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國安一直畫到半夜,方才覺得自己將那個男人的背影畫得有八九分相像,這才躺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他沒有選擇拉黃包車出門,而是來到關家大院,將昨晚連夜畫的那張背影畫像交給關義喜。
關義喜見關國安遞給她一個男人的背影畫像,十分吃驚:
「我昨晚去的時候你沒提這事,看來是我走後你連夜畫的?」
關國安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阿喜,我繪畫功底不行,只能畫到這個程度,但我覺得有九分相似了。
你拿給正哥,讓他認認看,他那天晚上見到的背影是不是此人。
如果是,我就鎖定此人,肯定能想辦法把他挖出來......」
「國安,真有你的,你畫的已經很好了,還說沒有繪畫功底,那要是有功底,豈不是把人給畫活了?」
關義喜邊看邊誇獎關國安。
關國安耳根有些泛紅,沒有接關義喜的話茬,轉身離開了關家大院。
不管這個男人是不是那天想要行刺田中的那個人,關國安都要繼續去排查。
這兩天他準備將重心放在天主教堂,然後再去上次沒有排查完的區域摸排。
再說撤退到石牌的吳銘,這一天收到戚無雙送到他手中的電報,當即就十分重視。
他迅速擬好了電文,讓戚無雙給上級黨組織發了報。
本來得知傅揚回來,他應該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傅泰和傅康以及他們的夫人。
可是,關義正的電報里要求組織上啟動對傅揚的內部調查,這就說明他們儘管是表兄弟,但由於多年不見,雙方並不十分了解。
關義正是一個心思縝密之人,他既然提出來內調,便一定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裏,吳銘又壓下了馬上把這一好消息告訴傅泰和傅康的想法,並且囑咐戚無雙:
「無雙,這件事暫時保密,沒有我的允許,不准再向第三人說起這份電報的內容。」
戚無雙知道這是組織紀律,當即應聲道:
「是,吳書記。」
吳銘知道關義正那邊發來這份電報,應該對時間要求較急,所以他給上級發報時標註了緊急的字樣,希望上級黨組織能儘快把調查結果反饋給他。
而在日軍營地的關義正,在又一次深夜回到關家大院和關義喜相互交流最近的情報的時候,看到了關國安畫的那幅畫像。
關義喜見關義正拿着畫像端詳了半天也沒說話,便問道:
「大哥,是不是根本不是這個人?」
關義正點點頭:
「上次行刺的那個人的身高比此人略高,也略壯實.........」
關義正說到這裏,眼前一亮。
「阿喜,拿紙筆來,既然國安想到了畫背影,也應該是我來畫才對,畢竟我親眼見過那個人的背影。
我把畫出來的背影像交給國安,他尋找起來不是更加方便了嗎?
就你剛才說的那個天主教堂的那些男人,只要國安看到我畫的背影,一一比對就能得出結論......」
「對,對,對,是這麼個道理,大哥,那你趕緊畫出來......」
關義喜找出紙和筆,關義正就着微弱的燈光開始一筆一畫的畫起來,偶爾他會停下來想幾秒鐘,然後再接着畫。
想必他一定是在腦海里絞盡腦汁想着當日的那個背影。
關義正畫畫停停,有時候又棄了重畫,一直折騰了兩個小時,總算把他認為較滿意的背影畫像交給了關義喜。
關義喜剛伸手接過,關義正又一把拿回來。
「我真是糊塗了,一會兒我回軍營要經過國安的院子,我自己今晚就可以拿給他......」
關義喜笑笑,認同的關義正的做法。
兄妹倆分別後,關義正直奔關國安家的小院。
在院門上輕叩兩聲,關國安便起身來到了院門處。
「誰?」
他的聲音里透着警醒。
「國安,是我,你正哥。」
關義正知道自己半夜前來,關國安肯定會有所提防,趕緊出言自報家門。
關國安一聽是關義正,便知定是自己畫的那張畫像起了作用,心裏一喜,手已快速打開了院門。
「正哥,你是不是看到那張畫像了?那個背影是不是你看到的那個人?」
關國安還未等關義正開口,便一連問了幾個問題。
關義正但笑不語,走進了院子。
關國安在後面將院門關好,緊跟在關義正身後,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關義正走進屋裏,這才從口袋裏摸出他畫的畫像遞給關國安。
「國安,是你的做法提醒了我,既然要畫像,不如我來畫,然後拿給你參考更為有效......」
關國安打開關義正遞過來的那幅背影畫像,頓時明白自己看到的那個男人並不是當日準備行刺田中的那一個。
「我就說我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關國安咕噥。
「國安,你也彆氣餒,我聽說你懷疑住在天主教堂的那幾個男子,你不是都見過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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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仔細看看我給你的這張畫像,有沒有跟這張背影像相似之人?」
關國安聽了關義正的話,仔細盯着畫像看了好久,最後搖搖頭:
「正哥,我這幾天見的這幾個男子,沒有一個人的背影跟你畫的這張相似。」
關義正輕輕拍拍關國安的肩膀:
「國安,彆氣餒,找人本來就跟大海撈針似的,不容易。
再說那個男子肯定還有同伴,如果他這幾天一直不冒頭,而是由他的同伴出來活動,我們也找不到他。
沒事,總之現在還沒有跡象表明他們對我的潛伏有危險,你也別太急,慢慢來......」
關義正和關國安閒聊了幾句,便快步離開。
關國安則把關義正送來的那張背影的畫像反覆看了又看,直到把畫像上的那張背影刻進了腦海里,這才重新閉上眼休息。
結果,一晚上他都在做着跟那個背影有關的夢......
夷陵市的一戶高門大院內,主院裏的燈火還亮着。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跪在地下,痛哭流涕道:
「家主,都是小人辦事不力,此前花重金請的那兩個江湖大漢,最近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想必是.......想必是.......拿了錢,逃了......」
「哼,不中用的東西,虧你在我府上做了一輩子管家,你這雙招子留着幹什麼用的?連兩個江湖人都能糊弄你......」
上位坐着的男人對着管家一通臭罵。
管家被罵得哭得更加悽慘。
「家主,實在這是王大和王二在江湖上口碑一直不錯,屬下才找到他們,哪知他們卻是空有其名......」
「行了,你也別在我這裏丟人現眼了,想辦法再派人去找那個劉金柱。
還有那個什麼王大和王二,多派人手去尋,連我的銀錢都敢昧,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個被叫做家主的人說話陰狠,就是對自己府上的管家也十分嚴厲。
管家從地上爬起來,慢慢退出了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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