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景象格外壯麗。不颳風的時候,黃與藍涇渭分明,入眼皆是如綿延山脈一般高聳的沙丘。可風沙一旦起了,天地間就好像只剩下一片昏黃,頂着這種沙塵走路純屬找罪受,不管防護地多嚴密,張不張嘴巴都得吃上一嘴的沙土。
此刻,滿天昏黃中有一點深黑略顯輪廓。露在沙子上的部分勉強能看出一隻瘦長的動物頭顱,但埋在沙里的卻另有乾坤。
「這破沙暴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嗯。」
「別亂動,觸動機關中毒死了,我可不管你。」
「別這麼絕情啊老兄!還不是你的老家太不歡迎你了!嗯。」
山椒魚傀儡是給傀儡師單人準備的防禦壁壘,放一個人是綽綽有餘,放兩個就略顯擁擠了。更何況兩個人里的其中一位佔地面積頗大,渾身圓滾滾的,又是硬質材料,佈滿機關,離得太近的人,一個不小心就會去世。
被困在沙漠裏的,正是曉的兩位成員,代號為「玉」的赤砂之蠍和代號為「青」的迪達拉。這二位已組隊多年,早就過了磨合期,雖然嘴上對藝術的爭論從不停歇,但關係其實還算可以,不會真因為這點小事打個你死我活。
要問曉的成員為什麼會出沒在沙漠?那就得問問發佈任務的傢伙到底在想什麼了。
「啊!!那個臭老頭到底為什麼要打這麼個小破國啊!嗯。」
「它只是綠洲面積小,版圖可不小。」蠍鄙夷地向迪達拉科普了一點沙漠中的規則,「綠洲意味着生命,而黃沙只會帶來死亡。在沙漠裏的國家,都是以綠洲面積判定大小的,和一般情況下的計算國界線不同。」
「知道了,老兄。所以你能不能過去點!硌到我胳膊了!嗯。」
「這是我的傀儡!」
在風沙中爭吵的兩位並沒有注意到,他們放置傀儡的巨石夾縫裏,有一段翠綠的嫩芽正在開疆拓土,努力向外伸展枝椏。
「你好,小忍者先生,我們是外地來的旅人,不太認識路,能麻煩您帶我們去找住宿的地方嗎?」頂着一頭刺蝟毛的青年十分自來熟地精準找上「恰好」路過的某金髮少年,友好地問起路來。
秉持着木葉忍者的熱心腸,鳴人做了這免費的嚮導,領着三個貌似…是兄弟的傢伙走進離木葉商業街最近的旅館。沒多久,他就看似離開了,可是他的影分身卻留了下來,獨自面對三位極度任性的老前輩。
「這就是你們說的辦法?」鳴人覺得他真的可以考慮一下提前寫遺書了,這群人是真盼着他早點過勞死啊!「借木葉危機展現『東風』的強大運輸能力,以此和一些木葉商鋪達成合作什麼的……」
「總體來說,沒有大問題,問題只在於如何不被高層提前盯上。目前,我們只能插手一點邊緣的材料供應,太重要的最好不要碰。」扉間竟然贊同地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所以你們三個又傾巢出動了?又把富岳叔叔和美琴阿姨扔基地守家了?不是在鳥之國境內發現了『曉』的蹤跡嗎?那麼敏感的位置,這個也不用管?」
「這個季節的沙漠可不太平,風沙估計還能再吹幾天,不着急。反正有飛雷神嘛,哈哈哈……」
鳴人瞥了一眼從頭到尾都在「仔細」觀察一串三色丸子的泉奈,默默嘆了口氣。看樣子是不用勸了,這三位是沆瀣一氣才敢出門的,實在是理直氣壯到令人咋舌。
「但願過幾天我不會聽到什麼初代二代火影復活的謠言……」
「不會不會,這幾天我和扉間主要待在村外,提前進來只是怕泉奈不方便。」
只能賞玩卻不能吃的泉奈終於放下了丸子,順手往鳴人那一塞,道:「我負責接觸商鋪,篩選合作夥伴。」
鳴人能怎麼辦呢?他也只能相信前輩們了。往好的想,等大軍突襲的時候,這三位哪一個都能碾壓對面,就是不太好施展開而已,至少不會死那麼多人了吧……
一個月,對忍者來說不長也不短。長期積累的忍者可以在短短一個月中突破自我,將所學融會貫通,實現質的飛躍。而臨時抱佛腳的就沒有所謂的「好運」了,就算有機會也不一定能抓住。
而鳴人……他哪個都不是,他是個純粹的怪物。
對自來也來說,水門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而鳴人,真是讓妙木山的仙蛤蟆們都開了眼了,千年來能和這位比肩的也只有傳說中的六道仙人了。從進入妙木山開始,鳴人就能感知到四周充斥着某種特別的力量,無師自通領悟了仙術的吸收,睜眼時連水門身上會出現的橙色眼影和青蛙眼都沒有,兩蛙一人和一張保持人類特徵,僅雙眸呈現不尋常金色的小臉面面相覷。
「這就是仙人模式?」鳴人明知故問,看似天真無邪,實際上覺得對面三種不同模式的目瞪口呆甚是有趣。
「……小鳴人,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深作小心翼翼地問道。
「渾身舒暢啊。」鳴人歪頭作答,一副一切都理所當然的樣子。
都重生了,還不准他耍耍帥嗎?雖然耍帥的代價是被抓去當苦力,但左右都是要當的,主動面對總好過被動承受。
而且……這還不是他實力的全部呢!
十二歲的小少年輕輕鬆鬆舉起了小山高的巨石,終於讓深陷自我懷疑的深作相信鳴人進入的真是仙人模式。人從感知自然之力到打坐,整個過程不超過五分鐘,去掉準備時間,幾乎可以用「秒進」來形容鳴人開啟仙人模式的速度。
這小子好像姓漩渦……不會是返祖出了他們家老祖宗的仙人體吧?
在眾人迷迷瞪瞪的時候,鳴人則正大光明地試起了仙術的力量。小丸子大丸子來回搓還不夠,他甚至進行了將雷遁注入螺旋丸的嘗試,想復刻一下這輩子大概率不會出生的博人的招牌忍術,會消失的螺旋丸。然而顯然他用力過猛,那玩意擱他手裏炸了,嚇得倆監護人一個吐舌頭,一個甩頭髮,迅速把鳴人掏出了煙霧。
天才是天才,就是多少有點不太在乎自己的小命……到底是為什麼能養出這種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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