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很大,被小型的海嘯還有天降火焰波及的地方僅僅只是其中一個並不算是很大的港口而已罷了。雖然這裏似乎還隱藏很多秘密,畢竟我可是看見了那麼多強者還有顯得非常隆重的拍賣會。
但是那裏的一切第二天就恢復正常了。
當我和藍霖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四周受損的建築竟然都恢復如初,如果不是那一切都是藍霖搞出來的話,我還以為這是我產生的錯覺。
這種結果似乎讓藍霖產生了一種名叫不滿的情緒。
「要不我在召喚一次海嘯?有土豆在,想要掀起一場小型的海嘯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這讓我很不爽誒,災難之後的重建呢?災難之後的患難見真情呢?」
土豆就是我見到的那條美人魚,在藍霖的介紹之後,我忽然之間明白,我以前所看見的那個大傢伙應該是被污染魔力侵染過的強大魔物才對,實際上並不算是真的美人魚……而且,藍霖說那個傢伙竟然還是吃素的,這更是讓我懷疑是不是只要是魔王所擁有的就和常識完全扯不上邊。
藍霖的態度讓我不住地捂住額頭,這是我學人類的,似乎算是一種無奈的表示方式。藍霖步入人類社會的時間要比我早很多,但是實際上,對方好像根本不在意人類社會之中任何的反應啊?對於我來說,我最不想要見到的事情就是被發現我魔王的身份了,雖然在觀察了這幾天,並且還吃掉幾個可有可無的人類的靈魂,得到的記憶之中關於魔王的信息真的少得可憐,似乎僅僅只有在小說裏面看見了,但是我才不會相信呢!
適當的危機感還是非常重要的,英雄這種職業都存在,甚至連勇者學院都有了,沒有真的勇者存在我怎麼會相信啊!
反觀藍霖,對方這種完全不在意的態度真的非常讓我羨慕,但是身份上面的問題真的非常嚴重啊,她不在意,並不代表我不在意……
不要誤會,這也是藍霖與我的契約之中的強制的一部分。
那原本就是偏向女性鮫人的契約,而其中唯一一條對於男性鮫人有好處的或許僅僅只是女性鮫人從此之後僅僅只能夠有一個丈夫,不然也會受到反噬。但是這在我看來完全沒有絲毫用處啊?而且同時,男性鮫人也僅僅只能夠有一個妻子。
說到底,這種契約對於我而言完全吃力不討好。但是我又毫無辦法。
為了能夠保證我不會因為藍霖被抓之後真的變成一條魚,我覺得我需要做好兩手準備。
我強制拉着藍霖往街道的偏僻角落裏面拐進去,然後雙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以人類之中非常鄭重的表情還是情緒開口。
現在的我還有藍霖都是人類的外表,除此之外的特徵全部都隱藏了起來。而且在藍霖強烈要求下,我只好穿上了對方剩下的一套衣服,完全就是女裝就是了。因為看上去並沒有什麼違和感,所以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幹嘛?」
藍霖直愣愣地看着我,完全沒有反抗的意思。
「我鄭重警告你……我可不想要變成魚啊!」
「可是你本來就是魚啊?」
藍霖又開始裝糊塗,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女孩一樣。但是只要知道對方是一條已經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鮫人之後,我完全無視了這種賣萌的表情。藍霖的實力很強,但是對方在恢復了女裝之後總是想要賣萌,這讓我產生了一種麻煩產生的感覺……人類之中有些傢伙可是受不了引誘的……
她被抓了,如果真的被那些人類做一些喜聞樂見的事情的話,那麼……根據契約之中的某一條感同身受的規則,我將會同樣感受到那樣的感覺,這種事情想想都充滿了一種非常恐怖的感覺。而對方如果被當做鮫人抓住做成鮫人片之後,我就會成為一條魚,或許還會被做成生魚片。
不公平的契約就是這樣,根本沒有絲毫道理可將。
如果我還是有着領地的魔王的話,只要恢復五成的實力,那麼這樣的強制契約我就可以提出申訴,這種契約進入拉爾尼克大陸之後,也是需要植入這邊的規則的!身為魔王的我原本就有着簽訂契約的主動權,在申訴通過之後,這種契約是能夠取消掉的。
當然……那已經是如果了……我現在完全沒有辦法。
因此,我儘量模仿我所吞掉的那些傢伙最為兇狠的語氣。
「不准賣萌!不准裝嫩!」
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台詞吧?
好不容易模仿出來的怒意瞬間就消失了大半,這種生氣完全沒有用處吧?以前對付自己的下屬的時候,我直接將自己的意志貫穿就可以了,因為一直都沒有高級魔物的關係,所以我的管理能力一直都很低,現在更是完全體現出來了。
我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說出什麼有用的建議就是了。
而且所模仿的傢伙除了語氣之外,其他的東西完全不能夠使用。
「不對吧?賣萌有錯嗎!」
藍霖直接喊了出來,而且還是一種非常興奮的神色,就好像遇見了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這種情緒我還是明白一點點的,畢竟好不容易見到一個同族,而且之後還要生活在一起,鬧騰一下也沒有什麼了。
不對!
被影響了,真是該死的契約。
我發現自己的思想竟然向着完全順照藍霖的方向傾斜了,這種影響還是潛移默化的,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誒……失敗了哈?」
藍霖的語氣顯得有些可惜。
「為什麼能夠抵擋呢?難道因為遠東大陸和拉爾尼克大陸的規則衝突的緣故,讓原本完全能夠偏向我的契約出現了一點漏洞嗎?」
藍霖難得露出來了一種思索的神色。
當然不是啦……因為我完全不算是真正的鮫人啊,本人的原本職業可是傳說之中的魔王啊!
當然,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咳咳,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表現正常一點?雖然我真的見過很多不正常的傢伙,但是好不容易能夠離開那個地方,現在我很想要有一個正常的生活啊!對了,按照人類的說法的話,那就是把安寧和諧的生活還給我啊!」
「什麼?」
我看着對方歪了歪脖子,完全就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裝嫩啊……而且是非常拿手的樣子,或許比愛麗絲還要熟練。
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我就再也不想要勸阻對方了。
第一種讓自己不變成魚的方法失敗了。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在嘗試着如何解除這種完全不公平的契約。就算是公平的契約,我也是想辦法解除的,這種被某一個契約鎖定了的感覺,真的讓我非常不舒服。
還有一種辦法的話,或許僅僅只能夠完成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了,只要詛咒終結了,那麼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畢竟這種契約本來就僅僅只是適合鮫人,而我原本的職業反正適合鮫人完全沒有關係的。
更為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之間就像是開竅了一樣,好像弄明白了一點關於到底應該怎麼結束那些代價了。
這應該被稱為久久來遲的提示吧?
這一次,我直接抓住藍霖的雙手手腕,將對方固定到了牆壁之上。對方還是那一種無害的表情,看上去滿是一種無助的表情。
我的身高並不高,現在還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而藍霖的話或許看上去年齡要大一些,而身高的話其實要比我高上那麼一點點……好吧,其實還是挺多的,為了能夠完成這樣的動作,我的腳尖是踮起的,而且還專門找了一個有着台階的地方。
「來給爺笑一個。」
好像是這樣的做的吧?
我可是好不容才從那些完全就是垃圾的記憶裏面找出來現在好像有些用處的場景。
「嗯?」
藍霖依然是那種無辜的眼神。
我伸手抬起對方的下巴,這讓我不得不向着對方傾斜一點,然後因為腳尖着地,重心一點都不穩,直接向着對方的位置倒了下去。
藍霖並沒有躲開,而是掙脫了我的雙手,將我抱在了懷裏,她胸前那兩團脂肪感覺上非常柔軟,但是胸前的那些金屬裝飾卻是讓我硌得慌。這樣的懷抱根本不怎麼舒服,更為重要的是藍霖的力氣真的很大。
鮫人能夠潛入深海,怎麼可能是沒有力量的生物啊?
咯咯的響聲從我的身上發出,那是我的骨骼被擠壓在一起的聲音。
「嘻嘻,好像挺好玩的?」
藍霖笑道,語氣裏面帶上了非常感興趣的語氣。
「等我一下哈!」
藍霖在我的臉上捏了一把,身上冒出來了深藍色的霧氣,僅僅只是露出一根白皙的手臂。而她再次出現我的面前的時候,卻再次變成了她偽裝成男人的模樣,或許還是有着一點區別的,但是人類在我眼中本來就差不了多少,真的很難分清楚。
她的身高並沒有變化多少,但本來就比我要高的身高此時卻發揮出了不能夠忽視的作用。
一副人類男人的模樣,但是依然是藍霖原本無辜無害的表情。
如果是被人類看到的話應該會吐的吧?但是在我看來也就那樣,本質還是藍霖,不管眼前的模樣到底是怎麼樣的,她就是藍霖。
藍霖似乎沉默了一會兒,再想着什麼。
接下來,她想通了,手指的長度完全超過了人類,一隻手就直接將我雙臂都固定住,而另外一隻手則是抓住了我的雙腿,其中的一根手指還在不斷地移動着,鋒利的指甲不斷地劃開我身上原本就屬於她的衣服。
「原來你喜歡這個調調啊?我還沒有玩過呢!」
藍霖連發音都懶得改了,僅僅只是改了外貌。
「我們不是還沒有進行神聖儀式嗎?現在就補完好了!還好被你提醒了誒,不然那麼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我才不相信神聖儀式都完成了之後,這個契約的作用還會像是現在那麼微弱!」
我一愣,然後從人類的記憶之中聯想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這種事情!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我開始不斷地掙扎着,但是效果好像都不是很好,到了現在,我都沒有找到恢復裏面的方法,而像是紂那樣製造污染魔力,對於我一個連領地都沒有的魔王而言,這種事情也根本不現實。
藍霖的實力一開始就比我強大太多了,對方能夠以這樣好不在意的性格生活在人類社會之中那麼久都沒有什麼問題,完全可以看出來這一點了!
藍霖歪了歪頭,按照人類的審美的話,那個動作應該是非常萌的?但是因為換了一張臉的緣故,應該反而充滿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吧?
「叫吧叫吧!就算是你叫破了喉嚨都沒有人應的!好像應該是那麼說的吧?」
藍霖吐了吐舌頭,露出了蛇類一般的分叉舌尖。
「我開動了……」
她這樣說道,然後開始脫我衣服……
「果然,人類還是很有愛的啊,如果不是有了你的話,我還不知道應該找誰來玩這種遊戲呢!你應該感到榮幸哦,這可是我和你之間的神聖儀式誒!果然還是變成粗獷的模樣才帶勁啊!掙扎吧掙扎吧!你越掙扎我越覺得有趣喲!」
我現在已經完全無法理解藍霖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了。果然,只要是活了好幾千年的生物,根本沒有一個是正常的啊……我現在才發現,藍霖之前那些和諧友愛的表現似乎帶着非常明顯的欺騙性,而女性鮫人的話,其實本來就是非常較真而且喜歡佔有的存在!
再也不相信任何生物了……想不到才出來幾天,竟然就要承受如此巨大的打擊。
對於一直都窩在自己的城堡之中的我而言,辨認什麼的好像還真的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示意對方鬆開扣住我的喉嚨的手指。
「誒?我可愛的丈夫,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我……會回來的!」
在丟下了似乎完全就是賭氣的話,我再次使用了賢者的能力。不過這一次,我選擇了最為簡單的那種,僅僅只是需要做10件好事,比起100件看上去簡單多了。
在我消失在了藍霖的面前之後,對方吐了吐舌頭。
「有趣……但是逃不了的喲!」
藍霖終於露出來了千百年來都沒有露出的真實笑容,並不瘋狂,而是透出了一股安心的神色。
她不再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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