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離宮回到了翼王府。
這一路,心情極為沉重。
皇太后與法師的話,一直在他耳邊迴蕩。
其實,他自己也精通術數,冷瀟確實會給殿下帶來殺身之禍,這是三年前發現冷瀟可以自愈傷口的時候,他起卦算的。
只不過,冷瀟後來死了,再到如今回來,他一心只為殿下高興,卻忘記了卦象所指的凶兆。
皇太后與法師提醒了他。
為了殿下,為了江山社稷,他理應隱瞞殿下,但是想到入宮之前,殿下那希冀的眼神,他心裏就難受。
所有人都把重擔託付給了殿下,卻無人在乎過他心底的荒涼。
但是,這似乎又是不容選擇的難題,殿下此生所要背負的東西,比他自身重很多很多。
他當時收到殿下的信,商議冊立太子妃的事,他所策劃的事,他所期待的一切全部都寫在了信中,當時,他真的很替殿下高興。
但方才,他也把這一切都告知了皇太后,包括殿下怎麼策劃平反一事。
在門口踱步了許久,沉沉地嘆了一口氣,慢慢地負手進去了。
南宮翼天在等他了,見他回來,急忙問道:「如何?是她嗎?」
無極看着他,天人交戰間,他緩緩地搖頭,「不是。」
南宮翼天一怔,「不是?怎麼可能不是?你不是在東興府看到文竹文蘭了嗎?你既然認出她們來,那她們理當是跟着冷瀟的。」
「未必,或許是她們二人到了東興府之後,便在醫館裏當差。」無極不忍看殿下的臉,更不敢看他的眼睛。
南宮翼天的心沉了下去,「不可能,我不信。」
「或許,是我沒認出來。」無極實在不忍心再說得堅決一些,他心裏十分的難受。
南宮翼天沒說話,但是他的眼底也沒有失望。
無極進宮之前,跟他說了一句話,他覺得很有道理,那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冷隨安就是冷瀟。
衛大人卻是失望的很,「怎麼會不是呢?怎麼會不是呢?」
南宮翼天淡淡地道:「不管是與不是,我已經決定為她平反,再冊立她為太子妃,一切還是按照計劃行事吧。」
無極點了點頭,「好。」
耳邊,又迴響起皇太后的話,「他想為冷瀟平反,甚至冊封冷瀟為太子妃都可以,如果百官反對,哀家可助他,這是給他的補償,既可以減少他對冷瀟的愧疚,斯年往後也不必再遭人白眼,但冷瀟一定不能回到他的身邊,當一個活生生的太子妃。」
他並未看到南宮翼天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眼底充滿了懷疑。
正如冷瀟所想,南宮翼天是一個疑心極重的人。
他對無極十分信任,但是信任有一個度,並非是毫無保留毫無底線地信任。
冷隨安就是冷瀟這個事情,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直覺,更是前後許多事情聯想起來,加上這幾天對她的觀察。
尤其在她出手打了南宮清瀾之後,更加確信無誤。
她是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必狠。
無極說她不是,有兩個原因,第一個他確實沒認出來;第二個,他認出來了,卻故意說不是。
前者無可厚非,後者就要追查原因了,所以,他讓無極出去之後,便吩咐衛大人回東宮打聽,看無極回宮之後,是否與冷瀟說過什麼話,又或者是否與其他人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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