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胡長生不過走在路上,就被人套了袋子,裏面有迷藥,就這麼昏迷了過去,所以不知道拐走他的人是誰。
見他不說話,眾人面色一沉,只道事實如此。
木靜兒繼續說道:「後來王爺的舉動越發荒唐,眼看着要去為皇上選秀了,竟然還想着吃阿芙蓉」
她又扭頭看向胡大武。
龍煜立馬行禮,解釋道:「父皇,確有此事,那日兒臣來了王府,察覺到王爺在吃阿芙蓉,這才讓人配合,以便一齊拿下。」
皇上目光一凝,看向龍煜,似乎很反感他有自己的勢力:「你安排的人?好啊不虧是皇子皇孫。」
聽着皇上擠兌人的話,林曼月暗道不好,自己站了出來——
「回皇上,大武鏢局乃是臣女的產業,那日見情況有異,這才配合了二皇子行動,以便找出證據,為皇上分憂」
皇上上下打量了林曼月一眼。
見她儀態端莊、不卑不亢,倒是個穩定氣閒的人。
林曼月看向胡大武:「把東西拿出來給皇上過目。」
胡大武還沉浸在見過皇上的感受中,皇上?他居然見到皇上了?
還沒回過神呢,就聽見林曼月叫他,這才連忙應了幾聲。
靜安王要的東西很快,胡大武聯合幾名侍衛,一起把東西抬了過來。
眼看東西一箱又一箱,眾人的表情愈發嚴肅起來。
胡大武連忙按住胡長生跪在地上,他剛剛也聽的一清二楚,靜安王喊的「櫻桃」,不就是大姐的名字嗎?
他知道大姐以前做過別人的小妾,可他不在乎,沒想到今日竟然和這家人碰上了
大姐是他的老婆,長生是他的兒子,誰也搶不走!
靜安王稍微清醒了一下,看着面前的皇上,又察覺到自己被人壓住,整個身體還濕漉漉的,頓時覺得不好。
又扭頭看到龍康的屍體,只覺得臉色一白。
皇上冷哼一聲:「畜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靜安王想要解釋,指向木靜兒:「皇上、皇上、不關我的事兒啊」
「都是她、都是她是她今日說您不過來,讓我吃阿芙蓉的,還給我找了妓女,說讓我好好玩兒」
木靜兒癱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哭喊道:「王爺——您早就吃藥吃糊塗了,妾身什麼時候說過皇上不來府里了?是您是您自己說就連二殿下都要叫您皇叔的,您不怕皇上,就連皇上都要給您面子」
皇上看向龍煜,見他臉色發冷,就知道這是真的。
君臣有別,誰敢讓皇子叫他皇叔?
妄想着和皇上一輩了,簡直無法無天!
就算是親皇叔也不行,何況,靜安王早就血緣淡薄了。
木靜兒接着說道——
「每日,王爺淨會在房事上折磨女人,妾身是王爺的正妻,都被折磨的不能生育,身上大大小小都是傷口」
她不必解開衣服,只需挽起袖子,眾人便能看清楚,她那滿是陳年舊傷的痕跡。
林曼月倒吸一口涼氣,房事上荒唐有名的朝廷重臣,或多或少大家都知道風聲,每每當做閒余談資,沒想到
竟然,還會有導致正妻不能再生育的荒唐事兒。
木靜兒又指着幾個孩子,說道:「王爺酷愛折磨孕期女人,他們的生母,要麼難產而亡,要麼就是自盡或者出府」
幾個孩子剛剛還被嚇得說不出話,聽見嫡母叫自己,都面面相覷。
一邊兒是父親,一邊兒是待自己極好的嫡母。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於是,幾個孩子紛紛說道——
「我沒有小娘」
「我也沒有。」
「我也沒有。」
「我出生小娘就去世了」
「」
靜安王還想解釋,朝皇上說道:「皇上,這些都不是真的,您別信她,這都是她算計好的」
木靜兒眼中含淚,拍了拍手,示意道:「把她們帶上來。」
不多時,幾個嬤嬤帶着幾個女人上前來。
眾人都大吃一驚,只見這幾個女人——
臉上都布着大大小小的傷口,幾乎都毀了容,還有幾個連站直身子都困難,需要人攙扶,無一不是瘦骨嶙峋,仿佛四五十歲的老嫗
唯一的共同點是,她們眼睛發紅,仿佛含着血淚,死死的看着靜安王,仿佛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在木靜兒的解釋下,她們行了禮,跪在地上。
「皇上,她們都是妾身救下來的,她們如今已經這樣了,所以妾身沒有放她們出府,沒想到今日,還能作為證據」
靜安王看着她們的眼神,竟然一時之間有些慌亂,不知所措的避開視線。
木靜兒看着胡長生,嘆道:「他和櫻桃長的真像,櫻桃是最逆來順受的那一個,王爺頗為喜歡,可她最後也受不了了,以死相逼出了王府,我怕王爺找到她,隱瞞了行蹤,她如今還好嗎?」
聽到這句話,靜安王猛的一抬頭,看向木靜兒:「是你?是你不讓我找到櫻桃,為什麼?她是我的女人!」
胡長生喏喏道:「我出生時娘就去世了」
木靜兒一愣,顯然她也沒有料到這樣的結果。
胡大武憤憤的看着靜安王,握緊了拳頭。
他知道大姐身上佈滿了傷口,他第一次還問過,大姐聽後就哭,他也不問了。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
大姐那麼好的女人
靜安王,真該死!
.
木靜兒此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沙啞着聲音,說道:「其中,那名妓女,叫月兒的,被折磨的最慘,妾身這就派人將她找來」
林曼月挑眉,月兒不就是林皎月嗎?
怎麼,她也在靜安王府?
林曼月給了藕蓮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心領神會。
.
林皎月帶着一身的傷口,還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她打算用身體賄賂守門的小廝,說道:「哥哥只要你們能放我出府,我就陪你們一晚,機會難得,怎麼樣?」
小廝們轉過頭,看見林皎月就被嚇了一跳。
只見她渾身佈滿血痕,頭髮稀少又凌亂,臉上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甚至還流着鼻血,乍一看還以為是哪兒來的瘋婆子。
連忙驅趕——
「去去去,別在大爺面前賣騷!」
「今天有貴人在,沒有命令不能放行,你還是回去吧」
「」
林皎月還想掙扎,被他們罵的更狠,只好灰溜溜的走掉了。
她打算故技重施,去找狗洞鑽過去。
結果,靜安王府嚴的蒼蠅都飛不出去,怎麼還會有狗洞?
怎麼辦啊要是被人發現,她可就完了。
她還跪在地上找狗洞的時候,聽見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藕蓮伸出五根手指頭,說道:「五百兩,我們姑娘救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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