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佳妮駕駛着大眾車子,緩緩地駛進了錦陽別墅108號的院子裏。車輪碾壓着地面的石子,發出輕微的嘎吱聲,仿佛在訴說着這個清晨的寧靜。
車子穩穩地停在停車位上,她熟練地拉緊手剎,隨後側身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拎起精心準備的早餐,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她邁着輕盈而又有些急切的步伐,徑直朝着別墅的門口走去。從包里拿出那張熟悉的房卡,輕輕一刷,「滴」的一聲,房門打開。
走進客廳,她一眼就看到了那被穆小吉一掌打壞的茶几,原本精緻的茶几如今慘不忍睹,石塊兒碎片散落一地,尤為慘烈不堪的場景。
她心裏猛地一緊,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地嘟囔道:「這是什麼情況?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是?」
她來不及細想,趕緊快步走去餐廳,把早餐放在餐桌上,然後不假思索地朝着樓上臥室走去。
來到臥室門口,她抬起手,輕輕地敲響了房門。「咚咚咚」,敲門聲在安靜的樓道里迴響。
幾乎是瞬間,房門就被打開了,穆小吉一臉緊張的樣子出現在門口,眼神中滿是期待,嘴裏下意識地喊道:「小魔獸你回來啦?」
可當她看清來人是崔佳妮時,那瞬間,失望如同潮水一般湧上眼底,眼神也黯淡了下來。
她失落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
崔佳妮眨了眨眼睛,嘴巴微微動了動說道:「程煜他給我打電話,說他去軍區醫院有台手術,走得急,擔心你的身體,所以叫我過來照顧你。」
「我沒事。」穆小吉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句,失魂落魄地轉身走回臥室,走到沙發旁,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重重地坐了下去。
崔佳妮見狀,急忙緊跟其後,一臉關切地問道:「你們剛回來怎麼又吵架啦?」
穆小吉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情緒低落地說道:「昨晚我衝動的舉動,讓媽媽看見了,她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他的聲音有些哀鳴,似乎回想起昨晚的場景,滿心都是懊悔。
崔佳妮剛踏入房間,就敏銳地捕捉到穆小吉臉頰上那不太明顯的手指印。她的心猛地一揪,眼中滿是關切,輕聲詢問道:「你臉頰是阿姨打的?」
穆小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有痛苦、有無奈,聲音有些沙啞地回答:「她要我結束這場鬧劇,我說不可能。這裏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如果我走了,小魔獸該怎麼辦?」
說着,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與糾結之中。
崔佳妮看着一臉痛苦的穆小吉,心中滿是心疼,她走上前去,輕輕拍了拍穆小吉的肩膀,
安撫道:「穆阿姨她一向通透,你也不要太難過,也許過段時間她就想通了。我買了早餐,你下去餐廳吃點,我去找阿姨。」
穆小吉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嗯,小魔獸安排媽媽在朝陽那間臥室。」
崔佳妮這才起身,緩緩走出臥室,向着朝陽的臥室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仿佛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情緒。走到門口,她輕輕地敲響房門,一下,兩下……半天卻不見回應。
崔佳妮微微皺眉,提高了一點聲音,輕聲喊道:「穆阿姨,我是佳妮,我買了早餐,您出來陪小吉吃點吧!」時間不長,房門緩緩打開了。
崔佳妮抬眼望去,只見穆惠英臉色難看至極,那原本溫和的面容此刻像是籠罩着一層寒霜。
穆惠英看着崔佳妮,眼中滿是冷漠,冷聲問道:「佳妮啊,你怎麼一大早過來這邊啦?」
崔佳妮趕忙解釋道:「是程煜給我打電話過來照顧小吉的,擔心他的身體出事。」
穆惠英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失望,那眼神像是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崔佳妮。
腦海里,浮現出江程煜跟穆小吉親吻的畫面。隨後,她轉身走回臥室沙發坐下,崔佳妮緊跟其後。
剛一坐下,就聽穆惠英怨怒道:「這些年真是錯看了江程煜,還以為這孩子乖巧懂事,沒想到他竟然…」
穆惠英一臉難為情,那表情像是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嘴唇微微顫抖,卻又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不能接受的事實。
過了一會兒,她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繼續說道:「他盡然和小吉在落山機領證結婚了,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叫他結束這場鬧劇,他盡然言辭推脫,還說什麼給小吉研製心肺復甦的藥物,用這種鬼話來糊弄我。」
說到這裏,她的情緒越發激動,臉色漲得通紅,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小結他中毒太深,說什麼這裏是他們兩個人的家,說什麼都不跟我走,還打壞了茶几。
這個孩子越來越脾氣見長,以前多靦腆的一個孩子,如今動不動就發脾氣。說不是江程煜帶壞的,誰信呢!」
崔佳妮抿了抿嘴唇,心中五味雜陳,她實在不知道從哪裏勸解才好,只能輕聲說道:「阿姨,他們兩個人的事,就讓他們兩個自己解決,您彆氣壞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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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買了早餐,您多少吃點,小吉身體孱弱,你不照顧他,關心他;天天住醫院也不像話呀!」
穆惠英一臉不情願,語氣生硬地說道:「我不想看見江程煜那個臭小子,佳妮你還是叫上小吉送我們娘倆回去紅星小區吧!」
崔佳妮急忙說道:「他不在家,去軍區醫院做手術去啦!」
穆惠英聽到崔佳妮的話後,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她猛地站起身,急步走出臥室,腳下的步伐又快又重,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怒都宣洩在這腳步之中。
她順着樓梯向下走去,每一步都帶着一股決絕的氣勢。 來到了餐廳,她一眼就看見穆小吉正一臉平靜地吃着餐盒裏的紅豆八寶粥。
那平靜的模樣在穆惠英眼裏卻像是一種無聲的挑釁,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穆小吉的右手,力氣大得驚人。
瞬間,穆小吉手裏的湯勺「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八寶粥濺得到處都是,宛如他們此刻破碎的關係。
穆惠英激動得滿臉通紅,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她大聲說道:「小吉,你跟我回家,我不允許你繼續住在這裏啦!
媽媽不能眼睜睜看着你這麼一個好孩子,跟着江程煜不學好。」
穆小吉眉頭一皺,用力掙脫開手腕,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我不回去,我要看清楚小魔獸他到底要對我做什麼?」
穆惠英被他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她揚起手,又是一個脆響的耳光扇在穆小吉臉上。
這一聲響在安靜的餐廳里格外刺耳,崔佳妮見狀,急忙攔在中間,緊緊抓住穆惠英的手臂,勸解道:「阿姨,您不要激動,坐下來好好說。」
穆惠英的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伸出手指,指着穆小吉,那隻手顫抖得厲害:「你這孩子是不是太軸了點,明知道江程煜對你圖謀不軌,你還不離開他,你傻不傻。」
穆小吉的眼睛變得腥紅,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他怒吼道:「我就是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所以才想看清楚他。」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轉身朝樓上臥室走去,那背影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倔強。
穆惠英則站在原地,被氣得渾身顫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話也說不出,眼中滿是痛心和無奈。
夕陽的餘暉如金紗般灑在軍區宿舍的走廊上,曹國華眉頭緊鎖,又一次來到了江程煜的宿舍前。
他抬起手,輕輕敲響了房門,「咚咚咚」的敲門聲在寂靜的走廊里迴響,然而,依然不見有人回應。
他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伸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門開了。
他緩緩走進房間,看到江程煜躺在床上,依然沉浸在沉睡之中。
曹國華皺起眉頭,輕聲自言自語道:「這都睡一天了,這是有多困呢?」
他慢慢走近床邊,眼中滿是慈愛,輕聲喊道:「江教授,江教授?」見沒有回應,他不自覺地伸手輕輕晃動江程煜的身體,可江程煜就像毫無知覺的活死人一樣,怎麼都不見醒轉。
曹國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又一次輕輕拍打着江程煜的臉頰,聲音略微提高了一些:「江程煜,江程煜…」他心裏一緊,滿心疑惑:「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敢耽擱,忙從兜里掏出手機,迅速撥打了醫務室電話。
很快,電話那頭傳來醫護人員的聲音:「喂,您好;這裏是軍區醫院。」
曹國華語速很快地說道:「我是曹國華,馬上推醫護床過來我宿舍。」說罷,便掛斷了電話。
他俯下身,翻開江程煜的眼皮,仔細觀察他的瞳孔,發現瞳孔狀態正常,對光反射也無異常。
接着,他伸出手,搭在江程煜的手腕上,三根手指穩穩地放在脈搏處,靜心感受脈象,脈象平穩,節律整齊,並無虛、實、滑、澀等異常脈象。
不一會兒,醫護人員火速來到了宿舍,廖建城在前面招呼着醫護床,和大家一起匆匆走進宿舍來,急切地詢問:「教授什麼情況?」
曹國華神色凝重地說道:「馬上帶他去做全面檢查,人怎麼會睡這麼死,怎麼叫都叫不醒。」
說罷,大家七手八腳地把江程煜抬上醫護床,曹國華緊跟其後。醫護床的輪子在地面快速滑動,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那緊張的氛圍仿佛讓這聲音都染上了慌張。
來到了設備室,曹國華教授有條不紊地開始給江程煜做起了全面檢查。
他首先拿出聽診器,將聽診器放在江程煜的心臟部位,仔細聆聽心跳聲,心率正常,每分鐘約70 - 80次,心音清晰,未聞及雜音、額外心音及心包摩擦音等異常聲音。
接着,他用血壓計為江程煜測量血壓,收縮壓在90 - 140mmHg之間,舒張壓在60 - 90mmHg之間,血壓正常穩定。
在檢查呼吸系統時,他觀察江程煜的胸廓起伏,頻率正常,肺部無異樣。
對於神經系統檢查,除了之前查看的瞳孔和意識狀態外,他用叩診錘輕敲江程煜的膝腱、跟腱等部位,反射正常,病理反射未引出。
又使用腦電圖儀器,檢查腦部電活動,腦電圖顯示波形正常,無異常腦電波出現。
在檢查血液系統時,他抽取了江程煜的血液樣本,送去實驗室進行血常規、生化等檢查。
血常規結果顯示紅細胞計數、血紅蛋白含量、白細胞計數及分類、血小板計數等各項指標均正常;生化檢查中,肝腎功能、電解質、血糖、血脂等指標也都在正常範圍內。
然而,儘管各項指標數據一切正常,江程煜卻依舊沉睡不醒。
無奈之下,大家又將他送回宿舍,讓他繼續睡,希望他能自然甦醒,而曹國華的臉上依舊籠罩着一層濃濃的擔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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