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我是章國忠的妻子白玉淑。」
白玉淑也不是活潑的性子,她沉默還可以說是有些社恐,介紹完就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好,嫂子,我是煩煩的學生,沒有事先打招呼就過來,唐突了。」
盛雲蘭上前兩步,笑盈盈的拉起白玉淑的手,只感覺到了一陣冰涼。
白玉淑被她的舉動嚇一跳,想掙扎甩開她的手又不敢,抬頭無措求救的看向門崗戰士。
「孩子們在家嗎?我們回家裏說?」
樊繁見兒媳婦這樣皺了皺眉,那邊只說兒子找的媳婦性格有些沉默老實,沒說這麼怕生啊!
「嗯。」白玉淑如受驚的兔子,都快嚇哭了。
嚶嚶嚶,婆婆好兇好嚴肅!
盛雲嵐也沒和這種小白兔相處過,只能放軟聲音安慰道:「嫂子,我們嚇到你了嗎?別怕,老師人很好的,就是當老師當久了,有點職業病。」
白玉淑乖乖點頭,悄悄的把自己的手抽了抽。
盛雲嵐也怕把人嚇壞了,順勢鬆開手。
兩人一路無言跟着她慢慢的往小區里走去。
白玉淑家在三樓,也不知道是身體問題還是她本身就比較溫吞,一舉一動都仿佛是慢動作一般。
好在她們也不是急躁的人。
進屋白玉淑給她們倒了兩杯冷白開,罰站似的站那小聲道:「家裏沒有茶葉。」
「嫂子,沒事,冷白開更解渴!」她伸手把白玉淑拉到她和樊繁中間坐下,環顧一圈問:「孩子們出去玩耍了嗎?」
白玉淑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又是沉默,低垂的眼瞼輕輕顫動。
盛雲嵐和樊繁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裏的無奈。
好在幾個孩子非常的在乎自己的母親,沒一會兒就從外邊跑了回來。
「媽媽,家裏來人了嗎?」
白玉淑如釋重負,馬上站了起來躲到兒子身邊,「大寶,是你們奶奶來了,還有一位姑姑。」
三胞胎是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不到十歲,他們打量了一番盛雲嵐和樊繁。
被叫大寶的男孩子才開口說:「奶奶?我們奶奶在老家!」
後邊比較瘦弱的女孩子聽了哥哥的話,小聲道:「哥哥,老家的奶奶是後奶奶,這個可能是親奶奶!」
「奶奶,你是我們的親奶奶嗎?你給我們帶禮物了嗎?」另一個男孩子比較皮實,他看了看桌上放的東西,眼睛滴溜溜的轉着。
「二寶!」大寶生氣的看着弟弟。
樊繁一直沒說話就是想看幾個孩子的性格,到這會兒了,她便笑着站起來道:「你們好啊,我是樊繁,章國忠是我的親生兒子,以前我住在S省那邊,所以你們才沒有見過我,不過我以後會留在鵬城這邊,以後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說着她走過去挨個抱了下孩子,然後把買來的玩具給分了下去。
剩下的是一些吃食,還有給白玉淑買的金首飾。
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女孩子拿着手裏的洋娃娃把玩了一會兒,抬頭一臉天真的看着樊繁問:「奶奶,我媽媽沒有禮物嗎?」
「真是孝順的乖孩子。」樊繁揉了揉她的腦袋,「你媽媽是奶奶的兒媳婦,當然也有禮物,但是你爸爸不乖,所以他沒有禮物!」
說完樊繁就把桌上的一個小袋子給提了起來,把裏邊的兩個小盒子給拿出來塞到白玉淑手裏。
「媽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隨意去挑了兩樣,你看看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這個款式,下次媽再帶你去挑!老家那邊還藏了些老物件,不過那些東西是給我孫子孫女的!」
「媽,太貴重了,不,不能要!」白玉淑又緊張起來,看那盒子就知道是大商場裏金飾,太貴重了!
樊繁不容拒絕的捏捏她的手,「拿着,長者賜不可辭,打開看看。」
「哦。」白玉淑慌亂的看了兒子一眼,然後才小心的把盒子打開。
樊繁給她買的是一個實心素圈金手鐲,一條金項鍊,一共花了兩千多。
白玉淑出身也還可以,自然是有見識的,她拿起來感受了一下重量就知道價值幾許了。
慌慌張張的又把求救目光投向大兒子。
「章俞那老貨的性格我還是知道的,當年要不是我補貼着,章國忠這不孝子定然是沒餓死也送人了。
再者他又再婚生子了,結婚的沒給你彩禮,受委屈了吧?
沒事,有媽在,媽都給你補回來!」
樊繁從包里拿出她特意從銀行取出的一萬塞到白玉淑手裏,又把白玉淑嚇一跳。
白玉淑這下更不知所措了,她都快急哭了,「大寶,快,快喊你爸爸回來。」
「這是我給你的東西,又不是給那孽子的,喊他回來做什麼!」
樊繁就有些不高興了,然後她就不再搭理兒媳婦,而是細細的打量起幾個孫子,沖他們招手,「過來給奶奶看看。」
「哎喲,這瘦的,平時你爸都不給你們吃飯的嗎?
還有的乖孫女,是不是挑食了,怎麼比哥哥們都要小一個號?還有你們這身上穿的,嘖,衣服都小了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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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那廢物蛋子,都不知道給你們添新衣裳!」
盛雲嵐在一旁撫額,樊繁這張得罪人的嘴喲!
果然,幾個孩子都不樂意了,板着臉道:「奶奶不許罵我媽媽,我爸爸很好很厲害的!」
樊繁唾了一口,「厲害個屁!瞧把你們娘兒幾個養的瘦巴巴的,都十歲了吧,這都營養不良了!」
門外不知道偷聽了多久的章國忠聽不下去了,黑着臉推門進來道:「你來幹嘛?這麼不歡迎你!」
樊繁挺着腰板直視他,「呵,我是來看兒媳婦和孫子的,需要你歡迎?」
哎,怎麼還要吵架了?
白玉淑這次是真急哭了,「忠哥...」
「別怕,我在!」章國忠低頭看向妻子,臉色緩和了許多。
安慰了一會兒,他才抬頭看向完全陌生的盛雲嵐,「你是?」
「師兄,我是老師的學生盛雲嵐。嫂子身體不好,你不要嚇到她,老師身體也不好,不久前才從醫院出來,請你也彆氣她。」
說着盛雲嵐把樊繁壓到椅子上坐下。
章國忠消化着她的話,也把妻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盛雲嵐把情況說了下,然後道:「師兄,我想你和老師之間肯定有着很深的誤會,老師其實很愛你很關心你的。
以前我還在上學的時候就經常看到老師拿着你的照片悄悄抹眼淚,這次知道我要來鵬城,她也馬上眼巴巴的跟了過來了。
本來她的身體也不適合長途跋涉的,她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學校也不敢在返聘她了,我們都挺擔心她心裏沒了寄託身體會繼續垮下去...
唉,沒辦法只能把她帶來了,多看看你們多看看幾個孩子,也許心情好她身體也能好起來了。」
話自然是帶着誇張半真半假的說,不然待會這母子倆吵起來,樊繁沒事把一旁的小白兔嚇暈了怎麼辦。
章國忠沉默了許久才冷笑道:「什麼誤會什麼苦衷能叫她二十多年對兒子不聞不問?」
「不聞不問?」盛雲嵐驚訝的看向他又看看樊繁,「熟悉老師的人都知道她有一個兒子!
十八歲之前月月都打錢回去供養,十八歲確定兒子沒有繼續深造之後,就改成半年寄一次!
這麼多年寄出去的信也如石沉大海,大家都說樊繁老師養了一個不孝子!
得不得回應,偏偏她還執着的不停向親友們探知那不孝子的消息...」
「一派胡言,我根本沒有收到了一分錢也沒見過一封信!」章國忠激動的瞪大眼睛站起來,胸膛起伏喘着粗氣。
幾個孩子第一次見這樣的爸爸,都有些害怕。
「到底有沒有你去郵局去查,不管是老家還是S省,定然都是有記錄的,這些都做不得假!」
樊繁把自己每年寄出去多少錢,寄了多少年都一一說了出來。
樊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不差,家底子還是不錯的。
剛開始被下放的時候,她是托熟人給的錢,後來可以和外界聯繫不會牽連到其他人了,每一筆錢都是她親手寄出。
年年沒有間斷,只是後來收到『友人』的信件,說她兒子要結婚了,話里話外都是要她掏錢又不要她回去受媳婦茶。
她想了許久都沒想明白是兒子的意思還是前夫章俞的意思,或者兩人都是這樣的意思。
一氣之下她便沒有再給兒子寄信,也斷了經濟援助。
章國忠也不是個蠢的,很快就聯想到以前不合理的地方,就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這麼多年他真的恨錯了人!
他像是被抽掉精神氣,頹然的跌坐到沙發上。
母子兩人都是嘴硬不願意服輸的人,氣氛就僵在那裏。
過了許久,孩子們都肚子餓了,二寶看看這個看看那樣,然後挪到看起來最正常的盛雲嵐身邊,「姑姑,我可以吃一點桌上零食嗎?」
盛雲嵐看了一眼手錶,揉揉他的腦袋說:「那些本來就是奶奶和姑姑給你們買的,隨便吃!
但是現在只能吃一點點哦,我們留着肚子出去吃飯好不好?」
她想樊繁肯定想給孩子們買點新衣服,剛才出去吃飯,飯後剛好逛逛商場給孩子再買點東西。
「乖孫子餓了啊?奶奶帶你去吃大餐好不好?」樊繁聽到他們的對話,抬頭扯出一個笑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慈愛一些。
二寶心虛的看了父親一眼,飛快點頭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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