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明媚的陽光透過碩大的玻璃窗,
宛如一層輕柔的薄紗,
悠悠緩緩地灑在江程煜那略顯蒼白的臉上。
由於昨日復健時出現了意想不到的狀況,
江程煜回到病房後,
仿佛被無盡的疲憊巨浪所吞噬,
透支似的一覺睡到了第二天近中午時分。
兩位教授輕手輕腳地走進病房,
只見凱特依舊沉睡着,
他的呼吸平穩而均勻,
面容在睡夢中顯得格外安詳,
宛如沉睡在靜謐的桃源仙境之中。
卡琳娜禮貌地說道:
「艾德里斯教授、
德魯克教授,二位好!
凱特他當下是什麼情況?
他這樣子今天還能進行復健嗎?」
德魯克教授輕輕走近床邊,
俯身仔細查看了凱特的眼睛,
而後伸手為其把脈,
神情專注且嚴肅:
「凱特目前脈象平穩,呼吸正常。
如今尚未醒過來,
或許是昨日操之過急,
致使精神耗盡。
等他自行醒來再作打算吧!」
就在他們交流之際,
江程煜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目光略顯迷離地環顧四周。
從窗外那強烈的陽光強度判斷,
時間顯然不早了。
他有氣無力且虛弱地說道:
「教授,是復健的時間到了嗎?」
德魯克教授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說道:「親愛的,
昨日你那不夠理智的決定,
讓你今日體力耗盡,
你此刻感覺如何?」
「教授,我沒問題,咱們開始吧!」
江程煜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急切。
艾德里斯教授趕忙阻攔道:
「不不不,凱特,倘若你真要堅持,
你現在需要進食,
有了體力才能繼續。」
江程煜的目光隨即看向卡琳娜,
輕聲說道:「卡琳娜,我想要意面、
雞蛋、香腸,再多來一些牛肉。」
卡琳娜點點頭,
臉上綻放着溫柔的笑容回應:
「好的親愛的,你稍等,我馬上回來。」
只見卡琳娜腳步匆匆地離開了病房。
江程煜輕聲問道:「兩位教授,
我這幾日一直想問,
穆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去了哪裏?
你們清楚嗎?
你們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何時?
是你們告知他我癱瘓的消息嗎?」
艾德里斯教授說道:「並非如此,
我們未曾和他提及你的狀況。
穆從急救室出來後昏睡了一天,
那天晚上我們來看過你的情況,
當時卡琳娜在給你飲用流食。
知曉你的狀況後,
我們倆又去了普通病房看望他…」
「普通病房?他傷得也不輕,
為何送他去普通病房?」
江程煜心疼地皺起眉頭問道。
德里克教授搖搖頭說道:
「這是卡琳娜的安排。
我們去到普通病房時,
看到他艱難地在吃瘦肉粥,
我們提醒他要注意營養跟上,
才能恢復得快。
當時他的左手打着石膏,有輕度骨折,
他自己也未要求護工。
第二天早上我們來查房時,
他早已離開。詢問值班人員,
都說凌晨查房時他就不見了蹤影。」
德里克繼續闡述:
「我們擔憂他的身體,便去宿舍找尋,
到了宿舍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如此匆忙地離開,究竟是為何?」
凱特的眼神中透露出
深深的沉思與憂慮。
艾德里斯教授接着說道:
「雖然我們不知他的去向,
但我們知曉他並未放棄研究和考核,
他提交了考核以及各科目答卷和論文言論。」
「是嗎?」江程煜在心中呢喃:
「小吉,你一定要好好的,
等我康復了,即便踏遍天涯海角,
也要將你尋回。」
病房裏一時陷入了寂靜,
唯有江程煜那堅定的目光,
仿佛在訴說着他內心深處的堅毅決心。
穆小吉靜靜地佇立在寫字樓的天台之上,
儘管陽光明媚,
然而冬日裏那微微的寒風依舊令人感到刺骨生寒。
但只要一想到能看到心心念念的小魔獸江程煜,
他心中那團熾熱的火焰便燃燒得愈發旺盛。
他目光專注地凝視着病房的方向,
看見兩位教授轉身離開了病房,
穆小吉輕輕打開手掌,
暗暗運用真氣包裹着一支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緩緩地向病房的窗口送去。病房內,
江程煜突然間感覺到了那股
久違且熟悉的氣流逐漸向自己飄來。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向窗外,
只見一支紅似火焰的玫瑰花悠悠地飄了過來。
江程煜試圖提起真氣,
卻只覺胸口一陣堵塞,難受異常,
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
像之前那般擁有強大的力量。
他無奈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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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好眼睜睜地看着玫瑰花飄來面前。
江程煜欣喜若狂地拿起玫瑰花,
幸福的神情溢於言表,
輕輕在花朵上吻了一口。隨即,
他的目光看向窗外的遠方,
儘管看不到穆小吉所在的位置,
但他深知,
小吉每天都在默默陪伴着自己復健。
想到此處,瞬間心中湧起了無畏無懼、
無窮無盡愛的力量,
仿佛這股力量能夠支撐他戰勝一切艱難險阻。
宋世傑和沈柔並肩站在門口,
身子微微前傾,
翹首以盼地凝望着莊園的大門口。
寒風如尖銳的小刀,肆意地刮過,
吹得他們的衣角獵獵作響,
可他們卻渾然不覺,
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
宋世傑眉頭緊蹙,
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憂心忡忡地說道:
「這麼冷的天,
晨曦一吃罷早飯就和榮石山出去了,
真不知道他這段時間
老是往外跑究竟是在忙些什麼?」
話語中帶着濃濃的擔憂和疑惑。
沈柔聽聞,
將目光從大門口緩緩轉向宋世傑,
她的眼神中同樣透着焦慮和不安,
說道:「要不問問祁艦祁助理?
那天晚上晨曦回來的時候他也在,
說不定他能知道一些
我們不清楚的內幕。」
宋世傑的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神色凝重,微微搖了搖頭說道:
「老榮現在也跟個泥鰍一樣
滑頭得緊了,不管我怎麼問,
一句實話也不肯透露!」
就在這時,
祁艦從花園慢悠悠地
逛了一圈回來大廳。他剛走到門口,
就看見 Boss 和夫人站在門口,
伸長了脖子,
神情緊張而專注地張望着。
他滿心疑惑,
順着二人的視線看向大門口,
卻也沒發現什麼特別有趣的事情。
祁艦臉上掛着禮貌而溫和的微笑,
快步走近他們,問道:「Boss、夫人,
外面這麼冷,
你們二位站在這裏
究竟是在看什麼呢?」
沈柔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眼神瞬間亮了起來,急切地問道:
「祁助理啊,
晨曦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三更半夜搬回來住,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是不是他們兩個吵架鬧掰了?」
祁艦撓撓頭,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這件事……怎麼說呢,江總他……
發生了意外,不幸癱瘓了!
穆總也被迫離開了醫院。」
宋世傑聽了,先是一愣,
隨後恍然大悟,說道:
「那晨曦這幾天天天出去,
應該就是去醫院看望江程煜的吧?」
正說着,
榮石山的車子緩緩地駛進了莊園門口。
榮石山看到大家都在院子裏,
便緩緩停下車,
祁艦連忙一路小跑過去,
恭敬地打開車門,
穆小吉身姿優雅地穩穩下車,
然後不解地問道:「這麼冷的天,
你們不在屋裏暖和着,
都站在門口乾嘛?」
沈柔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掩飾着內心的焦慮,說道:
「在屋裏待久了,出來透透氣,
一直在家裏面感覺悶得慌。」
「眼看馬上春節了,
不如您二位回國吧!
這邊的春節怎麼也沒有家鄉熱鬧喜慶。
即使熱鬧,
媽媽也不一定喜歡這種風格。」
穆小吉微笑着建議道,
眼神中帶着一絲期待。
宋世傑爽朗地笑着說道:
「我已經安排公司放假了,
我們打算在這邊陪你一起過年,
咱們一家人團團圓圓在一起多好啊!」
穆小吉的神色忽然變得平靜而堅定,
他的目光直視前方,緩緩說道:
「我能接程煜回來嗎?」
瞬間,大家都靜默了,
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風似乎也在這一刻停了,
周圍安靜得仿佛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過了好一會兒,穆小吉悠悠開口道:
「他是我的愛人,有我在的地方,
他怎麼能沒有家呢!。」聲音雖輕,
卻透着無比的堅決,
仿佛這句話是從他的靈魂深處發出的誓言。
穆小吉看見兩位沒有回應,
臉上閃過一抹落寞,
緩緩轉身朝着花園自己的房間走去。
大家的目光追隨着他,
他一瘸一拐的身影顯得那般倔強,
每一步都仿佛承載着千鈞重擔,
卻又無比堅定,漸漸地消失在轉角處。
沈柔望着穆小吉離去的方向,
眼眶泛紅,心中充滿了懊悔與糾結。
她本是個傳統且心思細膩的女人,
一直期望兒子能過上
大眾眼中正常的生活。然而,
當初卻是因為自己三番兩次的
一時衝動逼走了江程煜,
促使兒子的耿耿於懷
完成了這段同性婚姻。
此時她暗自思忖:「都怪我啊,
怎麼就造成了如今這般局面。
本以為那只是孩子一時的衝動和迷茫,
卻沒想到發展到了領證的地步。
我這做母親的,
究竟是做了什麼糊塗事!
可看到兒子那堅決又痛苦的模樣,
我又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怎樣才能挽回這個錯誤?」
宋世傑則眉頭緊鎖,深深嘆了口氣。
他向來是個威嚴又固執的父親,
面對兒子這樣的情況,
心中滿是糾結和矛盾:
「兒子的這份感情,
實在是超出了我們的傳統認知。
作為一家之主,
本希望兒子的人生道路順遂平坦,
可如今這般,
真的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
他的痛苦和執着也看在眼裏,
真不知該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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