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劍影 第58章 武當山認親

    風清揚經雲隱真人這麼一提醒，也朝尚若心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眉眼，好像…身高，嗯…這抬頭望人的神態…是有點，但這膚色不像啊，便脫口道，「若心這皮膚很白皙啊，像女孩子一樣，」 真人插話道，「那有可能他母親白啊！」 袁起凡聽出來了，忙急着道，「是，我師姐膚色很白，大師兄的確有點黑。你們說的像，像誰啊？莫非…你們見過我大師兄了？」 ……風清揚和雲隱真人沒有急着答話，而是上前一步，將尚若心的手臂抬起來，一個道，「長，都很長！」，另一個又搖了搖頭，道，「好像，我記得那日，他是個慣用左手的，你有沒有察覺？…」 聽到此處，袁起凡的眼睛就突然亮了，他興奮地喊道，「大師兄，那就是我大師兄練鵲，他自幼習武，喜歡左拳先出，師父就說，你不能總這樣，讓人一旦記住你的特徵，就好對付了。你們真的見到我大師兄了？他在哪兒？我要帶孩子見他！」 一邊說着，一邊手提長劍，朝真人和風清揚就是一拜，還拉着尚若心也拜，「求你們成全，告訴我他在哪裏，我們有二十年沒見了，大師兄若是知道師姐給他還添了個兒子，一定會高興的！」 真人一邊走近一步，將二人扶起來，一邊道，「他回去了，當日，道長走後，他也回武當了，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大師兄，那他現在改名字了，叫練無門。」 「練無門…」 袁起凡重複着這個名字，突然一拍腦門，道，「我真糊塗啊，朝廷年初的時候，還差人去請過武當的練無門，請他出馬抗擊李自成的農民軍，那時我還想着迴避，生怕我這被驅逐師門的人被遇到……唉，終究是錯過了見面的機會。」 風清揚便笑笑，「此言差矣，雖說大明皇帝對武當一派恩寵有加，但武林中人向來以抗擊外敵為己任，對於鎮壓同胞之舉，恐怕難以盡心盡力。何況，大明朝宦官專權，貪腐成風，連軍中亦有內鬥不休，百姓心中自有明鏡。因此，欲保大明江山社稷，未必能得江湖人心。我想，那練無門也不是等閒之輩，你怎知那日他就去了呢？」 這一席話，將袁起凡的心思又慢慢說得平靜了，「風大俠言之有理，既然大師兄還在武當，我想帶孩子去見見他親爹，一解二十年的相思。」 眾人都很贊同，凌霜望着弟弟，心情很複雜，此刻，她不置可否，尚若心便道，「姐姐，不如你也與我們隨行，正好跟凡叔一起去武當山玩玩。」 風清揚望着這三人，點頭笑笑，末了，又提醒一句，「帶我向他問好吧，上次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感謝他呢！他日來隱劍門，我們一定把酒言歡！」

    翌日，三人便啟程去往武當山，一路上，他們看見很多漢人因為沒有按照大清的規矩剃髮易服，被鞭打，甚至處死。不少村莊的土地被滿清的官員們佔領了，農民拖家帶口地被迫離鄉背井，還有一些漢人被抓去給滿族官員做奴僕，有的就乖乖跟着去了，而有的則想跑沒跑成，被抓回來一頓痛打……

    袁起凡的心中突然就想起了韋四，他不再害怕那張帶血的臉了，他想起了韋四生前說的話，我是農民的兒子，我會為農民而戰，為百姓而戰！……袁起凡此時有些慶幸，作為大明最後一代錦衣衛，他曾經效忠皇權，也曾被農民領袖徵用為護衛，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做大清朝的官，否則，讓他這樣去對待自己的漢人兄弟姐妹，他又於心何忍呢？

    亂世之不得已，凌霜也化妝成了男子，跟隨二人的腳步，一路上，他們不敢多話，也不敢走大路，只怕遇上什麼麻煩。……某一日，他們身後一陣馬蹄聲起，接着，有許多衣衫襤褸的人跌跌撞撞地跑着，然後被跟在後面的軍役一把抓住，接着便是一頓抽打……尚若心到底年輕，看見路邊有人擺攤賣乾糧，就上前買了一些，順口道，「這些人好像不是本地的！」 攤主忙小聲道，「揚州那邊來的，逃亡的，這邊一聽口音就抓人，小伙子，看你也不像本地的，在外面少說話。現在到處都在抓人啊！」 尚若心便「嗯」了一聲，心中暗想，這揚州到底出了什麼事？腳下卻不敢停留，匆匆地跟着二人一起，朝人最少的小道上走了！

    …………

    也不知趕了多少天，終於到達武當山。

    晨光初照，三人立於山腳之下，抬眼望去，只見山巒起伏，翠峰如簇，仿佛一幅潑墨山水畫，懸掛於天地之間。山間雲霧繚繞，如夢似幻。此時，三人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這麼多天來，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們一直很壓抑。

    隨着山道蜿蜒而上，兩旁古木參天，枝葉繁茂，不時傳來清脆的鳥鳴聲，迴蕩在幽靜的山林之中。山泉潺潺，清澈見底，水中游魚細石，歷歷可見。袁起凡輕踩在那熟悉的石階上，每一步，都讓他想起當年……

    行至半山腰，三人眼前豁然開朗——

    一座古樸的石橋橫跨在溪上，橋下流水淙淙，橋上青苔斑駁。三人過了橋之後，便見到了武當派的山門，兩旁石獅威武，門楣上書寫着 「武當」 二字，筆力遒勁，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氣勢。袁起凡正欲上前叩門，卻見一位道童自門後探出頭來，他身着青色道袍，頭戴道冠，面帶微笑，眼神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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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主遠道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袁起凡回禮，道，「在下特來拜訪武當派一代宗師練無門，你為我通報一聲，就說，故人來訪。」

    道童聞言，微微頷首，道：「既是如此，施主請隨我來。」 說罷，他便轉身引領三人進入了山門。

    踏入山門，便是武當派的道場。道觀依山而建，層層疊疊，飛檐翹角，金碧輝煌。道觀的紅牆綠瓦，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莊嚴而神秘。道觀內外，松柏挺拔，竹林幽深，一派仙風道骨的氣息。

    沿着石徑前行，他們穿過一道道院落，終於來到了一處開闊的練功場。

    一位身穿一襲青色道袍的宗師，正沉浸在他的武當太極之中。他動作緩慢而連綿，雙手如同抱月，腳下步伐輕靈，身形轉動間，似乎帶動着周圍的空氣都隨之流轉。周圍的落葉輕輕飄舞，環繞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幅動人的畫面。宗師的每一次呼吸都與自然同步，吸氣時，仿佛天地間的元氣都被他納入體內；呼氣時，又將體內的濁氣與煩惱一同排出，與世無爭。

    在他的周圍，有許多武當派的弟子，也在跟着練習……很快，宗師的演練逐漸進入高潮，他的動作變得剛柔並濟，既有太極拳的柔和圓潤，又有武當劍法的凌厲迅猛。而他的劍，更是如同一道流動的光華，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玄妙的軌跡……

    最終，宗師緩緩收勢，長劍歸鞘，轉過身來，道童便將那三人指給他看。

    「大師兄！」 袁起凡怕宗師認不出他來，上前一步要說話。而練無門顯然已經認出了來人，他一把將袁起凡抱住，眼光卻在尚若心的臉上停住了……

    「過來，喊爹，這是你的親爹啊！」 袁起凡一分鐘也不能等了，他脫口而出，卻讓練無門愣住了……

    「這是簡萍跟你的兒子！孩子生下來，她就走了……這些年，孩子一直跟我在一起！」

    「師弟，這……是我的兒子？」

    「對！他就是你的親兒子啊！」 尚若心不知道說什麼，但他看到了練無門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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