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公主手底下討飯吃,盧芷蘭這輩子算是毀掉了。
清公主命真是好,本來皇帝都已經對她十分憤怒,沒想到惠貴妃有孕,她又站起來了。
不過,等惠貴妃的孩兒出生,只怕一切又會不一樣。
正想着,小巧的白瓷勺子放在她的唇邊,他像哄孩子似的,「來,張嘴吃一口。」
冷瀟伸手接過來,「我還是自己吃吧。」
雖然他們的關係大有改善,卻還是不習慣這種寵溺的行徑,就仿佛她是個手殘的。
南宮翼天笑盈盈地看着她,也沒在乎她的拒絕,冷瀟就是這麼一個女人,面冷心熱,還挺會害羞。
公主府。
今晚是林紫陌納妾之喜,但是他臉上沒有半點的喜氣,心底有說不出的憤怒與憋屈。
他一點都不想納盧芷蘭為妾,他再傻也不願意跟盧太傅作對。
而且,宴席上南宮清瀾說的那番話,實在是太虛偽,也太讓他沒面子,活像他是一個急於生產的公狗。
他真的想掐死那個女人。
自從定下此事,他腦子裏無時無刻都在盤旋這個念頭。
但殺公主是大罪,不止他一個人掉腦袋,會連累家人和族人,他雖震怒,卻也不至於理智全失。
但是,今晚他決計不會進新房的。
他命人收拾好書房,今晚在書房過夜。
但是,下人剛把書房收拾好,清公主便帶着一眾家僕婆子來到,她心情似乎頗好,妝容精緻的臉,充滿了不知是諷刺還是促狹的笑意,「駙馬,今晚你該去陪芷蘭妹妹的,良辰美景,美人花燭,皆是不可辜負。」
林紫陌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打掉她臉上的笑容,「我今晚喝得有些醉了,公主沒什麼事就請回吧。」
「你們怎麼伺候駙馬的?」清公主面容一變,冷冰冰地掃了一眼駙馬身邊伺候的侍女小廝,「駙馬喝醉了,也不給駙馬熬一碗醒酒湯?馬上去,耽誤了駙馬與芷蘭姨娘的良夜,本宮要了你們的腦袋。」
「你夠了!」林紫陌再也忍受不住她在自己的面前頤指氣使,一拍桌子大怒,「你滾出去,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清公主看着他,笑意卻更甚了,「瞧駙馬說的,我說你的妻子,我不管你,誰管你?」
她竟上前去,伸手為他整理衣裳,盈盈淺笑在唇邊,眼底卻是森冷一片,「乖,聽話我才會高興的,乖乖去陪芷蘭妹妹,莫要讓她獨自憔悴神傷。」
她的手,從來不輕易示人,因為斷了三根手指,而另外一隻手,也曾被傷過,所以她手部的動作都是十分不靈活的。
林紫陌看着斷指處的粗肉,只覺得無比的噁心,也無比的冷瘮,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眼底也不禁駭了起來。
她的手輕輕地撫摸着胸口處的刺繡,一抬頭,面容陰冷無比,「人都迎了回來,你還能逃到哪裏去?你以為不碰他,盧家就會放過你?」
林紫陌心頭悲憤交加,「我到底哪裏對不住你?你要這樣毀我害我?」
她眸色似凝了一塊寒冰,手中動作也凝了凝,隨即又溫柔地笑了起來,「駙馬怎麼會對不起我呢?就算你曾經是冷瀟喜歡的人,那又如何?畢竟,你也沒本事讓冷瀟繼續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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