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三名巨人見劉昭與長狄峰岳對拼頭錘,當即又是跳起戰舞,口中還唱着鏗鏘有力的怪異戰歌。
你道是為何,蓋因長狄峰岳的命格和法門,他那命格名喚銅皮鐵骨,配上巨人一族天生的體魄,本就是如虎添翼,又得了喚作金剛不壞的秘法,單論身體強悍,猶在劉昭之上,若非有褫霆護體,只怕一個照面就會重傷。
這一遭對撞下來,這個是頭暈目眩,身子發軟,那個是眼冒金星,兵刃都握不緊,一松將這個放了出來。
得了束縛的劉昭精神一振,一記掃堂腿就將長狄峰岳放倒,而後撲身而上,直取面門。
長狄峰岳此刻也回過神來,急忙一個懶驢打滾躲了過去,劉昭不依不饒,再次掩殺而上,猝不及防下,長狄峰岳被打的節節敗退,直至擂台邊緣。
眼見就要掉落,長狄峰岳怒吼一聲,流水開山鉞橫劈劉昭腰身,這一擊又快又重,劉昭竟是沒能躲過,徑直被掃飛出去。
這一次,輪到長狄峰岳得勢不饒人,只見斧影跳動,罡風呼嘯,打在褫霆甲上,激盪起陣陣火樹銀花。
這長狄峰岳本就體魄驚人,加之法門與命格,這一番猛攻竟是打的劉昭毫無還手之力,口中鮮血猛吐。
「就如此嗎?」
長狄峰岳外表雖然粗獷,但絕不是蠢蛋,他能感覺的出來,劉昭體內潛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明面上被他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實際上呢,他連呼吸都沒有紊亂。
「不好!」
忽得,一陣亮光湧起,長狄峰岳頓感頭皮發麻,想要避躲已然是來不及,只得固守心神,嚴陣以待。
轟隆隆的雷鳴中,粗壯的紫色閃電登時將長狄峰岳淹沒,劉昭神色凝重,拭去了嘴角的血跡。
到了降婁境這個層次,爭一招一式的得失是愚蠢的想法,想要擊敗敵人,肉體上的傷勢再重也起不到關鍵作用,只有在意上徹底壓倒對方,才能得到真正的勝利。
長狄峰岳雖然正面承受着風雷怒的轟擊,但劉昭能察覺的到,對方體內在孕育着一股可怕的意,沒有過多猶豫,他急忙抽身後撤,
幾乎在劉昭撤身的同時,紫色雷霆登時崩碎,緊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拔地而起,這黑影高有六十餘丈,身披獸皮,手持巨斧,兩條大腿好似擎天巨柱,一對臂膀勝比架海金梁,是吐氣成風,吼聲若雷。
「巨人真身!」
劉昭眸子一亮,巨人一族最強的便是這龐大的身軀,礙於氣運被斬,唯有降婁境之上的族人才能化作真正的巨人。
「可敢上來一戰!」
長狄峰岳可是實打實的巨人,小小乙擂可無法承受他的力量,此刻正懸於空中,手持開山鉞邀戰。
「有何不敢!」
劉昭大喝一聲,縱身殺上了天空,面對一個真正的巨人,他知道自己必須拿出所有的本事,心神一動,沸騰的氣血頓時沖天而上,直至七十餘丈。
「氣血狼煙!好本事!」
長狄峰岳舌綻春雷,渾身亦是升騰起鮮紅的氣血,論強度竟只比氣血狼煙差上一絲,但在他宛若山嶽的身軀襯托下,比之劉昭的氣勢更勝三分。
見狀,劉昭心頭一凜,當下縱身便殺,他用了血燃,還是五十倍,必須爭分奪秒。
在長狄峰岳的眼中,劉昭此刻就像一隻大點的蒼蠅,似乎只用一隻手就能滅殺,但他清楚,自己的體型在對方面前沒有一絲優勢。
他橫起開山鉞,只是一記簡單的上撩,其爆發的威力竟是令劉昭動作一滯,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兩大神兵相撞,火花登時如雨般下墜,那碩大的斧刃竟是被劉昭單臂頂了下來,且身形沒有一絲紊亂。
長狄峰岳一驚,要知道他這一斧下去,便是兩座山頭也是頃刻間夷為平地,不想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心下警鈴頓時響到了極致,膀子一揮,開山鉞轉了個弧度,自上而下劈了下來,劉昭怡然不懼,仗着褫霆在身,只用刀虎拳迎了上去。
要說這長狄峰岳也實在是強悍,如此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竟是將流水開山鉞舞得密不透風,水潑不進,至於劉昭,還不足對方手掌大小,卻憑一雙拳頭硬生生與其拼了個不相上下。
這二人,一個身量通天似山嶽,神鉞凜凜能開山,一個氣力蓋世碎寰宇,赫赫威風百里驚,直斗得罡風呼嘯,煙雲滾滾,神兵碰撞產生的火星猶如驟雨,浩浩蕩蕩竟是蓋過方圓三里之地。
此時的太學正是人聲鼎沸之際,二人的爭鬥自然引來不少學子,甚至於其它擂台也是暫休觀戰。
「好大的人!我要和他打!」
陳亦瀟一把拉住自家弟弟,扭頭看向戰圖南,沉聲道:
「防風氏來了沒有幾日吧?」
「不過三日,沒想到竟然和他碰上了。」
戰圖南輕嘆一聲,隨後又笑道:
「也好,這些大個子在西疆平原上呆慣了,只知道殺魔獸和戰鬥,來這兒少不得要惹麻煩,讓他教訓教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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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訓?」
九方敵不知何時走了過來,冷笑道:
「還不知誰教訓誰,這個長狄峰岳可沒那麼簡單,我可是聽說他曾獵殺過一頭高階欲魔獸。」
高階欲魔獸,已經是真正掌握道的存在,有自己的智慧,只有實沈境之上才能對付。
戰圖南橫了九方敵一眼,淡淡道:
「一隻瀕死的困獸,殺掉又有什麼稀奇。」
九方敵眉頭一挑,譏笑道:
「虎死威猶在,何況是困獸,郡主,你這話是在強詞奪理,我看不如這樣吧,索性現下也無事,賭一場如何?一根八百年玉竹,我賭長狄峰岳勝。」
戰圖南黛眉一挑,剛要開口,一道溫和的聲音卻是先傳了過來,
「千年火靈芝,賭劉昭勝。」
瞧着來人,九方敵眸子一凜,淡淡道:
「樊榮,我知道你,威遠侯府的遠親,還是那傢伙的恩主,怎麼,想給他撐腰?」
「八百年玉竹,賭劉昭勝!」
冷漠霸道的聲音傳來,九方敵神色一沉,冷聲道:
「熊墨仁,好久不見!」
「的確是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熊墨仁沒去看九方敵,只是看向了空中,此刻,劉昭與長狄峰岳已暫時分開,二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氣,皆是消耗不小。
長狄峰岳長出一口濁氣,將開山鉞一橫,暗道這個劉昭的氣血也太過雄厚,我和他鬥了大半個時辰,他的血燃竟是一直開啟,我的真身居然沒討到一絲好處,這麼下去不成,我得拿真本事!
打定主意的長狄峰岳深吸口氣,朗聲道:
「小心了!」
說罷,長狄峰岳怒吼一聲,雙目猛的變的通紅,渾身氣勢暴漲不說,散發的意也忽然變得暴虐。
「怒濤!」
戰圖南驚呼一聲,神色凝重,心道這怒濤是防風氏的獨門秘法,可在一瞬間將自身實力暴漲數十倍,代價是失去理智,但比起血燃消耗氣血而言,這種秘法的代價要小的多,劉昭啊劉昭,千萬小心吶!
劉昭雖不知怒濤秘法,卻能感受到長狄峰岳那充滿憤怒的意和暴漲的力量,心下不驚反喜。
「若你用別的法門,我或許沒有辦法,偏偏是暴怒,有趣,有趣!」
劉昭獰笑一聲,將手置於胸口,金丹驟然光華大作,與此同時,褫霆之上湧出陣陣黑霧,直上七十餘丈方才停下,紫金流彩瞬間化作暗黑啞紅,而劉昭原本略有血色的眸子竟是變得深邃如墨,煞是妖異。
這不是其他,而是褫霆本身之能,作為玄神兵,除卻擁有堅不可摧的防禦力,還有從原本的靈神兵中奪來的神韻,那靈神兵乃神魔一體,威力無窮,褫霆雖比之低了一檔,卻也是神魔一體。
作神兵之時,有不懼雷霆烈火、堅不可摧之能,作魔兵之時,可有滔天凶威,令劉昭魔意入體,卻又不亂本心,端的是玄妙無比。
「穿上這褫霆後,倒是還未曾發市,不若就用這巨人之血!」
魔意來意夔牛一族中的暴怒,劉昭雖能免受其擾,卻也免不了略有些變故,尤其是看到有個狂怒大傢伙在面前挑釁,更是心頭一怒,縱身殺了上去。
長狄峰岳早就按耐不住,揮起流水開山鉞直劈而來,兩人也沒了章法,只憑一股怒氣死命纏鬥,你一斧劈在我的腦門,我就一拳砸你頭顱,這等拳拳到肉的爭鬥徹底激起在場人的野性,他們們肆意高呼着,更有好事者,竟是為二人擂鼓。
不過到底劉昭還存有理智,血燃開啟後的氣血虧空之感,讓他下意識取出精血,運轉風雷怒再次與其交戰起來。
長狄峰岳仗着巨人真身,自有無窮怪力,劉昭則有精血補充,氣力亦是源源不斷,二人自深夜斗至黎明,仍是難分勝負。
但到底是劉昭更勝一籌,只見其一手牢牢鎖住斧刃,一道紫色閃電劈下,直中長狄峰岳臂膀,開山鉞當即脫手而出,趁此良機,劉昭欺身而上,一陣狂轟亂打之下,直接將那六十丈的身軀打回原形,隨後一拳將其轟出場外。
「岳!!!」
三名巨人急忙接住長狄峰岳,見他昏迷不醒,口有鮮血,當下怒火頓生,齊齊躍上了擂台。
「怎麼,你們也想做一場?那就來吧!」
劉昭狂笑一聲,揮拳徑自殺出,那三名巨人本想討個說法,見此情形也顧不得許多,各自化作五十來丈的巨人,齊齊迎了上去。
這一斗,又是殺得天昏地暗,雷鳴滾滾,這三名巨人是越打越心驚,他們本以為劉昭廝殺一夜,該是強弩之末,不想力量絲毫不減,原本不用兵刃的想法也被拋之腦後。
不拿兵刃還好,一取兵刃,劉昭的攻勢更加兇猛,幾乎不避斧刃,只攻其中之一,只瞬息,這名巨人就節節敗退,虎口鮮血淋漓,下一刻更是被奪去兵刃,胸口一熱,登時鮮血如涌。
「你!」
這巨人看着胸前猙獰的傷口,雙眸驟紅,剛要出手,卻被一斧砸中太陽穴,直愣愣栽倒。
另外兩人見狀,心中一寒,當下就要使用怒濤秘法,誰知劉昭仗着宙之力直接殺至二人身後,雙斧毫不留情的給二人見了血。
二人大怒,同時扭身出手,四柄巨斧掀起一陣狂暴的颶風,將劉昭死死困住。
鐺鐺兩聲轟鳴中,巨斧倒飛而出,劉昭狂噴一口鮮血,獰笑一聲,縱身殺至一名巨人面門,拳頭若疾風驟雨,竟是硬生生將這巨人打暈過去。
另一人本想搭救,可見到劉昭那深邃的眸子,動作不由得頓了一頓。
「你輸了。」
瞧着劉昭那恢復如常的雙眸,這巨人本想說些什麼,最終只是拱手一嘆,扭頭躍下了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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