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不知道維克多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茫然地接過了那個懷表,然後就被海格往外帶着離開了。當然,在哈利走之前,鄧布利多和斯克林傑還小心檢查過那個懷表,確定它上面沒有帶什麼邪惡的詛咒。
哈利的身影就這樣消失在了破釜酒吧外的街道上。據說,直到佩妮姨媽對着他的臉咆哮的時候,他才有一種實感——『啊,原來魔法真的不是我做的一個夢。』
但這些和破釜酒吧里的幾人都沒什麼關係。
在哈利坐地鐵時,他們已經從破釜酒吧的門口出來,應維克多的邀請,去他家附近看看。
只是,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個『去』的方法就很特別。
既不是飛路粉,也不是幻影移形。
倫敦的天一年四季都是陰的,連今天也不例外。當三個人從破釜酒吧里走出來時,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已經織成細密的網,飄到了他們的尖頂禮帽和斗篷上。他們的穿着打扮與倫敦街頭的行人格格不入。
但這部分的行人已經習慣了。倫敦特立獨行的人不少,也不多他們幾個。
三個人於是按照維克多的指示,在雨中漫步起來,順着街道往下走。
不過,沒走多久,斯克林傑就沒耐心了。
魯弗斯·斯克林傑是魔法部傲羅辦公室主任,長得活像一隻老獅子,有茶褐色的頭髮和濃密的眉毛,還戴着一副金絲眼鏡。不過,雖然他的五官給人一種瀟灑強大的感覺,他現在卻有着厚厚的黑眼圈,顯然精神不太好。
——這是因為自昨晚,哈利·波特失蹤的消息被鄧布利多帶到魔法部之後,所有傲羅都被動員了起來,徹夜搜查找人,惟恐救世主在他們手下出事。
但不管怎麼找,用什麼魔法,他們都找不到。
真是邪了門了。
斯克林傑被迫熬了一個通宵,表情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
在雨中走了一會後,他忍不住硬邦邦地問:「我們這是怎麼過去?坐麻瓜的地鐵嗎?」
「走。」維克多言簡意賅地說。
「你住在這附近?」
「不是。屋子現在在幾百英里外的地方,現在已經靠近蘇格蘭了。但因為我還沒找到讓壁爐連上飛路網的方法,只能用古老一些的方法去了。」
「比如——這樣。」
在斯克林傑能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他,問出『咱們要走去蘇格蘭?!』這個問題之前,周圍的景色就悄然發生了變化。絲絲縷縷的霧氣在他們周圍環繞,每跨過一塊石磚,都會更濃一分,讓幾米外擦肩而過的行人都變得模糊。
當斯克林傑注意到這點時,他還注意到,這些行人似乎已經看不見他們了。
一張張有着模糊臉龐的人影從他們兩側越過,好像和他們處於不同的時空一樣,在霧氣中自顧自地往前穿行。不管斯克林傑做出什麼動作,他們都和看不見一樣,忙着自己的事情。
穿行的人影越來越淡,越來越淡,但漸漸不僅從他們兩側穿過,與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起來。
斯克林傑感覺自己走在某種夾縫之中,不得不努力側身行走,才能避開這些人影——但不管怎樣,他們都仿佛看不見他。
直到最後,他的前方忽然出現了一名徑直向他這邊走來的女郎。
穿行在雨中,她的身影和其他人影截然不同,更清晰,也更真實。
女郎的穿着就是倫敦最常見的那種,穿着黑色的風衣,頭頂戴着一頂黑色的圓帽子。但是在霧氣和雨滴中,她的五官全部都和灰色融為一體了,讓她平添了很多詭異的味道。
她直直往前走,與斯克林傑越來越近
她要撞上他了。
此時此刻,看着雨中的女郎,一種莫名其秒的壓迫感與恐懼浮現在斯克林傑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閉上眼睛,逃避和她的對視。
但是身為傲羅的經驗讓他有了不知從何而來的一種憤怒,從腰間猛地抽出了魔杖:
「統統石化!」
一道閃亮的紅色光芒在陰沉的霧中划過,瞬間點亮了周圍的一切,讓斯克林傑看不清其他東西。可他還是急促地呼吸着,試圖搞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等魔咒那一瞬間的閃光過去後,他卻忽然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陰暗的,霧氣環繞的叢林中。
女郎的身影也消失無蹤了。
仿佛剛才那些人影全是一種幻覺。
「什麼?」斯克林傑的手頓住了。
當他偏頭看去,他發現維克多和鄧布利多仍然在他旁邊,兩個人都抬眸看着他,一個面無表情,一個有些嚴肅。
這兩個人的出現讓他紛亂的思緒漸漸鎮定下來,理智逐漸變回清晰。
「這是你的魔法?!」斯克林傑眉頭緊蹙地看向維克多,攥緊了手中的魔杖,「我們現在離開倫敦了?」
維克多輕輕頷首,一點也不意外:
「沒錯。」
「怎麼做到的?這不可能!」斯克林傑不敢置信地扭了扭頭,看了看頭頂灰色的天空,又看了看周圍枝椏扭曲的樹木,感覺他過去對魔法的概念都被完全推翻了。
僅僅幾步路,就從倫敦到了另一個地方?!
不過,鄧布利多反而沒有他那麼激動,神色若有所思。
「移形魔法的另一種應用。是了,魔法的本質沒有變化,只是施法的方式變了」
「獨特的發明,是斯拉夫那邊的古代魔法嗎?我還沒有見過和這有關的資料。但這實在很有啟發,很精妙。足以成為我好幾年的研究謎題了。」
「抱歉,走神了,」鄧布利多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笑着看向了維克多,「范德布姆先生,你不介意為我這個老人解惑吧?我們是怎麼過來的?」
「只要有鑰匙,又有足夠清晰的信念,就能直接走回來。」維克多淡淡地解釋了一句,從口袋裏拿出了一隻古樸的黃銅鑰匙,在鄧布利多眼前晃了晃。
「因為每個人內心思維的不同,有些人會在霧中看見特殊的幻象。」
「聽上去很像我們學校的一種魔法。」鄧布利多又笑道,「我記得有一次我在學校里非常着急地想要去洗手間,走廊盡頭就莫名其妙出現了一扇門,走進去之後全是各種各樣的馬桶。」
「都是與願望有關的魔法啊」
斯克林傑皺緊了眉頭,忍不住又問:「那看見一個穿深色衣服的女人也是幻象嗎?」
深色衣服的女人?
維克多挑了挑眉毛,仔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吞吞地說:
「不是。」
「你可能只是看見了我一個朋友留下的影子。她很喜歡在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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