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縉霄自信滿滿地站在海棠樹旁,那俊美的容顏與盛開的海棠花相映成趣,竟給人一種舉世無雙的貴公子之感。
哪裏還有先前跳車逃生的狼狽不堪。
當謝茯苓回過神來,方嬤嬤早已不知去向。
她心中不禁感到一絲懊惱,恐怕在熹妃眼中,她已與裴縉霄緊密相連。
「我為你精心挑選的,你覺得如何?」
謝茯苓尚未有所行動,裴縉霄卻已邁步走來,他過來的舉動同樣能傳達他的心意。
裴縉霄在她面前穩穩站定,滿臉得意地笑道:「你剛踏入教習廳的那一刻,就應該明白,置身於這宮中,遲早要有所歸屬。我特意為你挑選了一位性情最和善的同伴,你滿意嗎?」
這座之中,每位御醫的背後都隱藏着盤根錯節的人際關係,沒有堅實的依靠,即便是才華橫溢,也難以長久立足。
這一道理,她從自己師傅的經歷中早已深刻地體會到了。
「你如何確信熹妃定能戰勝蕭貴妃?」若是敗北,她作為熹妃的追隨者,也將陷入不利之地。
「有我相助,她便能取得勝利。」
裴縉霄嘴角勾起一抹傲慢的笑意,謝茯苓只是淡然地瞥了他一眼,「那個只能見到公主便落荒而逃的裴大人,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勇氣說出如此狂妄之詞?」
「情況不同,我敢於觸怒皇后和蕭貴妃,但絕不敢觸怒皇上!」
謝茯苓眼中閃過一絲困惑,但裴縉霄卻無意繼續解釋。
他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將她攬入懷中,「近期你恐怕要頻繁前往熹妃的宮中把脈,這裏風光正好,不如,我們就此在雍和宮中秘密相會如何?」
啪!
「大人,公主竟然打了您?她怎麼敢如此放肆!」
成功利用調虎離山之計返回的凌薊,震驚地看着裴縉霄俊朗的面頰上那鮮明的掌印,卻遭遇了自家主子憤怒的目光。
「就你話多!」
裴縉霄輕撫自己疼痛的臉頰,心中暗自嘀咕,謝茯苓如今動手的力道越來越重了。在這京城中,誰不是對他敬畏有加,唯獨在這個女子面前,他這位大理寺卿竟顯得毫無威嚴。
凌薊似乎洞察了裴縉霄的心思,不禁輕笑道:「您說,這大白天的,世子夫人為何不給您留一點面子呢?」
他自然知道這背後是誰的傑作,他與世子夫人不同,懂得在關鍵時刻為主子保留顏面!
被公主責打,尚可藉口尊卑之別,但被心愛的人責打……只能說,這世間萬物,真是相生相剋!
見裴縉霄冷冽的目光投來,凌薊趕忙收斂笑容,正色道:「是這樣的,大人曾吩咐屬下密切監視陸哲遠,他被派去監管修補京郊的石橋,今日橋樑坍塌,但他僥倖未死。」
未死?
裴縉霄微微眯起眼睛,「受傷了嗎?」
遭受了創傷,此刻已然返回府邸。世子夫人剛剛向教習廳請假,想必是匆忙趕回家中,為陸哲遠療傷去了。
「您看,這近水樓台先得月,世子夫人會不會被陸哲遠的甜言蜜語所迷惑?人們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可見悔改的浪子確實珍貴無比……」
察覺到四周氣溫驟降,凌薊趕忙閉上嘴巴,隨即尷尬地笑了笑,「末將這就回去阻止他們重修舊好!」
一陣清風掠過,凌薊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
裴縉霄突然感到無比懊惱,自己這位得力的手下原本出色無比,怎料竟生了一張多言多語的嘴。
……
「阿彌陀佛,真是驚心動魄!好端端的橋樑怎會突然坍塌,幸好逍遙王殿下挺身而出,否則世子今日恐怕難以生還!」
「茯苓呢?世子身受重傷,她居然還有心情留在宮中,真是讓人憤慨!」
陸老夫人驚恐未定地在屋內徘徊,剛才目睹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她幾乎要當場暈厥!
此時陸哲遠已經被府醫妥善包紮,「幸好傷勢未觸及筋骨,只要靜心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無礙。」
「不,本世子傷勢頗重。」
不料,陸哲遠忽然開口,府醫一愣,正欲解釋,卻被陸老夫人阻止,「沒錯沒錯,世子傷勢極重,這幾日都無法外出,即刻派人向宮中請假!」
陸老夫人立刻將陸哲遠重傷的消息傳揚出去,而他卻將自己封閉在屋內。
回想起白日裏的驚險一幕,陸哲遠總覺得事情透着蹊蹺。
當時在橋上,他明明瞥見河中有一道可疑的人影,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橋樑斷裂絕非偶發事件,因此這段時日,他還是謹慎行事為上。
然而,逍遙王竟然會跳入冰冷的河中救他,這讓陸哲遠感到萬分驚訝。
眾所周知,逍遙王愛民如子,否則當時眾多侍衛在場,他又何必冒險救人?
「世子傷勢如何?」門口忽然傳來一道平靜而關切的聲音,陸哲遠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抬頭熱切地看着來人。
只見謝茯苓手提藥箱,如一朵淡菊般站在門邊。
他立刻站起身來,「茯苓,你何時返回府中?我還以為……你仍在為先前的事耿耿於懷。」
謝茯苓的目光凝視在他那纏滿繃帶的手臂之上,如細柳般精緻的眉梢微微蹙起,語氣中帶着一絲淡淡的憂慮,「看來是茯苓過於擔憂了。」
她轉身正欲離去,陸哲遠卻迫不及待地伸手挽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流露出迫切,「你心中的確在為我擔憂,不是嗎?」
是啊,她聽聞府中盛傳他身負重傷,便立刻攜帶藥箱匆匆趕來!
這無疑證明,謝茯苓對他懷有深切關懷!
陸哲遠內心此刻洋溢着難以抑制的喜悅,她還敢否認對他沒有情感?
「茯苓,請不要離開……」
謝茯苓聽到身後男子那充滿深情的呼喚,眼中掠過一絲寒意。她努力維持着冷漠的姿態,轉身面對着他那充滿愛意的雙眸。
「如果世子能夠回答我三個疑問,那麼茯苓自會留下來,細心照料世子的傷勢。」
「什麼問題?你儘管開口!」
陸哲遠滿臉堆笑,耳畔傳來謝茯苓輕緩的聲音,「聽說,石頭嶺四季如春,氣候宜人,是否確有其事?」
「那個荒涼之地,冬日酷寒,夏日濕悶,四周遍佈毒草與蚊蟲……」
突然,他停頓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心中湧起一絲警覺,「石頭嶺?」
喜歡外室登門?我當場改嫁大奸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s 4.045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