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劍影 第83章 善化寺 「訓話」

    大同的保民團剿滅了數百名清兵，並將清軍的糧倉燒得一點不剩，這就讓大同的清軍總兵大為光火，他下令一定要將這裏的保民團殺個片甲不留。

    這一天，總兵秘密召見了一位漢人，此人姓姜，名平。他為總兵獻計，說自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那些人打敗，然後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自己的計劃，還說，大清入關以來，自己做了許多好事，無奈清軍一直小看他，導致他很多妙計，無法得以實現。總兵便半信半疑地道，「現在正值用人之際，你若真有本事，我封你做守備，再送你珠寶一箱，但是，你的計謀要有用，不然我會殺了你！」 姜平便點頭哈腰地道，「謝謝總兵大人，小的一定肝腦塗地，竭盡所能！」 轉過身去，他便開始積極行動，他幹什麼去了呢？他找來了兩個人。李貴和王福林。

    這天，大同的街市人流如織，叫賣聲此起彼伏。有兩個人，分散在人群不同的角落裏，每天，他們都會在街市上閒逛，他們目光銳利，總能在人群中捕捉到那些面帶愁容、衣着破舊的人。因為這些人，恰恰就是他們的獵物！

    一天，一個名叫大桶子的人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大桶子，人如其名，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因為戰亂失去了農田，現在只能以賣苦力為生。經常是飢一頓飽一頓的，他坐在街頭，那無奈的眼神里，充滿了對現實的不滿和怨恨。於是，李貴走過去，遞給他一個紅薯，並跟他搭起訕來，

    「兄弟，看你這身板，應該是個幹大事的人，怎麼在這裏賣苦力呢？」

    「唉，現在這個世道，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大桶子面露難色。

    李貴心中一動，這正是他要找的人。

    幾天之後，李貴再次來到大桶子面前，這次，他直接開出了條件：「兄弟，我看你也是個有本事的人，如果願意為我效力，我可以保證你和你家人的溫飽，甚至能有更好的生活。」

    大桶子一愣，疑惑地看着他問：「效力？做什麼？」

    李貴便壓低了聲音，道，「現在有些不安分的人組織起來，想要對抗朝廷。你只要加入他們，就能得到我的好處。」

    大桶子聽了，明顯有些心動，但他還是表現得很猶豫：「我...我不懂這些。」

    李貴便笑了笑：「放心，你不需要懂，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說完，他便將大桶子帶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

    …………

    又一日，在大同的街頭，一個名叫洪三的窮木匠，因為手藝不佳，生意慘澹，常常在街角唉聲嘆氣。

    李貴觀察了好幾天，注意到，他因為缺錢而焦慮不安，並且，常常對過往的清軍士兵投以怨恨的目光。

    於是過了兩天，有人在洪三的攤位前大聲抱怨，說自己家裏的桌椅損壞，需要立即修復，給的報酬很高，可惜，洪三的手藝不精。這時，李貴就出現了，他假裝要幫洪三解圍，並介紹他到一家 「急需木匠」 的富商家裏幹活。來到這位富商家裏，洪三看到了豪華的大廳，氣派的花園，還有園丁僕人，以及許諾給洪三的豐厚報酬，李貴就將洪三悄悄拉過一邊，然後向他透露，說這個富商是幫清軍做事的，他專門為清軍提供情報，這些年，就是靠這些情報費發財的。洪三在金錢的誘惑下，有些蠢蠢欲動，就吞吞吐吐地問，自己能不能也像這個富商一樣，李貴就同那富商神秘地一笑，將洪三也拉去了一個隱蔽的地方。但其實，這個富商是王福林扮的。

    …………

    一個名叫秦戰的農民，因為交不起稅，被迫離開家鄉，來到大同尋找機會。

    這天，李貴發現，這個秦戰連日來在街頭乞討，並且，經常向路人訴說自己的不幸遭遇，又提到自己的家人經常餓着肚子，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李貴便假裝慈善家，提出想主動幫助他的家人，但條件是，要求秦戰必須為他做事。

    但其實，李貴派人暗中跟蹤，並趁秦戰不注意，悄悄將他的家人帶到別處，然後，他就對秦戰說，必須按照說的去做，他的家人才能安全。此時，秦戰才發現自己上當了，但是，在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脅的情況下，他也沒得選，只得跟着李貴去了一處隱蔽之地。

    …………

    這一天，在大同的一處賭場，來了一個一個名叫錢八的賭徒，他連續輸了好幾天，因為欠下了巨額的債務，每天都生活在恐懼和焦慮中。

    王福林注意到了這個人，知道他已經走投無路了，便安排一個「好心人」 借錢給他，讓他繼續賭。錢八頓時眼前一亮，拿着借款，興高采烈地又殺回賭場，他想把輸光的都贏回來，哪知運氣真背，這一次，他又輸了！於是被一群人追殺，他東躲西藏，嚇得瑟瑟發抖，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借錢給他的 「好心人」 突然又出現了，這個人就是李貴，他對錢八說，

    「只要你為我做事，債務可以一筆勾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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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八一聽，還有這樣的好事？他想了想，不信地問，「你想叫我做什麼啊？不會讓我替你去殺人吧？那不行，我只會賭錢，不會殺人！殺人的事你找別人去！」

    李貴笑了，「放心，既不會讓你殺人，也不會殺了你！幹得好，還有報酬！」

    錢八慢慢放下了戒備，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李貴，「真的？有這麼好？那你自己幹嘛不做？」

    李貴便呵斥道，「你現在有的選嗎？不干，那就還錢！沒錢，就拿你的命抵給我！」

    錢八立刻擺擺手，「不要不要，我聽你的，不還錢還給報酬，幹嘛不干？！我只是問問嘛，你那麼凶幹嘛？」 說着，他也跟着李貴走了。

    那麼李貴把這些人都帶到什麼地方了呢？錢八是最後一個到的，原來，這裏是善化寺，有一群人在接受訓話，大桶子，洪三，秦戰都已經來了……說話的是一個皮膚白淨，看着像書生的男子，大約三十歲上下，只聽得他對着一群人道，

    「大家來到這裏，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想過得更好，想自己的家人過得更好，對不對？但是，現在我們這裏來了很多保民團的，天天抗擊清軍，我知道，他們對你們也不錯，經常給你們發點救濟糧，幫你們修繕房舍，但是這對我們不夠啊，我們要想過更好的生活，而且還要過太平日子，大清說了，只要把這些人趕走，就把良田歸還給我們，還給我們吃的喝的，大家難道不想過這樣的日子嗎？那保民團才幾個人，能保你們一生一世嗎？跟朝廷作對，能有什麼好下場啊？那些人跟當兵的打仗，但實際上，是我們遭殃啊！揚州屠城，殺了多少普通老百姓，我們沒刀沒劍，又跑不了，怎麼跟人家斗？為今之計，只有跟大清合作，將這些保民團的趕走，我們才能有好日子過啊！現在，你們只要能混入保民團，我們就給你們發糧食，能為清軍提供保民團的作戰計劃，就給你們珠寶銀錠，甚至還能封個官當，怎麼樣？你們是想去領保民團的救濟糧，還是領大清的良田珠寶，自己選！」

    這一席話，就真的鼓動了許多人，有的直接就在喊了，「我想要良田珠寶，說吧，教我們怎麼幹！」

    這個白面書生就繼續道，「其實，也沒那麼難，首先，你們要接近保民團，贏得他們的同情和信任，然後加入他們！」

    這時，李貴就大聲地道，「你們必須跟他們說，我痛恨清軍，他們殺了我的家人，我跟他們勢不兩立，我要加入你們，堅決抗清！」

    洪三就在一旁點點頭，小聲地道，「這倒是實話，我是恨他們！」 大桶子和錢八都沒說話。

    又聽得那李貴接着道，「如果他們還有些猶豫，那你們就說，我參加過山西這裏的農民起義，有抗清鬥爭的經驗，這一點，對這些保民團的人很重要，因為他們多數是外地來的，對我們這裏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他們需要我們給他們提供幫助，比如做嚮導，比如聽不懂本地話，你把自己說得越有用，保民團的才越需要你。」

    有人就在點頭了，秦戰看看周圍的人，發現錢八在打瞌睡，就拍拍他，「唉，你現在不聽，等下怎麼做？」 錢八就有些不高興，「我都好幾天沒睡覺了，真困，你們先干吧，誰幹得好，我就跟他一起干！」 這句話恰好被王福林聽到了，走過來對着錢八就是一腳，「不行，必須獨自行動，一起干，那不給人看出來了嗎？都進來了，你還不用心，等下沒錢還，我讓人宰了你！」 錢八頓時打了個激靈，強打起精神，很快，李貴的聲音又響起來了，

    「你們混進去以後，一定要想辦法了解他們的計劃和動向。記住，不要暴露自己，如果一時之間得不到他們的信任，也不要太着急。跟他們在一起，要先表現出對他們保民團的忠誠和支持，積極參與他們的活動，態度要熱情一些。在適當的時候，也可以給他們製造一點矛盾，讓他們彼此懷疑，一旦取得信任，有機會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就秘密通知我們，注意啊，要能穩住，萬一他們是試探你們的，給你們的是假消息，那我們也救不了你們。所以，一定要仔細觀察他們的行動，包括說話，或者有什麼跟平時不一樣的。記住，每一個細節都至關重要。當你們收集到情報後，我們可以提供一個安全的地方，你們就將消息寫成密信，放在那裏。我們每天都會有專門的聯繫人去取。至於報酬嘛，你們的每一份努力，都將得到豐厚的回報，放心吧，我就是個例子，我以前比你們還窮，但現在，我過得比那些保民團的還好。」

    話音剛落，人群開始喧鬧起來，錢八睜開了眼睛，他看看那三個人，白面書生像是當官的，這個李貴和王福林，像是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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