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噁心得不行,「你才給人做過童養媳呢!你有病就去治,在這綠茶什麼!」
童你大爺,你全家都是童養媳!
「姐姐,你怎麼這樣沒素質」
鳳微雪裝得清純唯諾,目光從頭至尾都沒從殷長燼身上挪開過。
「姐夫,你別怪姐姐,姐夫你最近休息不好嗎?我這裏有安神符,姐夫你帶在身上,多休息,身體就會慢慢好起來。」
你就茶吧,誰能茶的過你啊!
她掏包要拿符,殷長燼很不給面子地拉上我就走:「鳳小姐以後還是不要隨隨便便來殷家!殷家的保安,該換了!」
鳳微雪拿符的動作一頓,俏臉霎時紅得發黑。
嘁,碰壁了吧,裝!
殷長燼拉着我剛走幾步,身後那死道士就不要臉地大聲喊道:「這個妖女是禍星!殷家碰上她,遲早完蛋!」
「你才是」我扭頭就要和他一決高低,但肩膀被殷長燼撈了回去,他拍拍我肩膀:「別理他。」
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保鏢隊長的電話。
「老闆。」
「把藏書閣門口無關緊要的人扔出去,以後,鳳家人與來路不明的道士不許進殷宅!」
「明白。」
保鏢行動很快,我們還沒走遠,保鏢們就把老道士和鳳微雪拖了出去。
「放開!放開我!我堂堂鳳家小姐,你哪來的膽子敢碰我!我讓我爸扒了你的皮!」
「妖女,你等着,我們遲早還會再見的,妖女,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越想越氣,趁殷長燼不注意蹲下身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碎石就朝死道士砸了過去。
「啊!」
石頭正中道士面門。
我挺直腰杆罵回去:「死東西,你來啊!有本事來咬我啊!下次再見我也不會放過你!王八蛋!」
罵完,心裏爽了,腦袋卻又疼了。
我捂着腦袋乖乖轉回身:「啊我的腦袋,我的頭髮!」
殷長燼見我這樣,沒忍住沉笑出聲。
我窩火地歪頭看他,不解問:「你幹嘛?笑什麼!」
殷長燼沒良心地拍拍我腦袋:「沒笑什麼夫人真可愛。」
「我都禿了還可愛!」我生氣晃他胳膊:「賠我精神損失費!」
他好脾氣地順着我,「好,我賠。先回去,我看看你腦袋。」
我低頭委屈:「哦」
臥室。
他撥開我的頭髮,幫我看頭皮傷口:「還好,沒傷着縫針的地方。」
我趴在床上抑鬱:「我頭髮什麼時候才能長出來啊。」
他幫我整理好肩上長發:「醫生說了,需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後才能去拆線。」
我欲哭無淚:「那我豈不是還要等個把月才能長頭髮?」
「沒事的,頭髮挽起來就看不見禿的地方了。」他安慰我。
我還是鬱悶,趴在軟枕上,枕着胳膊扭頭看他:
「家裏的奪命陣已經破了,以後我在你身邊,不會有人再敢算計你了。」
他不知從哪變出一個小蛋糕,用勺子切下一塊餵我:「給你的獎勵,張嘴。」
我也不客氣,一口就把蛋糕吞下:「就一塊蛋糕啊?」
「那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殷家的股份,還是單獨的公司,或者想做什麼生意。」
我想了想,搖頭:「那還真沒有,我主業是算命,有個算命鋪子,不過房租都交過了。」
「那我把算命鋪子買下來。」他豪氣道。
我聞言,感激的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真誠地承諾:「首富大哥,你以後就是我親哥!我跟你混了!」
他寵溺地瞧我一眼,「亂關係了,我是你丈夫,不是你哥。」
我張嘴吃着他送來的蛋糕,「現在是,以後就難說了。」
「怎麼講?」
我撐起身子,一本正經地伸手拍拍他肩膀:
「我知道,你是萬不得已才和我結婚的,我和你的婚姻,也只是一場交易。你是首富,等你什麼時候看上別的女孩了,我們的婚姻也就到頭了。」
他有點帶情緒地切掉一塊挺大的蛋糕:「我不會看上別的女孩。」
「那可不一定,雖然我之前算你命里姻緣不好,但桃花還是有幾朵的。噯,首富大哥,你有沒有遇見過有好感,或是看得順眼的姑娘,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啊,我會看面相,看一眼就知道你倆有沒有戲。」
他好像不太高興,把塊頭挺大的蛋糕塞進我嘴裏,有意堵我的嘴,冷着臉沉聲道:
「鳳梔梔,你有沒有心眼,我和你,現在可是合法夫妻,你想給自己戴綠帽子?」
我含着一大口蛋糕無辜道:「我這不是為了老闆你的未來考慮麼?」
「我不需要你為我考慮未來。」
他皺着眉,氣得還不輕,思考一陣,把我沒吃完的小蛋糕放床頭柜上,無情道:「你還是別吃了!」
「別啊,我就是這麼一說,我關心你啊老闆。」我急着向他表忠心,但,剛才一緊張,就把一口蛋糕全咽下去了
要噎死了!
「我、我!」我慌張地立馬坐起身,抓住他手腕不放,艱難道:「殷長燼我、噎、噎」
他一怔,當即起身去給我倒溫茶水,快步趕回來,坐到我床邊把我攬進懷裏,餵我喝水:「笨蛋,這都能噎着。」
我咕咚咕咚連喝好幾口水才一口氣緩上來,把蛋糕噎下去,可憐兮兮地控訴:
「明明是你,故意往我嘴裏塞這麼一大塊我和首富大哥心連心,首富大哥卻想要我命!」
他給我撫後背順氣的動作陡然僵住。
下一秒,突然把我用力摟住。
我捧着杯子迷茫眨眼:「你幹嘛?」
他抱着我深吸兩口氣,安靜很久,才說:「梔梔,我不會想要你命,永遠不會。」
他這是、什麼意思?
我靠在他胸膛上,耳朵發燙
雖然這情況挺嚇人的,但是他懷裏的溫度,我喜歡!
剛覺得發寒的後背,立馬就不冷了。
這床伴質量真不錯!
睡前我先去洗了澡,他等我收拾完才進的浴室。
待他洗完回來,我已經趴在被窩裏抱着毛絨小熊安逸地閉上眼享受舒適的睡眠狀態了。
「瞌睡了?」他小心掀開被子,躺下來。
我抱着小熊乖乖點頭:「今晚總算能好好休息一回了。」
「過來,睡我懷裏。」
「啊?」
不等我睜開眼,他就一臂將我撈進了懷抱中,溫柔攬好:「不是需要我陪睡麼?你離得那麼遠,能暖和?」
我心虛咽了口口水,僵在他懷裏不太敢動:「哦。」
不過,他的懷抱,的確能緩和我體內不適
我的寒毒未來真得倚仗他了。
他順手撩開我的長髮,允許我枕着他胳膊側身睡,而這樣睡的好處就是能避免壓到我後腦勺的傷口。
「你去沐浴的時候,萬江河市長給我打電話了。」
「市長給你打電話,有事嗎?」我問。
他提起被子往我肩上遮一遮,「他說,明天讓身邊的張秘書來接你去他家,他正好休息。」
「接我去他家?」我忽然想起昨天在商場遇見的那個中年老爺子,他原來是市長,怪不得是當大官的手相呢。
我思考了一陣,和他坦白:「我欠他一個人情,昨天答應他要幫他給他老伴治病來着。」
「萬市長是個好人,性子耿直,為官清廉。他是出了名的重情重義,和他老伴少年相識,他最落魄的那幾年是他老伴不顧父母反對堅決帶着三萬塊錢嫁妝嫁給他,幫他度過了那場難關。
後來這些年他們互相扶持,感情極深,市長夫人是萬市長的賢內助,沒有市長夫人,萬市長也爬不到現在的高度。
不過,老兩口恩愛一輩子,卻有一個心結始終沒能解開。」
「心結?」我思紂着問:「是那個早夭的女兒?」
他頷首,「那是他們的第一個女兒,正好出生在萬市長任江省公安廳廳長時期,那幾年江省正在大力開展掃黑除惡活動,全省掃黃掃黑。
萬市長帶頭搗毀了一個黑惡勢力的老巢,但在收網時漏掉了一個幕後黑手。
幕後黑手為了逼萬市長放過自己的親爹頭目,就偽裝成醫護人員去醫院抱走了萬市長剛出生兩天的女兒,跑到醫院大樓的樓頂舉着孩子,試圖用孩子的命換自己親爹的命。
只是萬市長身在其位,又為人正直,寧願犧牲自己的孩子也不願放過違法之人,結果就是罪犯嫌疑人惱羞成怒,把孩子直接從八層樓的樓頂摔了下去。
孩子是當着萬市長和他夫人面摔下去的,聽說落地的時候,直接被摔成了一灘肉泥。
市長夫人承受不住打擊,當場昏死了過去,從那以後身上就落了病根,後來雖然他們又有了小女兒,但大女兒的死一直是兩口子的心病陰影。
市長夫人年紀大了就迷上了燒香拜神,為的就是祈求神明能讓自己女兒早日投胎,早入往生。」
「人的命,從出生的那一刻就註定了。市長大女兒的死雖讓人惋惜,但市長和他老伴命里註定是一兒一女,大女兒會夭折,就算沒有被歹徒摔死,也會病死。」
「但他女兒卻是以一種最慘烈的死法離開他們的,夫人你能洞察人的命數,當然知道有些事是命中注定。
可他們是普通人,沒有上帝視角,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女兒沒了,還是在自己明明有救她的辦法,卻被迫放棄的情況下沒的。
午夜夢回,萬市長或許也曾後悔過當年的選擇吧。」
我撇了撇嘴,認同點頭:
「兒女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我身為旁觀者當然能做到雲清風淡一句話概括他們的命運,可當局者,卻是剜心抽骨的痛。」
打了個哈欠,我抱着小熊往他胸膛上埋埋:「你說,為什麼有的父母疼愛自己的兒女,有的父母,卻能做到對兒女全無感情呢。」
「命數吧,你不也說了麼,人的命天註定,有的人天生子女宮親情薄,子女緣淺。」他輕聲回應我的問題。
我點頭:「老闆,咱倆可真是同病相憐。剛知道我不是養父親生女兒的時候,我也幻想過會有一個美滿的新家庭,一對慈祥溫柔的父母。
那天我懷揣着激動喜悅進了鳳家,卻被鳳家的保鏢打出門,原本我和鳳南天沈碧珠就是陌生人,不該會那麼失落難受的,可我太渴望得到父母的愛了。」
他摸着我的頭,認真聽我說話,問我:「你養父,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我嗯了聲,「我很小的時候養母就去世了,村里人都說是我命太硬剋死了養母,養父是個老賭徒老酒鬼,對我、動輒打罵,幸好有奶奶在我身邊,奶奶很疼我。」
「以後,不敢有人對你不好了。」他溫聲安慰我。
我閉上眼睛漫不經心地應答:
「嗯,老闆,咱們都會慢慢好起來的。就算父母不愛,我們也要活得瀟灑自由!睡覺,明天還要出去幹活。」
「好。」
他拍着我的肩,像在哄小孩睡覺。
等我快要睡着了,才輕輕把小熊從我懷裏拿出去,湊過來,往我額頭上淺淺落一吻。
「梔梔,對不起。」
——
早上八點,我從他的身邊清醒過來。
他等我睡醒才起的床,我人還坐在被窩裏走着神呢,一抬頭,突然見他站在床邊背對着我換起了衣服
白襯衫脫下隨手扔床上,白皙的寬肩,線條優美的脊背,肌肉緊實的腰腹雖然只是個背影,但卻足以讓人臉紅心跳!
身材這麼好,那他的腹肌一定很好摸吧
對了,我昨晚靠在他懷裏睡了整整一夜,為什麼沒有一不小心摸到他的胸肌腹肌呢!
我越想心跳越快,假裝沒看見地往床上一倒,背對着他撈起被子把自己捂嚴實。
「中午回來的話,我再和你聯繫,出門讓保鏢跟着,路上小心。」他換上一件黑襯衫,耐心交代我。
我哦了聲,蜷在被子裏不好意思看他。
他披上西裝外套,見我還縮在被窩裏,拿我沒辦法地坐過來,伸手揉揉我腦瓜子:
「還睡?那我讓劉姨把早飯給你留着,你什麼時候想起床了再下去吃。」
我聞言趕忙掀開被子坐起身:「不、不睡了我起床,現在就起床!」
麻溜地從被窩裏鑽出來,我穿着睡裙套上拖鞋,急匆匆往衛生間跑:
「我先去洗漱,你去樓下等我,我五分鐘、十分鐘一定下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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