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昭平侯府驚鴻苑內燈火通明。
襄苧一邊服侍謝茯苓沐浴更衣,一邊哭哭啼啼地道:「夫人,都是我無用,未能阻止楊嬤嬤對您驗身,讓您受辱了。」
謝茯苓輕輕拍了拍襄苧的手,微笑道:「襄苧,這不怪你。你只需記住,能活着便好。在這個府里,生存本身就是一種幸運。」
正當兩人說話間,房門被輕輕推開,陸奉昀和陸懷虞走了進來。他們一臉擔憂地看着謝茯苓,眼中滿是關切。
陸奉昀率先開口:「母親,您的傷口可還疼嗎?我們帶來了傷藥,能否讓您看看?」
謝茯苓輕輕搖頭,微笑道:「奉昀、懷虞,你們關心則亂。我沒事,只是有些皮肉之傷。你們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
陸懷虞走上前,將傷藥遞給謝茯苓,道:「母親,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我們不想看到您受傷。」
謝茯苓摸了摸陸奉昀和陸懷虞的小腦袋,面帶微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可曾因為白日的事情感到害怕?」
陸奉昀垂下了頭,嘴唇緊緊抿着,輕聲道:「母親,都是我不好,當時沒有及時拉住您,讓您落入了湖中。我感到非常內疚。」
謝茯苓輕輕拍了拍陸奉昀的肩膀,眼神中充滿了溫暖:「傻孩子,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不是故意的。重要的是,你願意承擔責任,這就足夠了。」
陸懷虞瞪大了眼睛,看着謝茯苓,忍不住問道:「母親,您真的不怪奉昀哥哥嗎?」
謝茯苓微笑着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我明白,有時候事情的發生並非人力所能控制。奉昀,以後你不必再為這件事情自責。」
陸奉昀聽了,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但他仍有些不安:「母親,那我以後該如何彌補這次的過失呢?」
謝茯苓輕輕一笑,道:「你願意彌補,這份心意就很好了。不過,我並不希望你為了彌補過失而去做不喜歡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去生活,去追求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陸奉昀聽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又堅定了眼神:「母親,我明白了。我會努力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再讓您擔心。」
謝茯苓笑了笑,又看向陸懷虞,一本正經地道:「懷虞,我已決定,不再逼你練字和彈琴刺繡。」
陸懷虞聞言,眼前一亮,面上露出一絲驚喜,忙道:「母親,您說的是真的嗎?」
謝茯苓微微點頭,道:「我何時騙過你?從今往後,你喜歡做什麼,便做什麼。」
陸懷虞頓時喜上眉梢,她站起身,走到謝茯苓身邊,拉着她的手,激動地道:「母親,這真是太好了,我終於不用受那種罪了!我……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謝茯苓看着陸懷虞,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她輕輕拍了拍陸懷虞的手,柔聲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心裏有委屈,但你要明白,朱繡娘和曹琴師都是傑出人才,她們對你的嚴厲,都是為了你好。」
陸懷虞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絲牴觸,她低聲道:「母親,我知道她們名聲在外,但她們的嚴厲,我真的承受不來。我覺得她們太過分了,動不動就責罰我。有時候,我真想拿石頭把他們砸死才解氣!」
謝茯苓聞言一愕,心下暗暗嘆了口氣,卻並未多言。
她抬頭看向陸懷虞,含笑問道:「懷虞,你覺得鄭卓凌此人如何?」
陸懷虞微微皺眉,語氣淡漠:「母親,他這人長相倒俊俏,只是沉默寡言,一說話滿嘴就是什麼之乎者也,悶悶的,不懂的逗女孩子開心,我實在無法對他產生好感。」
謝茯苓的笑容微微收斂,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原本打算將陸懷虞許配給鄭卓凌,以鞏固兩家之間的情誼。畢竟,鄭卓凌的母親與她乃是知根知底的閨中密友。
然而,看到陸懷虞如此堅決的抗拒態度,這門婚事怕是難成。
「好吧,既然你不喜歡他,那這門親事就到此為止。」謝茯苓語氣平靜地說道,「不過,你作為昭平侯府的千金小姐,總要學會宮廷規矩,以便將來在宮中立足。從今天起,我會讓你學習入宮的規矩。」
陸懷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沒想到謝茯苓會如此輕易地取消婚約,而且對她如此寵愛。她忙不迭地跪下,感激地道:「母親,謝謝您!我會努力學習,不辜負您的期望。」
謝茯苓親自扶起陸懷虞,眼神中滿是疼愛:「傻孩子,起來吧。你是我女兒,我自然要對你好。」
兩人重新落座,謝茯苓開始詳細詢問陸懷虞對鄭卓凌的看法。
陸懷虞毫不隱瞞,把心中所想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母親,鄭卓凌雖然才華橫溢,但他的性格過於拘謹,寡淡無趣。和他在一起,我總是覺得壓抑,彆扭極了,仿佛身處牢籠之中。」陸懷虞說得興起,臉上不由得露出厭惡之色。
謝茯苓靜靜地聽着,心中暗暗點頭。
「懷虞,你說的沒錯。婚姻大事,不能草率。日後,我會為你物色一個合適的夫君,讓你過上幸福的生活。」謝茯苓語氣堅定地道。
陸懷虞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微微垂下頭,低聲道:「母親,我會聽話的,努力學習宮廷禮儀,為您爭光。」
這時,陸奉昀清了清嗓子,愁眉不展地開口道:「母親,父親晚上並未吃飯。」
謝茯苓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隨即平靜地問道:「哦?這是怎麼回事?」
陸奉昀嘆了口氣,道:「父親他覺得愧對於您,所以才沒有胃口,食不下咽。」
嘁,我說這兩白眼狼怎麼這麼好心來看望,敢情,是陸哲遠派來當說客的啊!
謝茯苓心裡冷哼一聲,面上毫無波瀾。
陸奉昀見她沒什麼反應,擰了擰眉,繼續說道:「母親,父親雖有過錯,但畢竟是一家之主,我們應以家族利益為重,不宜追究過多。若是此事鬧大,只怕會影響整個侯府的聲譽。」
謝茯苓坐在紫檀木椅上,眉頭微蹙,目光如炬地掃過陸奉昀。
她並未回答,而是緩緩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淺淺啜了一口。
陸懷虞與陸奉昀悄悄對視一眼,互遞眼色,而後急聲道:「母親,若是讓此事鬧得滿城風雨,我們陸家在朝中的地位將岌岌可危。虞兒雖年幼,但也明白顧全大局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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