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婉儀眼含柔情,神情柔順而乖巧,宛若兩人間從未有過絲毫矛盾,一切和諧美滿如初。
陸哲遠的瞳仁輕輕閃爍,片刻之間,他並未予以回應。
宣婉儀卻顯得不急不躁,「婉儀我此生最大的願望,便是見證世子爺輝煌騰達。如今正是需要姐姐援手之際,我自不會與她相爭,不會與她爭奪,我願意耐心等待。」
若在往日,陸哲遠的內心必定會軟化,被這份深情所觸動。
然而此刻,他手中溫度的冰冷,竟使他毫無動容。
「你能明白這一點,那是再好不過了。這兩個孩子頑皮不堪,就讓他們不要再來打擾你靜心修養。」
陸哲遠語氣平靜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出乎意料的是,陸昀站了出來,他遲疑了良久,才鼓起勇氣開口,「父親,母親這回真的已經深刻悔悟了,她答應不會再責罰我,請您就寬恕她吧!」
如果父親不同意,他就去懇求祖母,祖母對他最為寵愛,定會幫助母親獲得自由。
不知為何,陸奉昀總感覺宣婉儀這次的懲罰比以往更為嚴厲,他心中充滿了後悔,後悔當時不該向父親告狀。
「嗯。」陸哲遠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是否原諒,對他而言已不再。
等到她更加虛弱,也就不會對他構成任何阻礙。
天真的陸奉昀立刻露出了笑容,還不忘得意地回望宣婉儀一眼,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成就。
待他們離去,霜降才小心翼翼地從角落中走出,「姑娘,看來世子已經有所動容了,那之前的計劃是不是可以放棄了?」
「你這是在害怕嗎?別忘了,你我如今如同被綁在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我若是命喪黃泉,你也難逃一死。」
宣婉儀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寒意。
她凝視着陸哲遠離去的方向,仿佛沾染了劇毒。
她的膳食中被人下了毒,他知情!
他果然對一切了如指掌!
她故意讓兩個孩子來到閣樓,就是為了試探陸哲遠的真實意圖,給予兩人最後一次和解的機會。
他向來不喜歡別人違抗他的意願,但這次卻選擇了隱忍,沒有對她大發雷霆,也沒有責備孩子,而是選擇了息事寧人,目的只是為了安撫她,降低她的防備!
剛才她還提及過去共患難的時光,只要他表現出一點不忍,向她坦誠,為了孩子她也會選擇原諒。
可如今,她已明白,兩人之間的裂痕已無法彌補。
畢竟,他不念舊情,那就休怪她心狠手辣!
「夫人心中有何憂慮?婢女觀察老王妃的容顏,已明顯恢復了許多,午餐時更是食慾大開,享用了一整碗米飯。」
襄苧注意到,自從謝茯苓陪伴老王妃回到客房休息後,她的神情便顯得有些恍惚不安。
那些菜餚她也親自嘗試過,確實沒有異樣,但謝茯苓心中總有一股不安,似乎遺漏了某個至關重要的細節。
「老王妃竟然將庭院中明亮的黃花誤認作是灰暗的顏色。」
「婢女也注意到了,老王妃不止一次揉拭雙眼,但夫人已經為她仔細檢查過,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因此,襄苧認為,人力終究難敵天意,特別是女性,衰老的速度尤為迅速。
正當謝茯苓陷入沉思時,璉姨端着一碗香氣四溢的花生甜湯輕盈地走了進來。
「夫人快試試,這甜湯味道絕佳。」
只見她心不在焉地嘗了幾口,璉姨又笑着說,「對了,方才臨川郡主的居所派人來告知,郡主突然感到不適,想請夫人您過去照料。」
「上午還一切安好,難道又要給夫人添麻煩?不如讓府醫過去看看吧。」襄苧憂心忡忡地說道,而謝茯苓卻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郡主是尊貴的客人,我們不能有所怠慢。正好,你將曬在外頭的草藥收起來,我馬上回來。」
謝茯苓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襟,而璉姨則體貼地走到襄苧身邊,「收草藥是個體力活,讓我來幫你吧!」
畢竟夫人這一走,要好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襄苧這丫頭手腳麻利,不給她增加些工作量,她去壞事怎麼辦?
璉姨沒有察覺到,謝茯苓離開時,回頭給了她一個意味深長的注視。
抵達臨川郡主的庭院,婢女千禧早已等候在門前。
她帶着深意地望向謝茯苓身後,確認沒有旁人跟隨,便恭敬地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雕花梨木門。
「茯苓。」
然而,當謝茯苓踏入屋內,只見陸哲遠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臨川郡主卻不見蹤影。
他似乎剛剛沐浴完畢,身上散發着清新的氣息,面龐泛着微紅,當他望向她時,眼中流露出微微的興奮。
「世子為何會在此地?」謝茯苓蹙起眉頭。
「為了等你。」
「你為何不在房內安安靜靜地呆着,偏要跑出來陪祖母散步消化食餌?」
老王妃困惑地打量着身邊緊緊挽着她手臂的臨川郡主,這位孫女已許久未曾與她如此親近,此番舉動顯得異常,令人不禁猜測她是否又惹出了什麼麻煩。
「臨川深知自己令祖母不悅,如何能安心休息?適才聽乳母提及您欲外出漫步,因此特意趕來,試圖彌補自己的過失。」
她嬌嗔地吐了吐舌頭,老王妃看到她這副俏皮模樣,不禁想起了臨川郡主幼年的時光。
那時候,她還是個扎着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常常逃到祖母的庭院裏躲避父親的責備,那雙明亮的眼睛充滿了天真無邪,令人憐愛不已,對她也是毫無保留,總是親昵地稱呼着「祖母」。
然而,不知何時起,她變得疏遠起來,老王妃深知,世間諸多事物強求不來,時間久了,與這位孫女的關係也漸漸變得生疏。
「你難道不怕我又責備你一番?」
「祖母儘管常說臨川不愛聽的話,但那都是為了我好,臨川心裏明白。」
她表面上裝作乖巧,但內心卻充滿了厭煩,祖母分明就是對她的母親抱有偏見,因而看她們母女倆總是不順眼!
老王妃只是淡然一笑,不再多言,就在這時,侍女碧籮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郡主,大事不好了!世子夫人竟然將世子刺傷了,您快回去看看吧!」
「說清楚!表嫂為何要傷害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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