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流水光華,微微的閃耀着,並不以李秋風的意志為轉移,一道黑色的幽光在他邁出第一步的瞬間,便迎合似的,不可阻擋的籠罩在他的頭頂,仿佛有一種極度偉岸的神秘力量,將他帶入了另一個空間。
扭曲,旋轉,重組,一切的感官在一息之中陷入暈眩,而後又飛速的恢復正常,身體也好似經歷了一場從立體到平面再回歸立體的改造。
視野一轉,李秋風出現在一片黑暗的空曠中,頭頂上是一片黑色的浮雕,似乎在昭示着什麼,周圍的可見度非常狹窄,陰冷,寂靜的氣氛讓他的頭皮隱隱發麻。
他有一種莫名地感覺,似乎在剛剛進入的一瞬間,自己的身體內似乎被植入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就像是一顆乾癟的種子,悄悄地寄生在他的身體中,隨着他心臟的跳動在汲取着什麼。
雖然身體沒有不適,但是,這種怪異的感覺很奇異,李秋風覺得自己肯定發生了不同,似乎多了點什麼,又失去了些什麼。
就好像自己的呼吸,和這個詭異的空間憑空扯上了一種不可以被剝奪的聯繫,除非自己死亡成為這裏的一部分養分,就像是頭頂上的那些雕塑。
李秋風被自己腦海中閃過的念頭,嚇了一跳,內心升起一股寒意,頓時,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血煉之地,這個地方到底是?」
不同於青雲宗的弟子,李秋風對此處可謂是一無所知,唯一知曉的就是這裏絕對夠詭異,也絕對夠危險。
「青雲宗,哼!」
李秋風冷哼一聲,全身的靈能運轉,忽而,臉色又是一白,靈能的運轉非常的遲滯,近乎到了全然不受操縱的地步。
勉強用盡全力,也只是在胸口處凝結出一塊巴掌大小的光圈,李秋風眉頭緊蹙,腳下稍稍朝前踏了一步。
黑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射過。
有人!
這不是應有之意麼?
沒有人才真的不對勁啊!
李秋風心中一凜,腳下後退,一道尖銳的黑色苦無在他的視野中急劇放大,持苦無的是一個漆黑的手臂,來人沒有樣貌,或者說,樣貌完全籠罩在黑暗中,呈現在李秋風眼前的是一張無面臉。
苦無無聲,凜冽的寒氣中透出的殺機,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李秋風瞳孔狠狠一縮,貼地而倒,而後懶驢打滾一樣從地上滾了出去。
5分鐘後!
李秋風恍若血人一般站在原地,地下倒着一具不知道該如何稱謂的屍體,李秋風心中的寒意卻越來越盛。
「攻擊方式完全不同,但是實力卻近乎和自己相若,最重要的是,對方雖然沒有面孔,但是身高,體型卻近乎仿照自己的模子複製出來。。。」
這一切,思考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意義,然而,李秋風心中的寒意卻像是凜冬中的冷風,越來越刺骨。
眼眸中閃過一道血光,李秋風眉心一跳,渾身的氣息在悄然中發生着變化,變得開始對鮮血充滿着渴望。
而這份渴望,在旁邊的那些相同的空間被打開的時候,三個同樣渾身浴滿鮮血的人出現在他的感知中時,陡然達到了爆炸點。
「只有一個人能活着出去,殺了他們,好想殺了他們。」
四道身影不需要招呼,便在發現彼此的一瞬間,兇狠的殺向最近的一人。
靈能的運轉開始漸漸在恢復,與之一道的是,一種悄然而無聲的改造也在不知不覺中逼入尾聲,套用李秋風的感覺就是,身體內那顆種子正在汲取交換着養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根發芽。
下一刻,不是猝然凋零,以死亡告終,便是,以其他幾人的鮮血,孕育着血腥的果實。
。。。。。
噗嗤!
冰刃穿過肌肉,透過骨骼的聲音,鮮血在這片黑暗中尤為的刺耳,李秋風喘着粗氣,眼中閃爍着凶戾的光芒,他不能死在這裏,他的身上還有着血海深仇。
「領悟無聲殺人術!」
「獲得屠戮被動技能:兩分鐘內,每多殺死一人,自身速度提升1,每次提升持續時間延長10秒,可持續疊加。」
李秋風呼吸一窒息,腦海中突然浮現了一行信息,有若深深地烙印在自己的靈魂深處,眼前其他人的屍體化作一滴水珠,仿佛凝聚了生命的精華,不可抗拒的落入自己的身體,成為滋養他的養料。
「這是。。。。剝奪了其他九個人的生命,強行灌注到自己的身上?」
李秋風低頭,凶戾的面孔上露出掙扎的神色,眼眸中一道紅色的血光在浮轉流動,一絲清明的光,在搖搖欲墜!
身體上的傷口在呼吸中恢復,長出嫩白的新肉,骨骼,血肉中迸發出的力量讓人沉醉,讓人着迷,讓人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如果這是毒藥,那這一定是世間最美妙的毒藥,會令無數的人甘之若飴,哪怕,要奉獻自己的靈魂交予魔鬼的手中!
他可以感覺到,每過一秒,自己的生命本質便升華了一分,而在這種升華中,一種無形的力量便更深沉的烙印在自己的靈魂上,宛若一種亘古的契約。
沉淪在力量中,成為那個人手中的一把刀!
這怎麼可以?
這絕不可以!
血修羅該死,那個男人更該死啊!
李秋風低吼一聲,死死撐着身體,肩膀脊柱仿佛僵硬一般,筆直沒有半點動彈。
咔嚓!
雙臂關節處,再度炸開一道道細小的傷口,血水從里噴射出來,灑了一地。
馬上一股陰冷的力量瀰漫過來,迅速修復,重現長出新肉,只是顏色似乎不再那麼嫩白,變得正常一些。
李秋風眼前已經基本看不到什麼東西,血絲太多,幾乎蒙蔽了他所有的視野,但是,還有最後的一絲清明的空間在若隱若現。
「就這樣了,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
迷迷糊糊之間,李秋風心頭泛起了一個念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
轟!
渾身一松,眼前的場景變幻,李秋風被送了出去,身體卻是一彎,重重地跪在地上,一顆頭顱低低奈拉着,眼中的血色忽明忽暗,令人難以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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