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房子是小雪留給她的,你們還想打那房子的主意?」
外婆抬起顫顫巍巍的手,指着田美珍的鼻子,心中的憤恨溢於言表。
她真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娶了這麼個東西,自己不努力幹活,不掙錢養家,現在連小朵最後的庇佑之處都要搶奪。
「媽,她可是吃着我們家的飯才養大的,現在有能力了,回報我們一些也是應該的!」
田美珍壓根不去理睬外婆的指責,還把這事說的理所當然。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背地裏找沈家拿錢的事,那些錢怎麼也夠她的撫養費了。」
此時的外婆特別恨,恨自己的老公沒能活的更長久一點,恨自己的兒子太過窩囊,才讓林朵兒受這麼大的委屈。
「你兒子什麼德行,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那些錢早就被他拿去敗掉了。」
田美珍的話無疑像一把利箭,射進了外婆的心窩。
見外婆沉默不語,她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
「我田美珍這輩子嫁到你們家,對得起天地良心,要是今天這事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就跟你兒子離婚。」
一旁的林國強也被這話震驚到,蠕動着嘴皮想要說點什麼,可還沒張嘴就被一道狠厲的眼刀斬斷了。
看到外婆快速起伏的胸膛,還有那張着嘴也吸不到氧氣的模樣,林朵兒趕忙將她放平在病床上,努力順着她的胸口也不見絲毫起色,沒有片刻猶豫,直接按下了醫生呼叫鈴。
不到一分鐘,金銘便帶着護士匆匆趕來。
此時病床上的外婆臉色有了不自然的潮紅,左邊跪着一個婦人,旁邊站着一個中年男人,兩人都還在發愣,右邊是林朵兒半蹲着身子,手裏緊緊攥着病人的手,滿臉的擔憂,只一眼,他就瞧出了大概。
「家屬麻煩讓一下。」
金銘說着並沒有走向人少的林朵兒身旁,而是故意使了個眼色,讓護士請開了田美珍和林國強,還順手拉上了隔斷簾。
簡單的檢查過後,他伸手在外婆身上按壓了幾處穴道,本已經憋的通紅的臉也慢慢恢復成原來的顏色,呼吸也變得順暢。
「沒事了,你放心吧!」
金銘走到從他進來就沒有變換過姿勢的林朵兒身旁,柔聲寬慰道。
「謝謝你,金醫生。」
林朵兒機械的轉頭道謝,眼底沒有任何波瀾,仿佛整個人只剩下一副軀殼在活動。
「外面的人要我幫你打發走嗎?」
剛剛回過神來的田美珍不顧護士的阻攔,非要撩開帘子進來,金銘一氣之下,直接將兩人趕出了病房。
愣了半秒的林朵兒終於想起,病床旁少了兩個人的身影,她木然的轉頭看向已經安然睡下的外婆,眼中沉寂如水。
「不用麻煩,隨他們高興就行。」
田美珍的行為她都能理解,可林國強作為她的兒子,他怎麼可以在那種情況下做到無動於衷,任由她一個勁的刺激外婆呢?
還是說,在金錢面前,所有的親情都是泡影?
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外婆昏死過去之前看向她的那個眼神,有不甘、有痛心、有歉意,還有……祈求。
她在心中否認了無數遍,可,越是回憶越記得清晰。
那一刻,她終於明白外婆心底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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