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中興駕駛着車子,在陽光的映照下緩緩駛進公安局的院子。那輛黑色轎車平穩地停下,車門打開,邢中興矯健的身形隨即展現。
他動作敏捷地從車上下來,身姿挺拔如松,陽光灑在他的肩頭,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堅毅的光輝。
他邁着堅定的步伐,大步流星地走向大廳,每一步都帶着沉穩與果敢,徑直向樓上走去。
很快,邢中興來到了局長辦公室門口。他停下腳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服,然後抬起手,禮貌地敲響房門。
屋內立刻傳來一聲沉穩的回應:「請進。」
邢中興輕輕推開門,只見一位身形板正之人端坐在那裏。此人面色略顯黝黑,身着筆挺的警服,肩膀上的警銜與常局一模一樣。
多年的從警經驗告訴邢中興,眼前這位必定也是一位局長。
常局長連忙起身介紹道:「邢隊,這位是安鎮縣公安局局長富長生富局長,這位是我們的隊長邢中興。」
邢中興忙熱情地伸出手,微笑着說道:「富局長您好,久仰大名。」
富局長也站起身來,握住邢中興的手,眼中滿是讚賞:「邢隊長聲名遠揚、如雷貫耳啊,早就聽說你破案如神,令那些違法犯罪分子聞風喪膽呢!」
二人相繼坐在沙發上,直奔主題。富局長微微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抹汗顏之色,說道:
「在我縣安鎮與昆城交界處,那個服務區為非作歹的事情,我已經了解了詳情。
那些為非作歹的人是小羊村的村民。小羊村,是一個地處偏遠山區的村落,村民們生活困苦。
那裏的窮苦老百姓,長年累月的居住在山溝溝里,有糧食運不出來,物資也運不進去。
他們仿佛被世界遺忘,至今依然過着近乎原始的生活。這些年來,換了幾任書記領導,可他們對小羊村的困境卻視若無睹。
村裏的年輕小伙子,在歲月的蹉跎中熬成了老大爺,一輩子打光棍,孤獨終老。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熱心腸的郝主任,他不辭辛勞,東奔西走地走路子,只為幫小羊村修路,解決實質問題。
當款項好不容易到達財政局時,卻被人無端扣下。郝主任氣不過,去找人說理,卻被人毒打一頓,轟出了辦公室。
在回去小羊村的路上,他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半道上。
村民們積怨橫生,無奈之下,強佔了某人的服務區。他們在這裏專門打劫豪車官車,若是遇到年輕女子,就帶回村里做媳婦;若是年輕男子,就送去溝里農作。
他們搜刮的錢財用來購買物資,然後翻躍大山,給山里那些爬不出山的老人和孩子們送回去補給。」
常局長聽着富局長的講述,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緩緩轉頭看向邢中興。
邢中興沉默片刻,拿起杯子,起身又去給富局長倒了一杯水,輕輕地放在他面前。
富局長感激地說道:「噢,謝謝。」
接着,他繼續闡述道:「了解了這些情況後,我也是陷入了兩難境地。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他們的條件那樣艱苦,無人問津,他們的行為似乎情有可原;
可偏偏在法律上,這卻成了刑事案件,他們需要為此行為負法律責任。
此次我過來,就是想與常局長商討此次案件該如何處理。
這件事情牽扯甚廣,不是我們公安一個部門所能解決的事情。
這件事情的根源在於小羊村的通行問題以及溫飽問題。」
邢中興無可奈何地看向常局長,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他緩緩說道:「昨天收網回來後,我們馬上就對抓捕人員做了審訊,了解到的情況和富局長說的情況完全一致。
這個情況需要我們高度重視,並且從根源上解決問題,畢竟小羊村山溝溝里還有上千人口的生計等着我們去關心呢!」
常局長微微頷首,神色凝重地說道:「此事確實棘手,既要維護法律的尊嚴,又要切實解決小羊村百姓的困境。邢隊,你有什麼想法?」
邢中興沉思片刻,挺直了脊背說道:「局長,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成立一個專門的調查小組,深入小羊村實地了解情況,包括村裏的具體困難、資源狀況以及村民的需求等。
同時,我們要與相關部門協同合作,比如交通部門儘快規劃通往小羊村的道路建設方案,財政部門重新審查修路款項被扣押一事,追究相關責任人。」
富局長點頭表示贊同:「邢隊長的建議很有道理。我們還可以發動社會力量,比如聯繫慈善機構、愛心企業為小羊村捐贈物資,解決他們的溫飽問題。
對於那些被村民強佔服務區後涉及的人員,在處理上要根據具體情況靈活把握,既要讓他們認識到法律的嚴肅性,又要考慮到村民的特殊情況給予一定的寬容。」
常局長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踱步思考着。
片刻後,他停下腳步說道:「好,就按你們說的辦。邢隊,你立刻組織人手成立調查小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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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局長,我們也一起向上級領導匯報此事,爭取更多的支持和資源。一定要妥善解決小羊村的問題,給小羊村老百姓一個交代。」
富局長斬釘截鐵道:「好,我馬上回去做一份詳細的報告,調查小組過來與我聯繫,我們進山走訪。」
說罷 富局長和常局長向辦公室門口走去,邢中興緊跟其後送富局長上車,兩名陪同警員上車發動引擎驅車緩緩向門口駛去,逐漸車子消失在車流中。
江程煜手中穩穩地拿着翟明浩的藥劑,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了重症監護室。這裏擺滿了各種先進而精密的儀器,它們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仿佛在訴說着生命的奧秘。
江程煜走到翟明浩的病床前,手中拿着病曆本,目光專注地對着那些複雜的數據參數,手中的筆在病曆本上一筆一筆認真地記錄着。
隨後,他動作輕柔地拿出溫度計,小心地放進翟明浩的腋窩,開始為他測量體溫。
就在這時,翟明浩緩緩地幽幽轉醒。他的意識還有些模糊,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醫生。
只見醫生頭戴無菌帽,臉上戴着口罩,一身潔白的大褂在自己面前微微晃動。翟明浩的嘴唇微微動了動,輕聲呢喃道:「醫生,吳蘭她怎麼樣?」
江程煜聽到翟明浩醒來後關心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問吳蘭的情況,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感慨。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暖的笑容,說道:「她沒事,還是關心你自己吧!」
翟明浩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連忙問道:「你,你是誰?」
江程煜沒有說話,只是一邊熟練地幫他換了輸液藥劑,一邊細心地幫他調整了一下身姿,輕聲問道:「這樣可以嗎?」
翟明浩感覺身體舒適了許多,忙說道:「謝謝你醫生,麻煩你了。」
江程煜微笑着走近翟明浩,從他的腋窩下拿出溫度計,看了一眼上面的體溫數字後,在病曆本上認真地記錄了一筆。
正當他準備轉身出去時,翟明浩突然喊道:「醫生,您貴姓?」
江程煜停下腳步,緩緩轉身走近翟明浩,然後輕輕地把口罩摘了下來。
翟明浩的眼睛瞬間睜大,驚訝地說道:「江程煜…」
江程煜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是我,你這個樣子最好安安靜靜的休養,總想着罵人對病情恢復可不好。」
正準備離開時,重症監護室的房門被輕輕推開,劉醫生走了進來。劉醫生滿臉笑容地說道:「嗨吆,還是江教授啊,這小子醒得這麼快,我還想着怎麼也得四五天吧!」
江程煜微笑着回應道:「劉醫生說笑了,翟警官他身體底子好,不愧是公安幹警,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未必能這麼快醒來。再觀察觀察,如果晚上沒有什麼不良反應,就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劉醫生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你趕緊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都三天沒有回家了。」
江程煜說道:「那我回去了,翟警官就交給你了。」
劉醫生擺擺手說道:「好的,拜拜。」江程煜說罷,轉身離開了重症監護室。
翟明浩一臉不解地看着江程煜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疑惑。劉醫生看着翟明浩的神情,笑着問道:「翟警官想什麼呢?」
翟明浩回過神來,問道:「劉醫生,他什麼時候成你們醫院醫生了?」
劉醫生笑了笑,說道:「江教授他可不是我們醫院的普通醫生哦。他是梓東國際集團公司總裁宋世傑從國外請回來給老太太手術的權威專家。幾天前,是他把你從被撞翻的車子裏救出來,並且親自給你做的手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翟明浩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天的場景,車子被撞翻之後,一片混亂。是江程煜焦急地把他從車子裏拖出來,他還記得自己當時緊緊抓着江程煜的衣領,大聲叫他快去救吳蘭,之後的事情他就完全不記得了。
劉醫生繼續說道:「江教授下了手術台後,擔心你的情況別人看護不了,親自在重症監護室守着你,直到你現在醒來。」
翟明浩聽着劉醫生的話,心中滿是震驚和愧疚。他輕聲呢喃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我那樣侮辱他。」
翟明浩深深地陷入了反思之中,他開始回憶起自己與江程煜的過往種種。他想起自己曾經對江程煜的鄙夷和不友好,心中充滿了懊悔。
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不妥和幼稚,還有吳蘭反駁他才是最噁心的人的場景;而江程煜卻以德報怨,在他最危險的時候伸出了援手。
翟明浩暗自嘟囔:「我真的欠他一個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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