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繼續講述着審訊的結果:「當時,村長的哥哥,也就是李大狗和李二狗的父親——李老蛋為了能夠讓他們家延續香火,於是就找人販子想為兩個兒子買個媳婦。可是,人販子開的價格太高了。李老蛋根本沒錢,所以就萌生了自己拐賣婦女的想法。
有一天,李老蛋路過一處海灘,看到有一個女人被海浪沖了上來。李老蛋跑過去一看,這女人竟然還沒有斷氣。李老蛋大喜過望,立刻就把這個女人搶救了過來,並背回了大北村。
這個女人就是藍曉晴。
從此以後,藍曉晴就淪為了父子三人的玩物。」
謝思雨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樣看來藍曉晴失足墜海之後,並沒有淹死,而是被海浪衝到了另一處海灘上。李老蛋恰巧經過那裏,發現了藍曉晴。於是,李老蛋就將昏迷的藍曉晴給背走了。」
「那這個藍曉晴有沒有生育過?」林一航吐出一個煙圈,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胖子臉色一沉,他緊咬着嘴唇回答道:「藍曉晴被關到柴房後沒多久就懷孕了。可是這父子三個人在藍曉晴懷孕期間仍舊不斷地折磨藍曉晴,最終導致藍曉晴大出血。
這三個傢伙並沒有把藍曉晴送到醫院,而是眼睜睜地看着鮮血從藍曉晴的體內流出。幸好藍曉晴命大,在這種情況下都沒有死掉,只是再也不能夠懷孕了。」
「這父子三人簡直是禽獸不如!」顧佳佳氣得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而一旁謝思雨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的變化,似乎她已經見慣了這種場景。
這樣的表現倒讓林一航大感意外:「謝思雨也太過鎮定了一些!」
胖子抿了抿嘴,繼續匯報道:「接下來,我又對李大狗和李二狗兄弟分別進行了訊問。李二狗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李大狗的智商稍微正常一些,但智力水平也明顯低於正常人。
經過我們的反覆詢問,他一會兒說藍曉晴被他砍死在了柴房裏,一會兒又說藍曉晴被他丟到了海里。再過一會兒,他又說藍曉晴是自己逃走的。當我們把公路旁發現的那個女屍人頭照片擺在李大狗面前時,他立刻說這就是藍曉晴,但過了一會兒又否認那顆人頭是藍曉晴的。
總而言之,李大狗的供詞非常的混亂,沒有太大的參考價值。」
「這李大狗和李二狗平時是靠什麼生活?」林一航眯着眼睛問道。
「村長是李大狗和李二狗的親叔叔,所以利用職權給他們辦了低保。並且,村長還給李大狗安排了打掃衛生的工作。這李大狗平時除了打掃村裏的馬路之外,還經常撿破爛回家賣錢。所以,我們在李大狗家發現了大量的紙箱、報紙和礦泉水瓶。」
「這兩個傻子真是太可惡了,把一個女大學生折磨成了那幅模樣。」
「可不是,那柴房我連一天都呆不下來。真難以想像藍曉晴是怎麼在那裏熬過十年的。」
在場的警員都議論紛紛,為藍曉晴鳴不平。
這時,林一航才注意到今晚的謝思雨好像有些沉默寡言,便目光殷切地望向謝思雨:「謝醫生,你對這起案件有什麼樣的看法?」
謝思雲輕輕攏了一下鬢邊的頭髮,說道:「我覺得這起案件還存在這樣幾個疑點,第一,究竟是誰砍下了藍曉晴的頭顱?按照李大狗的供述,他似乎只是殺死了藍曉晴,然後將藍曉晴的屍體丟到了野外。我剛才已經仔細看了一遍李大狗的供詞,雖然他的語言邏輯有些混亂,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到過『割掉頭顱』這幾個字。而且,以李大狗的智力水平,他根本無法將藍曉晴的頭顱整整齊齊地切割下來。所以切割頭顱的另有其人。
第二,就是藍曉晴已經被李家父子囚禁了十年之久,那麼兇手為什麼還要執意將她的頭顱切下來丟在公路旁呢?兇手與藍曉晴之間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謝思雨提出的兩個疑問顯然都切中了案件的要穴。
林一航沿着謝思雨的思路繼續分析道:「藍曉晴死亡的過程可以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她被李大狗、李二狗兄弟虐待致昏迷,李大狗誤以為藍曉晴已死,便連夜背着藍曉晴的屍體將其丟到了野外。
第二個階段就是一直隱藏在暗中的兇手在找到藍曉晴之後,將藍曉晴的頭顱割了下來,然後丟到了公路旁的草叢中。並將一張打印有英語字母M的紙條塞到了藍曉晴的口腔當中。這個過程也符合法醫老許之前的屍檢結果:兇手是在被害人活着的情況下活體切割的頭顱。」
林一航將手中的煙掐滅,目光凝視着另一起民宿拋屍案的照片,說道:「根據切割痕跡的特徵,以及那兩張字條的材質來判斷,殺害藍曉晴的兇手,與賓館中切割那顆金牙人頭的兇手毫無疑問是同一個人。
藍曉晴已經被李大狗兄弟囚禁了十年,所以兇手殺害藍曉晴的動機必須得從十年前去找。這個難度非常的大。因此,我們調查的重點應當放在那顆金牙人頭的身上。只要查找到兩名被害人之間的交叉點,我們就能夠很快找到那名兇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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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後,由於謝思雨今天沒有開車,所以林一航提議由自己送謝思雨一程。謝思雨並沒有表示拒絕。
兩人乘坐着林一航的那部越野車行駛在被夜幕籠罩的公路上。
林一航感覺自己的心情並不像往常那麼壓抑,相反非常的舒暢。似乎只要謝思雨坐在身旁,林一航就會有一種久違了的安全感。
而今天的謝思雨卻一直保持着沉默。她用手支着下巴,兩隻眼睛呆呆地望着窗外。
「想什麼呢?我感覺今天的你一直都心事重重。」林一航問道。
「當然是關於案子了。」謝思雨回答道。
「我感覺在今天的會議上,你好像刻意保留了一些自己的觀點。」林一航望着謝思雨問道。
「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理清楚兩起案件之間的邏輯關係。藍曉晴被害的時間經過法醫鑑定是在十到十五天前,而在民宿賓館中發現的那個金牙男子的被害時間是在八到九天前,兩人遇害的時間相差僅僅不到一周。如果按最短的時間來計算,甚至只相差一到兩天。時間如此的接近,而且能夠做到不留任何的破綻,可見兇手對這兩起命案的實施是經過精確計劃的。
那麼問題來了。即使兇手再怎麼精明,他是如何計算出李大狗兄弟會在那天將藍曉晴丟到野外呢?李大狗兄弟殺害藍曉晴完全是無意識的行為。根據李大狗的供詞,他們習慣了折磨藍曉晴。只是那一次折磨的過分了,所以才會導致藍曉晴意外『死亡』。一邊是意外死亡,一邊是精心計算,這兩邊存在着明顯的邏輯矛盾。可法醫的死亡鑑定時間是絕對不會錯的,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兇手一直都在監視藍曉晴。」
「你分析得沒錯!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正如我之前分析的那樣,兩處拋屍地點都有着獨特的寓意,是兇手故意留下的心理痕跡。公路旁的這處拋屍地點隱含着大北村所發生的罪惡。而被兇手選為第二處拋屍地點的民宿賓館,其背後一定也隱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想要迅速鎖定兇手,我們就必須要再去一趟那個賓館,會一會那個叫做趙美琪的老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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