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瀟眸子半闔,從他眉梢眼底還能窺探出往日的痛楚。
她笑了,伸手去握住他,轉了話題,「這一趟出來,咱就只顧着忙活了,等生了孩子你再補償我吧,我實在是不想再出去玩了,就在這裏休息幾天便回去。」
「不出去玩了,我每日釣魚,保證你每日都有新鮮魚羹。」
冷瀟覺得廚房裏的魚,能吃好幾天呢,估計吃到回宮,都得吃膩。
但是,和他靜靜地垂釣,也是挺解壓的。
休息夠了,他們才收拾好東西打開門出去,三舅媽幾乎是立馬就叫撲了進來,先瞧了一眼裏頭的人,才忙地問冷瀟,「如何了?」
南宮翼天扶着冷瀟,道:「現在還沒醒來,但他會好起來的,放心吧。」
三夫人千恩萬謝,「我能進去守着他嗎?」
有了原先閔翰墨,如今三夫人都仿佛知道治療之後是要昏睡,然後她只需要守着就成。
冷瀟叫來文竹,讓文竹陪同三夫人在裏頭。
文竹文蘭在東興府的時候,一直是她的助手,對於手術之後的處理和注意事項,她們都很清楚的。
冷瀟回去便躺着,精力透支厲害,衛大人二話不說,先叫廚房去做魚羹,這會兒喝上一碗暖暖的魚羹比什麼都好。
接下來幾天,冷瀟也閒不下來,兩個傷員,而且都是剛做完手術的,需要悉心護理,幾天都要掛水,這些事情文竹文蘭幫不了,還是要她來。
南宮翼天心疼得很,說好是度假,卻是來當大夫的。
而且,此番出宮獨家的時間也延長了,好在如今皇帝不大想看到他出現,所以他多休息幾天,也沒人說什麼。
手術後第五天,閔家的人來接回去了,對着冷瀟和南宮翼天,閔家人也沒有二話,只說但凡太子用得着,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他們走後,夫妻兩人總算可以過一兩天二人世界,享受着離宮的寧靜。
雖然冷瀟之前說不想出去逛,累得很,但是這天傍晚她還是建議出去走走。
夕照很好,天邊織錦似的雲彩層層疊疊的,美不勝收。
京城繁華,沒有宵禁,夜生活也自然豐富多彩。
酒館茶肆到了傍晚便越發興旺起來,到處都是做營生的吆喝聲。
商家店門口的掛着各色燈籠,風燈,遠遠看去,只覺得光芒迷離,仿若夢境一般。
冷瀟在東興府三年,但東興府的夜生活遠遠沒有京城這麼多姿多彩。
冷瀟心情舒暢,見什麼好玩的玩意,都想去看看,絲毫沒了在東宮時候的沉穩理智。
南宮翼天很少看到她這副小女孩模樣,便縱着她不管想看什麼,都身先士卒幫她擠進去,免得被人撞到她的肚子。
冷瀟買了很多小玩意,都是極為精緻的手工品,價格還挺便宜的。
「你買這些做什麼?」南宮翼天笑着問道。
「回去給孩子玩啊。」冷瀟眉目開揚,高興得很,買三個送一個,賺大發了。
「男孩子玩這些麼?娘了。」
「好看的玩意,誰都喜歡,什么娘不娘的呢?偏見。」
南宮翼天笑着道:「我倒是覺得,哥兒們要玩,也是玩一些藤球,投壺,舞劍這樣的,這才能彰顯男兒氣概。」
冷瀟挽着他的手臂,瞧着滿街的迷離燈火,「才這么小,給他們保留點童真好不好?當爹的不要這麼嚴格。」
「慈母多敗兒。」南宮翼天雖是這麼說,卻也是笑着的,寵吧,才這麼年少,寵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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