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整潔寬敞、
佈置得溫馨舒適的 VIP 病房裏,
江程煜如同一個沉睡的天使,
靜靜地躺在潔白的病床上。
卡琳娜輕手輕腳地輕輕打開房門,
生怕驚擾了這一方寧靜。
穆小吉滿頭大汗,艱難地拄着拐杖,
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
忍受着渾身鑽心的疼痛,
緩慢而又堅定地行走着。
卡琳娜看着穆醫生
那有些行走艱難的樣子,
眼裏滿是關切,說道:
「我可以幫幫你嗎?」
穆小吉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謝謝你卡琳娜小姐。」
他的聲音透着虛弱,
但語氣卻無比堅決。
穆小吉一點點走近床邊,
卡琳娜趕忙給他搬了一把椅子,
輕聲說道:「穆醫生,請坐。」
「好的,謝謝。」穆小吉回應道,
眼神里充滿了感激。接着,
他看向卡琳娜,小心翼翼地請求:
「我能單獨跟他待一會兒嗎?」
卡琳娜的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她無可奈何又極不情願。然而,
畢竟人家是合法夫妻,
她無法拒絕這樣合理的請求。
最終,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勉強,
點了點頭,隨之向門口走去。
她的腳步很輕,
身影逐漸消失在了病房裏。
穆小吉緊繃的神經
在這一刻再也控制不住,
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泉涌而出,
滑落眼眶。
他的右手緊緊抓着江程煜毫無知覺的手,
聲音顫抖地說道:「小魔獸,小魔獸;
對不起,是我太蠢了沒有保護好你,
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好內疚。
我走了以後,
你一定乖乖聽卡琳娜的話,
配合她的安排,好好復健。
不要任性耍脾氣,
我每天會在遠方看着你,
你健康快樂我就會健康快樂。」
他一邊哭一邊伸手輕柔地撫摸着
江程煜臉頰上那縱橫交錯的劃傷,
每一道傷痕都像是刻在他的心上,
讓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疼不已。
就在這時,仿佛心有靈犀一般,
沉睡中的江程煜似乎
聽到了穆小吉深情的告別,
嘴唇輕輕抖動了一下。
穆小吉柔和的目光注視着他的小魔獸,
輕輕站起身來俯身向江程煜的面前,
身上的疼痛讓他表情瞬間扭曲,
但他還是強忍着,
深情的在江程煜的薄唇上輕輕一吻。
淚水滴落在江程煜的額頭,
穆小吉伸手輕輕擦去,
那溫柔的動作如同對待一件
世間最易碎的珍品。
然後,穆小吉咬了咬牙,
拿起拐杖,緊走兩步。
就在這時,
他聽到江程煜含糊不清喊了一聲:
「小吉…」穆小吉的身子突然一震,
像是被雷電擊中一般。
他的腳步停頓了片刻,
內心充滿了掙扎和不舍。但最終,
他還是毅然決然地沒有勇氣回頭,
徑直走出了病房。
那孤獨而又決絕的背影,
在長長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淒涼。
穆小吉拖着沉重如鉛的身體,
每邁出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緩慢而又艱難地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他的臉色蒼白,
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卻依然咬着牙堅持着。
途中,丹妮剛剛給一位病人換完輸液,
手裏拿着托盤走過來。她性格直爽,
看到穆小吉,立刻大聲喊道:
「穆醫生,你怎麼下床啦?
你要知道你的傷勢也不輕呢!
你不能這樣來回走動。來,
我送你回去病房。」
穆小吉滿頭大汗的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聲音虛弱地說道:「我沒事的,
丹妮,我還撐得住。」
「穆醫生你不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以後還有很多病人需要你的救治,
只有自己有個好身體,
才能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
我還是送你回去病房吧!」
丹妮一臉嚴肅,
邊說邊伸手去攙扶穆小吉。
穆小吉實在耐不住丹妮
這直爽又堅決的性子,
只好無奈地點點頭,
跟着她向病房走去。
到了病房,
丹妮動作輕柔地幫他揭開被子,
小心翼翼地仿佛生怕弄疼了他,
輕手輕腳的讓他躺進被窩。
穆小吉臉上浮現出感激的微笑,
說道:「謝謝你丹妮,
你手機能借我用一下嗎?」
丹妮一臉陽光燦爛的笑容,
忙不迭地在白大褂的口袋裏
掏出手機遞給穆小吉。
穆小吉接過手機,打開鍵面,
熟練地撥出榮石山的電話。
時間不大,
電話那邊傳來迷迷糊糊的聲音:
「喂,你好,哪位?」
「老榮是我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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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過來醫院這邊接我。」
穆小吉的語氣帶着一絲急切。
榮石山睡眼惺忪,看了一眼時間,
嘟囔着說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三更半夜的這麼着急?
小兩口子吵架啦?」
穆小吉深吸一口氣,說道:
「來了,你就知道了,
過來幫我收拾一些東西,
我準備搬過去住。」
榮石山打了一個哈欠,
說道:「好,你別着急,
我馬上過去。」說完,掛斷了電話。
榮石山睡眼朦朧地
打開床頭柜上的枱燈,
暖黃色的燈光瞬間驅散了一小片黑暗。
他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緩緩走到床邊,
動作略顯笨拙地穿着衣服。
祁艦被這動靜吵醒,
睡眼惺忪地問道:
「老榮,你這大半夜的這是幹嘛去呀?」
榮石山一邊繫着扣子,一邊說道:
「小吉剛才打電話讓我去醫院接他,
他要回來這邊住。
一定是兩口子吵架了。」
祁艦理解地點點頭,說道:
「本來兩個人就是一個笑話,
這樣分開還是好的,
你沒有看見宋總自打那天回來,
那個臉色黑的跟鐵鍋底一個樣。
老榮你等一下,我陪你一起去吧!」
榮石山擺了擺手說道:
「不用了,你睡眠質量也不好,
我自己去就行。」
祁艦卻已經起身,一邊快速穿着衣服,
一邊說道:「你還是等我一下,
你不懂英文,需要做什麼了?
你沒法交流。」
榮石山笑着說道:
「還是你想到周全,
我就是一個當兵的,大老粗一個。」
說罷,二人拿起手機,
匆匆走出客房,向停車位走去。
二人上車之後,
榮石山熟練地發動引擎,
車子發出低沉的轟鳴聲,
緩緩驅車向門口駛去。
寂靜的莊園被這車子的轟鳴聲
打破了寧靜,保安聽到聲音,
忙不迭地出來開門。
榮石山雙手握緊方向盤,
神情專注地駛向公路。
祁艦望着車窗外,閒聊道:
「現在的年輕人,
就不知道他們整天在想什麼?
一會風一會雨的。」
榮石山笑着說道:「孤兒嗎,
少了父母的關愛,
性格多少有些乖張。」
祁艦無奈地唉聲嘆了口氣。
榮石山的車子緩緩駛進了醫院,
在宿舍樓下停穩了車子。此刻,
已經凌晨四點多了,夜色依然濃重。
二人下車,正準備去找穆小吉,
就看見一個身影行動特別艱難地
一瘸一拐慢慢走過來。
昏暗的路燈下,只見前面那人,
左手打着石膏,
臉上錯落有致的交織着一道道劃傷,
看上去觸目驚心。
榮石山和祁艦忙快走幾步,來到近前,
驚詫的表情中帶着關切問道:
「小吉,你這是什麼情況?
傷成這樣還到處亂跑。」
穆小吉聲音虛弱地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
二人扶着他走進電梯,電梯緩緩上升,
發出輕微的嗡嗡聲。來到宿舍,
穆小吉熟悉地摸到開關打開燈光,
瞬間,房間裏的一片狼藉暴露無遺。
榮石山瞪大了眼睛,驚詫地問道:
「這是被人打劫啦?」
穆小吉說道:「柜子裏有行李箱,
你們幫我把書籍和所有的衣物都收拾起來。」
祁艦忙走近柜子,拿出行李箱,
動作麻利地收拾着書籍。
穆小吉表情扭曲,
每走一步都顯得極為痛苦,
他走進床邊坐下,
右手輕輕擦去臉頰的汗水,氣喘吁吁。
榮石山皺着眉頭問道:
「江程煜那個臭小子呢?
這裏弄成這樣是他幹的?」
穆小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他傷勢嚴重,
在 VIP 病房昏迷不醒呢!」
二人聞言,目光齊齊聚過來問道:
「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
穆小吉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
「安德里亞斯替妹妹出氣,
對我們兩個開槍追殺,
我無奈抱着江程煜跳窗逃生,
下面有一棵大樹,
我們來不及做出任何自救措施,
他為了救我,多處重傷。
如果後期復健可以的話還可以站起來,
如果他不配合,可能終生癱瘓。」
二人相互對視,滿臉的不可思議。
榮石山繼續問道:
「那你這樣一走了之,
江程煜他怎麼辦?」
穆小吉眼神落寞,望着窗外的夜色,
喃喃道:「卡琳娜小姐特別愛慕他,
她會用最好的醫療設備
和最好的條件治好他的。
只要我離開他就好。」
「所以你連天亮都等不及啦?」
榮石山無奈地搖搖頭,滿臉的無語。
榮石山雙手穩穩地抓着方向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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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專注地盯着前方的道路,
表情嚴肅而凝重。
祁艦坐在副駕駛座上,望着窗外,
也沒有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車內瀰漫着一股沉悶而壓抑的氣氛。
穆小吉一臉落寞地看着車窗外
夜幕中向後穿梭的景致,
那些閃爍的燈光和模糊的建築
在他眼中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他的眼神空洞,思緒早已飄遠,
滿眼都是江程煜躺在病床上
渾身被各種儀器加持着的樣子,
那脆弱而又令人心疼的模樣
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心中呢喃着:「小魔獸,
把我忘了吧!好好養傷。
如果相愛就是為對方做出犧牲,
我情願受傷的那個人是我。
可是每次受傷的那個,總是你。
一下感覺我好像是個不祥之人,
自從從那邊把你帶回來,
你就沒有快樂過一天。
傷你最多的人就是我,
害你一次次性命不保,
鬼門關一趟趟轉悠。如此這樣,
我還不如離開你,讓你從此平安無事,
各自安好呢!每一次危險來臨,
我都無力保護你,
每一次看着你在痛苦中掙扎,
我都心如刀割。或許,
我的存在就是對你的一種傷害,離開,
對你我而言,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願沒有我的日子,
你能重新找回屬於自己的幸福和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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