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一遍,放開我妹妹!」柳江河怒視着侯勇和侯軍,眼中閃爍着怒火。
侯軍本來想着先把柳江玲控制在手上,哪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想着上次在柳江河手上吃癟,這次二哥又一次被他控制住,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柳江河手下的幾個兄弟想要幫忙也被柳江河勸退,侯軍也讓手下趕緊喊人,謝韻欣也暗中給父親發了信息,尤乾跟着柳江河過來之後也給尤瑜打了電話,眼前這個場面他處理不了。
包間裏面變得緊張起來,局面隨時都有可能變得更糟,幾分鐘之後,尤瑜氣喘吁吁地來到包間。
他見到雙方相互控制住對方的人,也是一陣頭大,還是硬着頭皮開口「侯總,侯村長,江河,你們這是幹什麼呢,有話好好說,能不能給我個面子先把人都放了,這裏人多嘴雜看我們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
尤瑜出於好心相當和事佬,可是侯軍不買他的帳,「尤瑜,你算什麼東西,老子來你場子是看得起你,想要個包間還推三阻四,這場子你是不是不想開了,還有你他媽的還讓柳江河在你這裏打工,這是和我們侯家對着幹啊」
尤瑜也是縣上有頭有臉的人,聽到這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但他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怒氣,說道:「侯軍,你別太過分了!你來我的場子捧場,我非常感謝,但是凡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再說了我想讓什麼人給我打工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吧。我開這個店子合法經營,也不是你說不能開就不開的吧」
侯軍卻不以為意,冷笑道:「尤瑜,別給我講道理,我是不是給你臉了,合法經營?我告訴你和我們侯家作對,你這場子就開不下去」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一群警察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目光銳利,氣場強大。
「李縣長,你來得正好,柳江河劫持了二哥,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侯軍看到來人,叫了一聲。
原來此人正是安寧縣政府副縣長、公安局局長李忠偉,他看了看現場的情況,眉頭微皺,瞪了侯軍一眼,這傢伙真是不消停。
「怎麼回事?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說這裏有人聚眾鬥毆,還挾持了人質,你們都把人放下全都跟我們回警局」李忠偉開口問道。
這時候柳江玲的幾個同學七嘴八舌地給這些警察們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們還以為是自己報警之後,警察來保護他們的。
就在此時,謝建國也匆匆趕來,看到警察把一堆人圍在一起,心中就是不妙,趕緊從人群中擠進來。
他把李忠偉拉到一邊說說道「忠偉,怎麼鬧這麼大動靜,先把其他無關的人疏散開,如果引起騷動就不好了,解決這事不是靠人多就行的」
李忠偉聞言也點頭同意,立馬讓手下把其他人全都疏散出去,只留下侯勇、侯軍,柳江河、柳江玲,謝建國,李忠偉。
包間大門關上之後,謝建國看着柳江玲、侯勇還分別被侯軍、柳江河控制,又與李忠偉對視了一下,然後開口說道「江河,侯軍,你都把人放了,你們兩家的過節我們都清楚,沒有必要拼得魚死網破,鬧出點大動靜對雙方都不好」。
這句話說出來謝建國自己都不相信,柳家和侯家的恩怨哪能這麼輕鬆就化解,只是眼前這劍拔弩張的形勢也只有讓他們冷靜下來再說。
「謝書記,我信不過他們,讓他們先把我妹妹放了」柳江河還是死死的把侯勇控制住。
「憑什麼我先放人」侯軍大聲喊道,雖然他有一隻手傷還沒好,但是也把柳江玲控制得牢牢的。
侯勇艱難地朝侯軍揮了揮手,開口說道「好了,老三,把人放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今天謝建國和尤瑜在這裏,沒辦法把柳家兄妹往死里整,只能退而求其次。
謝建國說得沒錯現在正是大哥晉升的關鍵時期,要是鬧出大動靜耽擱了大哥的事,後果不堪設想,等大哥真的當上了政府一把手到時候想要收拾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聽到侯勇的話,侯軍不情願地把柳江玲鬆開,柳江河見到妹妹來到身後,才把侯勇推向侯軍,李忠偉趕忙上前查看他有沒有受傷。
見到雙方都放人,謝建國如釋重負,又再次開口「侯總,江河,我不管你們以前的過節,今天大家都放手了,也沒有受傷,這事就這麼算了,你們看行不行」
「算了,你說算了就算了,你是老幾啊,真當自己是副書記了」侯軍說道。
謝建國被侯軍嗆得臉都綠了,自己好歹也是縣委的三把手,侯軍還真不把自己當領導了。
見到謝建國受辱,柳江河不幹了「侯軍,你把嘴放乾淨點。憑什麼?今天這事是你先挑起的,我還不願意這麼算了,是不是還想試試我的身手」
李忠偉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了,「好啦,好啦,這個事情雙方都各退一步,現在是法制社會,不要一天打打殺殺的,侯總、候村長你們也收斂收斂火爆脾氣,柳江河你也不要以為身手不錯就目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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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之前他也給侯權報告了此事,侯權對這兩個惹事生非的兄弟也是鬼火冒,專門交代他這件事妥善處理,千萬不要鬧出大動靜。
「哼!柳江河,今天就放過你,以後給老子小心點」侯軍冷哼一聲,但也沒再說話,侯勇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謝建國見狀,趕緊打圓場道:「既然如此,那今天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希望大家以後都能以和為貴,不要再發生類似的衝突了。」
事情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李忠偉帶着侯勇侯軍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包間。
尤瑜見他們出來鬆了口氣,笑着準備上前詢問,卻被侯軍一句話嗆了回來「尤總,記着我說的話,如果我發現姓柳的兔崽子還在這裏上班,哼哼」
柳江河見到這一幕,又看着他們瀟灑離去的背影,攥緊了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讓侯家受到應有的懲罰。
謝建國拍了拍柳江河的肩膀,安慰道:「江河,別衝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從長計議。」
柳江河點了點頭,他知道謝建國說得有道理,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護好妹妹,等到妹妹上了軍校自己沒有了牽掛,再做打算不遲。
隨後,謝建國給尤瑜招呼了一聲,就帶着謝韻欣和柳江玲先回去了,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結束了,但是柳家與侯家的恩怨變得更加緊張了。
尤乾和尤瑜愁容滿面地走進包間,今天發生這個事情都是因為尤乾的提議,沒想到引出這麼大的衝突,尤乾也十分鬱悶。
柳江河走到尤瑜父子面前,低聲說道「尤叔,乾哥,侯家都是沖我來的,不好意思把你們連累了,我今天晚上站好最後一班崗,明天我就不來了」
柳江河見識過侯家的蠻不講理,要是自己還待在這裏,指不定侯家會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只要自己不在這裏,侯家也不會對尤家下手。
「這怎麼行!江河,你不用擔心,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侯家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尤乾連忙擺手。
尤瑜也嘆了口氣,拍拍柳江河的肩膀:「江河,你放心,侯家那邊我會想辦法處理的。你要是走了,也是我們的損失」,雖然柳江河來這裏的時間不長,但是尤家父子對他的能力非常認可。
柳江河感激地看了他們一眼:「謝謝尤叔和乾哥,不過我不想再給你們添麻煩了。我還是先離開,等風頭過去再說。」
受人恩惠,也不要給別人惹麻煩,別人開着這麼大的場子不容易,還有幾十號員工,要是因為自己開不下去,柳江河也會後悔一輩子的。
尤瑜知道這個懂事的孩子是不想連累尤家,只得無奈地點點頭:「唉,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和我們聯繫」
柳江河笑了笑:「嗯,我會的。那我先去忙了。」說完,他轉身離開了包間,回到工作崗位。
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剛才的衝突沒有影響前來消費的客人,只要不涉及自己,就當是看了個熱鬧。
凌晨三點KTV關門,尤乾把準備回宿舍收拾東西的柳江河拉着到老地方吃燒烤,開始之前他給了柳江河一個信封說是這段時間的工資。
柳江河一摸厚度肯定超過了當初約定的工資,再說了自己還沒有干滿一個月,他想要推辭卻被尤乾硬塞進了包裏面,還說他不要的話以後就不要認他這個哥了,柳江河值得接受他的一片好心。
今天晚上他們沒有喝啤酒,而是開了兩瓶白酒,一邊喝一邊聊,尤乾拉着說他對不起柳江河,還讓他不要怪尤瑜。
尤乾一臉無奈地嘆息道:「我爸啊,表面上看起來好像家財萬貫,實則在那些當官的人跟前毫無地位可言。無論做何事,都是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唯恐一個不慎就將他們給得罪了。」
他還說尤家在市里有些後台撐腰,可這關係也是近些年來靠着利益才得以維持下來的,且不提如今這後台現在比不上侯權的權勢,即便真比侯權更有權有勢,他也絕對不可能僅僅因為柳江河而跟侯權徹底撕破臉皮。若想讓他公然與侯權對抗,所需付出的代價絕非目前階段的柳江河所能承擔得起的。
尤乾和柳江河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了權力所散發出的無盡魅力,尤乾感慨萬分地表示自己當初沒有好好讀書,已然錯失了進入體制內的機會,然而柳江河卻仍有機會一展抱負。
喝到最後,快要醉倒的尤乾,還心期許地說道:「江河啊,以後你一定要成為一名比侯權更為位高權重的官員!,到時候將那些相互包庇、倚仗權勢欺壓百姓的無恥之徒一網打盡!」
對於尤乾的期許,柳江河也有些意動,有些種子一旦種下,就會有生根發芽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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