有。
不過臥室里最讓我滿意的還是那張大床,比老宅的床還大還軟和,躺上去能滾好幾圈。
床頭擺滿了各類可愛的毛絨娃娃,我掀開被子,裏面還有個抱抱熊。
「這麼多娃娃!」我高興地拿起一個小兔子問他:「你背着我偷偷去套圈了?」
「沒有,我出去玩肯定會帶上你。上次看你很喜歡這些娃娃,我就讓小白去弄了一些過來。」他脫去外套,伸手把我從床上拉起來,溫柔勾着我:「過來,送你個驚喜。」
「什麼?」我聽話跟着他走去旁邊一處小房間的門口,他按下門把手,推開房間門,目光望進去,卻見到滿屋子的娃娃!
四邊展櫃裏亮着暖光燈條,擺着一些更精緻的毛絨娃娃,外面的長凳上則放着一堆市面常見且很受女孩歡迎的小貓小兔小熊娃娃——
整間屋子被裝飾得粉嫩嫩,我心花怒放控制不住的衝進去,抱起一隻大毛熊開心蹭蹭:「好多娃娃啊,我好喜歡!」
上回,我和他說我喜歡毛絨娃娃,原以為他允許我把娃娃擺得滿床都是,已經很寬縱我了,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為我一句話給我單獨弄了間娃娃屋出來。
這世上除了他,誰還會這麼在意我啊!
肩上一沉,他雙手握住我的肩頭,曖昧往我耳廊吹熱氣,啟唇,聲音好似一泓陳年香氣醇厚的酒,聽着令人臉紅陶醉:
「那是喜歡娃娃多一點,還是喜歡我多一點?」
「當然是喜歡你多一些!」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他趁機扳過我的腦袋,熱情激烈地吻上來。
大手霸道地把我懷裏毛熊扯出去,扔回娃娃堆里。
身子一輕,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我面紅耳赤地哽了哽,抱着他脖子心跳加速:「長燼,大白天的,不好吧你不是昨晚才」
也不知道他按了哪個隱秘的開關,臥室里的水晶燈驟然亮起,窗簾也嘩嘩啦啦自動合上。
他把我壓在床上,脫我衣服的動作已經十分嫻熟。
炙熱的吻沿着我脖頸一路向下,落在我起伏劇烈的胸口上。
他噙住我的唇,霸道在我口中掃蕩攻略。
暈染欲色的眸子對上我迷離的眼,他的吻攻勢漸猛,撈起我一隻手,放在他的襯衣領口。
「想要那就自己來。」
我頓了頓,總感覺他在故意調戲我,但這幾天我被他教得越來越放得開,對他根本矜持不住。
手指輕巧的一粒一粒解開他襯衣扣子,我貪心地把指尖穿進他的襯衣,在他緊實性感的胸肌上畫圈圈。
之後,脫他的襯衣。
手指往下,咔嚓一聲按開他的皮帶扣,順手抽掉了他腰間的束縛。
他捧着我腦袋親的深情,鳳眸往下一掃,彎了眉眼:「這麼快」
我厚顏無恥的抵着他唇,「無他,唯手熟爾。」
行動間,指尖不小心划過他。
他悶哼一聲,把我吻得更緊,喘息連連,醉玉頹山地撈回我手腕,壓在枕邊。
「不老實。」他吞咽着淺聲責怪。
我臉紅:「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他環住我的腰,深情款款,放慢動作唯恐嚇到我:「梔梔無妨,我的,就是你的。」
我心跳得更快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臉紅別過頭:「別說」
他身上漸有汗意,我也不好受,摟他脖子咬他耳朵。
「夫人什麼時候學會咬人了?」他語氣里裹着笑意。
我羞赧嘀咕:「你教的啊。」
「看來,老話說得沒錯,學壞容易學好難。」
「你你等等,我們好像沒有買、買那個」
「什麼?」他動作未停,笑眼盈盈地明知故問。
我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裏,臉頰發燙,支支吾吾:「奶奶不是才說過,我還小不許要孩子」
他壓根不帶怕的,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可我不小了,梔梔,我們沒有經濟負擔。」
我沒忍住往他背上撓了把,顫巍巍問他:「我還、不會帶孩子,我連、小貓小狗都不會伺候」
「沒關係,有了就讓小漓兩口子幫我們帶,他們有經驗。」
「啊?」我聲音顫得一波三折:「他們兩口子不是還要帶白君家的孩子嗎?」
「女婿和親弟妹一樣嗎?」
「」
「梔梔,放鬆些」
「真不、不做防備啊」
「一次兩次,不會有的,安心。」
這是一次兩次嗎?
他每天晚上都不止這個數好不好!
幸好,眼下天還沒黑,他還不能任性到纏着我屢勝屢戰
時至如今,我才發現當初我誤以為他體虛,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一個半小時後,他終於饜足地陪我收拾好房間,摟着我的腰下樓了。
本來他還想再拖一回的,但被我拿奶奶給嚇唬着打消了。
再來一回,晚飯都不一定能吃上。
下樓期間我有點腿發軟,每次膝蓋骨打顫,我都後悔之前答應陪他放縱。
新婚男人真不好惹!
他扶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幫我熱了杯牛奶。
熱牛奶送到我手裏,我抿了口,突然發現在茶水間忙碌的熟悉身影。
「劉姨?你把劉姨也給帶過來了?」我驚喜道。
他自認理虧地給我揉肩:「嗯,連老宅你喜歡的幾個廚子也帶來了。劉姨是家裏老人,有她照顧你我放心些。」
我默默感慨了一句:「有錢真好。」
牛奶喝了一半,他突然彎腰,扶着我的肩膀湊到我耳邊輕輕說:
「是因為,那樣能感受到夫人的溫度沒有阻礙地融入夫人,能知道夫人,你也歡喜。」
「什麼?」
他挑眉:「你在樓上不是問我,為什麼不肯麼。」
我愣住,瞬間秒懂。
不好意思地小聲怪罪他:「你、這種話以後不許在有人的地方說,萬一被聽見了,多不好」
他沒良心地傲嬌道:「怕什麼,整個殷家都是你我的,況且劉姨她們可是一直盼着我們家,能有個小家主。」
我搬出奶奶嚇唬他:「你就不怕奶奶不高興?」
他竟學會了耍賴:「無妨,我們先斬後奏,奶奶還能真打死我不成?奶奶捨不得讓梔梔守寡。」
我哭笑不得,捏了下他的鼻尖:「越來越不正經了。」
——
晚上,我們一家圍在院子裏吃餃子。
吃完飯,二叔送奶奶回房休息,隨後則趁着夜還不太深,獨自離開了雲皎山莊。
由於雲皎山莊位置偏遠,大晚上門口連公交車都不通,所以即便二叔再三婉拒,長燼也還是派車送他老人家離開了。
我洗完澡換上睡衣坐在被窩裏擦香,雲皎山莊這個地方什麼都好,就是夜晚天太寒,太陽剛下山我就忍不住打開了空調。
長燼說,再忍半個月,過一陣市區就要供暖了,到時屋裏的地暖會比開空調舒服。
浴室門再打開,他裹了件真絲睡袍就出來了,自從我們倆徹底在一起後,他倒是越來越放縱不注意形象了。
「夫人今晚真香。」
他進被窩從後抱住我,我感受着他懷裏的暖意,搓搓胳膊無奈說:
「最近皮膚有點干,不擦香會起皮。不過我看你平時什麼都不用,為什麼皮膚還這麼好,冬天都像夏天一樣白皙滑嫩。」
「可能是男人的體質和女人不同吧,小黑小白冬天皮膚也不乾燥。」
我往他懷裏蹭蹭,餘光瞟見他衣襟半敞下的雪白胸口,喉頭髮緊:「你、不穿襯衣睡覺了?」
他關掉水晶大燈,就着床頭燈的橘光抱我躺下,理直氣壯道:「不穿了,夜裏萬一有想法,不方便。」
我心尖突突跳着,被他直白的闡述給羞紅了臉,「整、天不正經!」
他低聲逗我:「怎麼?在自己老婆面前還要裝模作樣,你都讓我克制了一個多月了,你老公我要是忍耐力稍微差些,早就持證上崗了!」
「我就說,你一睜眼就讓我給你當媳婦,是見色起意!」
「其實的確是見色起意了,主要是遇見的對象,是夫人,想不起意都難。」
我不介意地蹭蹭他暖洋洋胸膛:「油嘴滑舌,首富大人不但生意做得好,哄女人的功夫也不錯。」
「那當然,為了哄好夫人,我可是找我那侄女婿取了十來次經。」
他說着,突然壓低聲,把我往懷裏緊了緊,深情起來:
「以前聽他說的那些,總感覺做起來未免太出格放肆了,可沒想到,用在夫人身上竟能如此得心應手。」
「你還找別人取經,你就不怕別人帶壞你。」
「無所謂,他在這方面比較有造詣,當初前腳把漓兒嚇得滿地跑,後腳就和漓兒生了個閨女,小黑小白常誇他是行動派。」
我聽得起雞皮疙瘩:「咦,你也不錯啊,一個月就把我哄到手了。」
他頗有成就感地頷首:「嗯,我比他有能耐,他和漓兒在一起一個月的時候,漓兒應該還在想怎麼把他踹出家門。」
我趴在他懷裏疑惑問他:
「你說你有個這麼厲害的侄女婿,怎麼還能讓人暗算到呢,你應該讓你侄女婿現出真身,嚇死那群居心叵測的狗東西。
我要是有這麼強大的靠山,我肯定能在京城橫着走哎不對,我已經能在京城橫着走了。
我師父很厲害,誰惹我我去他面前哭着告一狀,不到明天晚上對方祖墳的棺材板都能被我師父炸飛起來。」
「我這個侄女婿比較叛逆,我使喚不動他。」他揉揉我的腦袋,問我:「那鳳家的事,你怎麼沒和你師父說?」
我很認真的回答他:
「因為我想了下,我師父去炸鳳家祖墳,可我也是鳳家的血脈,到時候不就等同於炸我自己的祖墳嗎。
這樣,損功德。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不想耽擱他閉關。
紫陽師兄和我說,去師父閉關的洞府門口和師父說話,師父能聽見,我口無遮攔什麼都說,把我師父氣急了提前出關,那他之前閉的那兩年不是前功盡棄了嗎。我不想讓他擔心。」
不過
「你怎麼知道我沒和我師父說鳳家的事?」我問他。
他淡淡道:「那天晚上你師父現身救你,我看着像。」
「我、師父、出關了」我抽了抽嘴角,昂頭趕緊追問:「他對你沒啥意見吧!」
他嗯了聲:「我表現的還不錯,他囑咐我照顧好你,轉身就走了。」
「嘶,這個反應,出乎意料啊!」我摸着下巴喃喃自語:「可能真像紫陽師兄說的那樣,他老人家只是害怕我所託非人,誤了終生,發現我找個靠譜的男人嫁,就不會有任何意見」
「對,是這樣。」
「那得找個時間,你陪我回五陽觀一趟,見見師父和師兄了。」
「過兩天,我多買點禮物。」
「成!記得見到我師父多誇誇我,我師父特喜歡聽人誇我,誇得越誇張他越開心。」
他輕笑,抱着我的腦袋陪我睡:「行,都聽夫人的,夫人本來就有很多優點。」
其實我也挺喜歡聽別人誇我的
「長燼,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我蹭蹭他,開心嘀咕。
由於我今晚換了新環境越睡越亢奮,他無奈抱着我哄了兩個小時才把我哄睡着。
但,我剛睡迷糊,范大哥白大哥好像就來匯報工作了。
這倆人深更半夜加完班還能跑過來總結工作內容,實在是勞模無疑了!
我實在沒力氣睜開眼爬起來和他們打招呼,於是只好沒禮貌地繼續睡,不管他們
「現在能解決問題的,也就只有她了,老闆,你屈尊去請她一下?」
「但是她對老闆有賊心啊,萬一趁機讓老闆以身相許,嘖嘖嘖,小梔梔知道不得炸毛?」
「老闆可是冥王,要她辦事她還敢逼冥王以身相許嗎?」
「都怪那個老造化神,她要是肯出手相助,我們至於這麼麻煩嗎,還曲線救國。」
「老闆你可冷靜點,你要是再失手干出什麼事,小梔梔又要變成前妻了。」
「老闆又不傻,好不容易才把梔梔騙到手嗚不過我看這架勢,她顯然就是對老闆余情未了啊,這個尺度把握不好,後院可是會起火的。」
「有個缺德的辦法,梔梔現在是人,必要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
「滾吧你,這是欺騙,欺騙!你往她身上用法術,這是對她的不尊重。」
「偏偏這玩意只有老造化神看得懂,她在上任造化神身邊待過一陣,會一丟丟,幸好一丟丟也能用」
「煩死啦!」
耳邊的嘀咕議論聲不知道什麼時候沒的。
我往被子裏縮了縮,莫名其妙地突然醒過來。
屋裏的床頭燈還沒關,陪在我身邊的男人也不見蹤影。
窗簾被窗縫裏的風吹得亂晃,我揉揉眼睛爬坐起來,喊了長燼兩聲,沒得到回應。
穿上棉拖鞋,我想出門找一下來着。
路過長燼的書桌,卻看見桌上擺着兩本像古裝劇道具的藍皮古書。
古書封面上,寫着龍飛鳳舞的雲篆,一本叫《周天運轉》,一本是《造化億世》。
好傢夥,這可是正統的雲篆啊!
雲篆通神,世上會寫這種字體的人,少之又少。
這道具做得也忒真了吧!
我翻開周天運轉,裏面是硃砂繪製的圖案,像花,卻不是花紋圖騰。
我覺得有意思,就把臥室的水晶吊燈打開,拿着書認真瞧起來。
隱約,好像能懂上面的內容。
這不是文字記載,這是法術哎!
我試着照上面的花形圖案練了下,剛比劃兩招,就覺得體內有股力量,順着丹田而上,遊走筋脈,沿着手臂而出,發於指尖。
這法術可比我師父教我的好練多了!
而且,學起來也容易千倍,似乎只需要眼前過一遍,就能深刻記於腦海。
不到一分鐘,我就學着練了十來頁,抬手,書冊竟然能自行浮進半空,按着我的比劃,緩緩翻頁。
一本書搞定,竟才剛剛過去五分鐘。
書冊砸落在桌子上,我繼續把下一本造化億世送進半空,仔細瞧了遍,瞭然於心。
上本是法術,這本是心經嘛!
只不過表面看起來,依舊和上本一樣,全是硃砂繪成的花紋。
我照着書上的內容,舞動指尖,體內的那股力量愈發強大,但卻十分溫和,一遍練下來,感覺整個人都充盈了。
第二本書砸回桌子上,我把裏面的內容都消化乾淨了,才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長燼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神奇的道家天書?
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着,突然又在電腦邊看見一枚熟悉的青鳥玉佩。
這不是我師父的東西嗎!
這兩本天書難道是師父送給我修煉的?
玉佩在這,百分百無疑了!
師父你可真是我的親人啊,剛出關就急着給我送裝備
不過,眼下還有件急事,那就是去找長燼。
半夜三更往外跑總不至於是出門散步。
我裹着真絲睡袍下樓,剛出門就被迎面撲來的寒風給吹得骨頭乍一疼。
我牙齒打顫默默將自己裹緊些,冷,外面真冷,凍成狗了,早知道換件棉睡衣再下樓的
雲皎山莊我今天剛住進來,對山莊裏的環境還不太熟悉,只能沿着屋檐在四處找找了。
我不敢走遠,怕自己半夜迷路了,不過我才繞着屋子走半圈,再往前摸三四十步,就聽見不遠處的花園裏有動靜,好像還有白大哥的聲音。
好傢夥,半夜三更組隊去花園賞花了?
我加快步子,準備去探一探他們領導下屬三個到底在幹什麼壞事。
但,天知道我剛跑到路口,放眼一看,就運氣好地撞見了三名身上發綠光的、陰神!
之所以我能確定自己撞見的是陰神而不是厲鬼,是因為看左右兩位大仙的打扮明顯是上回的黑白無常嘛!
中間那位,玄衣龍袍,身形頎長,英姿挺拔,頭戴帝冠,還是那種帝王十二旒!
和左右無常不同的是,他身上還冒金光!
三名陰神背對着我而立,他們的正前方,好像有小鬼在哼哼唧唧的哭。
夜晚風聲太大,都干擾到我聽八卦了。
小鬼的聲音在風中瑟瑟發抖,時有時無,加上她還在哭,聽得更不清了!
我蹲下身躲在花叢里費勁巴拉地伸耳朵聽半天,也只斷斷續續聽見什麼:分屍、十惡不赦、冤枉、告陰狀、經紀人、華星
這比網絡延遲卡頓看不了直播還難受。
聽不見女鬼在說什麼,我就只有壯着膽子繼續去打量那位帝王的背影了
這位,應該就是地府的閻王爺了吧。
我無聲雙手合十:「閻王爺保佑我發財,保佑我發大財。」
青陽師兄說過,閻王爺有保發財的屬性。
不過他又說過,閻王爺早就退休不幹了,現在統御地府的是冥王。
但,管他冥王閻王,想我入玄門已有四、不對,五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陰間正神啊,況且還是老大!
這背影,這英姿,這霸氣,啊,我偶像!
好想衝出去要個簽名啊!
可我不確定紫陽師兄之前說他和地府一把手有交情是不是在吹牛皮,我怕我衝出去干擾他們,他們會一怒之下把我也帶去地府,到時候憑紫陽師兄那張老臉還能不能把我撈出來都難說
偶像,保佑我發財,保佑長燼財源廣進,保佑長燼一輩子有花不完的錢,這樣我就能毫無心理壓力的蹭吃蹭喝了!
白無常剛想出聲說點什麼,就被那位帝王給抬袖打斷。
我探頭想瞅瞅女鬼的模樣,但怪的是一眨眼,花園裏的鬼全沒了!
沒了?!
走了?
我搓搓凍得起雞皮疙瘩的肩膀,一頭霧水。
這就完了?
結果是啥我還沒聽見呢。
不過今晚的風實在太大了,我再蹲一會兒人就要僵了!
他們離開了,我也老實的裹睡衣乖乖原路返回了。
剛走進屋,我就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長燼和范大哥白大哥不知從哪冒出來,趕忙來接我。
「梔梔,你出門了?這麼冷,你往外跑做什麼?」他忙用一條毯子裹住我,溫聲責備:「當心感冒發燒。」
我貪婪的往他懷裏擠擠,揉着鼻子說:「我出去找你們啊,我醒了以後沒見到你們,還以為你們出門了。」
范大哥給我倒了杯熱水送過來:「我們倆和老闆在一樓的茶室商量一份方案呢。」
我接過玻璃杯捧在手裏取暖:「啊?你們沒出屋子啊,我以為你們在外面。」
白大哥咳嗽兩聲:「這麼冷的天,我們去外面幹嘛?」
我後知後覺:「哦,是哦!」
長燼忙着抱我,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我:「笨蛋,不會打電話嗎?」
我不高興的幽幽道:「你還說呢,你手機在樓上!」
長燼:「」
我哀然一嘆:「就你這忙起來什麼都顧不上的性子,我也不指望你什麼了。」
喝口水暖胃,我激動和他們分享:「還好你們剛才沒出去!我在外面看見陰間的神仙了!」
白大哥的反應有點遲鈍。
「啊?陰間神仙哦,哪個?」
我興奮說:「就是和你們同名的黑白無常啊,還有還有!」
范大哥的表情有點怪:「還有?」
我激動不已:「應該是冥王,穿龍袍的!好帥,好霸氣,我差點就沒忍住衝過去了!」
白大哥一抖擻:「你衝過去幹嘛!」
我說:「要簽名啊!我青陽師兄就有東嶽大帝的簽名,哇,那名字帥的,羨慕的我流口水。」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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