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錄星能爬到當前的高度,什麼樣的對手,他沒有遭遇過?
可他從沒有遭遇過崔向東這樣的對手,更沒有像那天那樣,丟過那麼大的人!
王錄星的威望大損!
還有就是。
王錄星的另外一個侄子王洪濤,也遭到了同一件事的牽連,不得不主動引咎辭職。
讓王錄星威望大損、讓王洪濤不得不引咎辭職的罪魁禍首,就是王紅剛!
偏偏——
王紅剛今晚還跑來「哭訴」,說他絕不會去雲湖新區,擔任分管婦聯、計生的副區長。
王錄星頓時暴怒。
抽王紅剛的這一巴掌,絕對是用上了全力。
本來。
王紅剛那天在新區時,就因對崔向東造成了威脅,被聽聽一腳踢飛了四顆後槽牙。
剛消腫,結果又挨了王錄星狠狠地一巴掌。
頓時。
王紅剛的左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
疼的他幾乎要昏死過去。
「我再說最後一次。」
王錄星卻無視王紅剛的痛苦。
他死死的盯着王紅剛:「今晚,立即滾去新區給牛鋼道歉,爭取到他的原諒。無論是賠錢也好,還是下跪也罷。如果,你不能爭取到人家的諒解。不用崔向東對你做什麼,我就親手把你送進監獄裏去。」
王紅剛瑟瑟發抖。
他可算是看出來了,大伯絕不是在和他開玩笑。
他連忙用力點頭。
「還有,你必須得去新區任職。」
王錄星再說話時,語氣稍稍放緩:「你只有去雲湖任職,腳踏實地的工作,做出出色的工作成績,才能洗刷掉我那天在雲湖,所遭受的羞辱!才能對得起洪濤為了你的破事,不得不引咎辭職,從而把市局徹底交給崔系的慘痛損失!」
王紅剛趕緊再次點頭。
王錄星揮揮手,示意他滾蛋時,看似隨口說:「管好自己的褲腰帶。要不然。」
要不然會怎麼樣?
他沒說。
王紅剛卻覺得心肝發顫,趕緊用力點頭,轉身腳步踉蹌的離開。
「廢物,真是個廢物。」
王錄星咬牙切齒的罵了幾句,頹然坐在了沙發上。
天。
漸漸地亮了。
一大早。
陳勇山和李鋒倆人,就帶着牛鋼和翠香,來到了崔向東的家裏。
牛鋼依舊一瘸一拐的。
翠香卻不像那天那樣,目光呆滯了。
只因在昨晚,隨着王紅剛跪地認錯,雙手奉上的十萬塊賠償,算是打碎了死死壓在翠香身上的那座山,讓她在精神上,重獲新生。
鄉下人的謝意,從來都是那樣淳樸。
唯有下跪——
畢竟地球人都知道,崔向東可能啥都缺,可就是不缺錢!
「搞什麼呢?趕緊起來。」
崔向東被嚇了一跳,連忙彎腰攙扶牛鋼。
在陳勇山和李峰的幫助下,牛鋼兩口子可算是站了起來。
卻說什麼也不進屋,說自己的腳上全都是泥巴。
崔向東——
只好讓聽聽把小方桌搬到了院子裏,泡茶拿煙。
牛鋼嘴笨,翠香膽小。
陳勇山和李峰,幫他們給崔向東講述了昨晚的事。
昨晚。
陳勇山和李峰倆人,陪着誠信道歉的王紅剛,去了牛鋼家裏。
按照陳勇山的指點,牛鋼給王紅剛寫了諒解書。
至此。
本案就以王洪濤引咎辭職、王紅剛下跪陪罪奉上十萬塊,總算是落下了帷幕。
十萬塊放在這年頭,對於年平均收入幾百塊的鄉下人說,那絕對是一筆巨款的。
半個小時後。
李峰帶着牛鋼夫婦倆,離開了崔向東的家。
他們剛走,賀小鵬,嚴明,張建華,於歡等人就結伴前來。
正好。
一起吃早餐。
看到這麼多人後,正在廚房內忙活的聽聽,頓時頭大如斗。
馬上摘下了小圍裙,騎着自行車跑出了院子。
她可沒心情給這麼多人做飯,去外面買點油條、蒸包就好。
「崔書記。」
等大家坐下後,陳勇山開始和崔向東盟商,該怎麼收拾原荷花鎮派出所、給王紅剛作偽證的那些人。
「就這種為了巴結權貴,就敢顛倒黑白作偽證的敗類。」
崔向東冷冷地說:「直接踢出警序隊伍,開除公職。送主要的罪魁禍首,進去踩縫紉機。」
藉助王紅剛跪地認錯、王洪濤引咎辭職的餘威,陳勇山這個縣局局長,要想搞這些敗類,還是很輕鬆的。
他也打算這樣做的。
他給崔向東盟商,只是表示尊敬的態度。
崔向東當然很明白。
聽聽回來了。
大家也沒客氣,一邊吃着早餐,一邊協商以後的工作。
「我已經辭職,澤國書記要調往省作協。」
崔向東說:「小鵬會接替我的工作,以後在縣班子裏,就你們兩個了。欒瑤很快就會上任,呂宜山這個縣長保住了。他們肯定沒想到我會辭職,一下子失去了主要打擊目標後,就會把拳頭對準老陳和小鵬。在局勢沒有徹底穩定下來之前,你們要抱持足夠的低調。」
陳勇山等人都紛紛點頭。
大家早就知道崔向東辭職了,卻沒想到張澤國也會調走,去了省作協那個絕對清閒的衙門。
如此一來,崔系在全縣所遭受的打擊,可謂是相當的沉痛。
當前大家能做的,就是團結一致,確保新區的正常運轉。
「可以肯定的是,等欒瑤上任後,她或者呂宜山,會直接攻訐我們的養豬工程。」
崔向東看向了賀小鵬:「小鵬,你一定得撐住。」
賀小鵬還沒說話。
要成為常務副區的於歡,就拍着胸脯的說:「新區的養豬工程,那可是親手負責的。誰要是敢對我們新區養豬指手畫腳,我掰斷他的手指頭!」
崔向東等人——
都連連點頭。
於歡卻有些奇怪:「老崔,老賀,你們不該因我大放厥詞,一起呵斥我嗎?」
「吹牛逼,或者說不着調的話,那是大放厥詞。你說的完全正確,我們為什麼要呵斥你?」
賀小鵬慢悠悠地說:「無論是欒瑤也好,還是呂宜山也罷。他們可能會打壓我,打壓嚴明。可他們敢打壓你嗎?真要是敢,那不就是在打於大爺的老臉嗎?於大爺能忍嗎?」
於歡——
崔向東皺眉:「小鵬,你怎麼說話呢?」
賀小鵬問:「我就是實話實說。要不然,我該怎麼說?」
「你該對於歡說。他,現在就是我們的帶頭大哥。」
崔向東看着於歡:「就算你不站出來,我們也會把你推出來,為新區的養豬工程,遮風擋雨!誰讓你爸是天東省書記呢?你不給大家吸引火力,難道讓我們傻呼呼的送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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