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急忙應道,「姨姨,我不去了,花狐也把粥煮好了,我正在喝粥哩。」
「你這娃。。。」
華紅英閃身出現在山洞口,看到太昊幾個碎娃都端着黑木碗圍坐在灶台周圍喝粥,後半句還沒有出口的話語硬生生憋回去了。
因為,華紅英聞見了粟米粥的香味兒,就忍不住口生津液,不敢說話,害怕一張嘴,口水就會順着嘴角流出來。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快步走近灶台跟前,往陶罐里看了一眼,發現煮好的粟米粥竟然是脫了皮的粟米。
華紅英看了一眼,還以為是自己看花眼了,急忙用手揉了揉眼窩,再次仔細地看了一眼,心裏馬上就不淡定了,「你,你們這粟米咋沒有皮呢?」
太昊四個人馬上愣住了,不解地看向華紅英。
黑悶娃驚奇地問道,「姨姨,你能不能說清楚一些,我咋沒有聽明白你說的話呢?」
「咕嚕——」
華紅英伸長脖子,用手捂住嘴使勁咽了口唾沫,再次說道,「我說,你們煮的這個粟米粥,粟米看起來沒有皮,你們是咋樣做到的?」
「啊嘿嘿——」
黑悶娃咧嘴笑了,連粥都顧不上喝了,伸手指了指花狐,說道,「你問一下花狐就知道了,這是花狐使用的術法,把粟米上的外皮給弄走了;」
「沒有了外皮的粟米,煮的粥不但聞起來很香,吃起來更香,哎呀,我不說了,我得趕緊喝粥了,要不然一會涼了就不好喝了,吸溜溜——」
聽見黑悶娃喝粥喝得很香的聲音,太昊和花狐還有白胖墩也不想說話了,都急着喝起了粥。
「吸溜——」
「吸溜溜——」
。。。。。。
一瞬間,山洞裏除了喝粥很香的聲音,就是華紅英使勁吞咽口水的聲音。
華紅英很想要一個黑木碗,也給自己舀上一碗粥喝一喝,在灶台周圍看了三遍,都沒有看到有什麼空碗,只好打消了喝粥的心思,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那你們喝粥吧,姨姨回茅屋吃飯去了。」
「嗯嗯,嗯。」太昊禮節性地應了一聲,嘴巴就沒有離開過碗沿。
太昊雖然十二天沒有吃飯,但是肚子裏卻堆積了一些丹藥殘渣,為了照顧到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的肚子,還是在吃完三碗飯後,就不再繼續吃飯了。
花狐看出了太昊的心思,也是吃完三碗飯後,就停了下來。
黑悶娃少見的停住了吃飯的動作,看向太昊,問道,「青帝,你再吃些飯,你都餓了十二天了,吃三碗飯咋能吃飽哩?」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也瞪着眼睛忍住了繼續吃飯的動作,焦急地喊道,「青帝,你再吃兩碗,吃兩碗後,剩下的我就跟悶娃分了,要不然,我倆吃着也不安心。」
「不了,不了。」
太昊急忙擺了擺手,推辭道,「餓了這麼久了,一次吃太多,肚子裏會不舒服的;」
「我媽說過,三年前鬧饑荒的時候,大多數人都沒有了糧食,族裏的老人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偷偷地把留作種子的粟米拿出來煮了一大鍋稀粥;」
「吃飯的時候,族老們極力說服所有人只能吃個半飽,可是,總有人因為餓急眼了,吃不飽不丟碗,最後,硬是把肚子撐破了。」
「肚子撐破了,那咋弄哩?」黑悶娃一聽,馬上就急了,「會不會死呀?」
「唉——」
太昊嘆了口氣,說道,「好在當時有一個族老醫術很好,馬上就給那個族人動刀子,劃開肚子,清理了一下胃裏頭的髒東西,用針線給縫了起來,給傷口上撒了些藥。」
白胖墩焦急地問道,「青帝,快說,後來咋樣了?」
太昊怪異地笑了笑,說道,「嘿!那個人連續餓了三天,到第四天下午放了一個屁,會醫術的族老才說,可以喝些稀粥了;」
「接下來,那個人喝了三個月的稀粥,命雖然保住了,但是,吃飯再也不敢多吃了,直到現在,每頓飯都吃個半飽。」
「哼——」
黑悶娃氣呼呼地說道,「每頓飯吃個半飽,那還不得早早餓死了?」
「餓死個屁——」
太昊瞪了黑悶娃一眼,說道,「那個人就是華紅雲,你見過的,人雖然看起來瘦,但是很精神,做啥事都撲在前頭,沒有啥事是他不敢做的。」
「哦——」
白胖墩驚呼了一聲,說道,「青帝,花狐,我知道了,你倆趕緊一人再吃兩碗飯,我也得每頓飯吃個半飽了,你們看,我現在都胖成啥樣子了。」
「哎呀——」
黑悶娃的碎黑臉瞬間也黑了起來,大聲說道,「我也不敢多吃了,我也得每頓飯吃個半飽了,要不然,一不小心撐破了肚子,這裏也沒有會醫術的族老,我還不得疼死了。」
就這樣,在黑悶娃和白胖墩的堅持下,太昊和花狐兩人不得不拿起黑木碗,一人再吃了兩碗飯,這才罷手。
吃完飯後,黑悶娃和白胖墩不再去外面清洗陶罐和黑木碗了,眼瞪着眼看向太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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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昊心知肚明,秒懂兩人的眼神,忍着笑意在黑木戒裏邊的河水裏清洗了陶罐和黑木碗,又給陶罐裏面打滿水,連同黑木碗一塊取了出來。
花狐負責燒水,燒好水後,把水用術法弄成溫的,用干荷葉封好陶罐口,由太昊收進黑木戒里。
四個人歇息了一會兒,才走出山洞,準備去水沖坡道上邊的矮樹林,先去破那裏的陣法。
誰知道剛剛走出山洞,就看見白眼急乎乎地飛了過來,遠遠地就喊叫上了。
「青帝——」
「青帝不好了——」
「你家姨姨剛剛走出東邊的山谷口,就被陣法給困住了——」
「你快去看一下,你家姨姨都急哭了——」
。。。。。。
「嗯?」
太昊愣了一下,急忙用神識向山谷東邊的出口外看去,姨姨華紅英真的被困在出口外的頭一個陣法裏,很無助地坐在地上大聲哭泣,哭的那是梨花帶雨。
黑悶娃聽不懂白眼的鳥語,看見太昊看向東邊發呆,還以為太昊要去茅草屋看媽媽,就催促道,「青帝,你是要去看姨姨嗎?要去你就快去吧,我跟花狐和胖墩在這裏等你。」
「就是,就是的!」
白胖墩跟着附和道,「青帝你睡了十二天,姨姨說早上煮粥叫你吃哩,你沒有吃,去給姨姨說一聲也是應該的。」
花狐見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誤會了太昊,急忙說道,「悶娃,胖墩,你倆不要胡亂猜測了,是紅英姨姨在東邊的山谷口外頭被誰弄的陣法給困住了,白眼是來報訊的。」
「啊——」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立時驚呆了。
還是黑悶娃反應快,急忙催促道,「哪還等個啥呀?趕緊走吧!去東邊的山谷口救紅英姨姨去!」
「就是,就是的,趕緊救紅英姨姨去,莫要遲疑!」白胖墩也是少見的焦急了起來。
「青帝?」花狐意識到太昊還在發呆,急忙呼喚了一聲。
「哦哦,走吧,去東邊的山谷口看看去。」
太昊向花狐笑了笑,又向白眼揮了揮手,吩咐道,「白眼,謝謝你,你先回去吧,我去東邊的山谷口了。」
「青帝,我跟你一塊去吧!」
白眼身形一晃,落在了太昊的左肩上,小聲說道,「青帝,東邊山谷外頭的虛空中,有一群金雕,看樣子,來者不善啊!」
「你認識那些傢伙不?」太昊剛才也看見了公野金帶着一眾金雕,好像比之前多了十二隻,依舊在東邊山谷外頭的虛空中盤旋。
「不認識。」
白眼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我只知道,前幾天就是那群傢伙殺了我青羽族好多青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好吧,隨你。」
太昊現在可沒有心思去給青羽族的鳥鳥們報仇,因為媽媽說過,人生在世,無論做啥事情,都會有因果的。
就像羅盤城神廟裏的神女青柳說的那樣,大千世界,芸芸眾生,相見機緣,不見無份,所謂的因果,皆因動心起念,正所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此上愛恨情仇,皆在江湖。
太昊四個人路過茅草屋門前的時候,華紅蓮正好提着陶罐從南邊走了回來,遠遠地就喊道,「太昊,花狐,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太昊急忙應道,「媽媽,我們去東邊的山谷口看看,看那裏有沒有柴胡,悶娃跟胖墩這兩天喉嚨不美,想挖幾棵柴胡煮水喝。」
「好吧,你們路上小心一些!」
華紅蓮微笑着吩咐了一句,就把陶罐放在地上,走到一棵桑樹跟前,抓過一個桑樹枝椏,飛快地採摘上面的嫩葉子。
花狐看見了,急忙問道,「姨姨,你摘樹葉子做啥?也要煮水喝嗎?」
「不是的。」
華紅蓮看了眼花狐,笑着說道,「花狐,你們這回換回來的粟米太少了,我害怕不夠吃,就準備摘一些桑葉陪着粟米煮粥吃,這樣既能填飽肚子,也利於消化,嘿嘿,你們快去吧,早去早回。」
「哦,姨姨你忙吧。」
花狐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匆忙走近太昊,小聲說道,「青帝,我懷疑紅英姨姨拿走的那袋子粟米,姨姨可能捨不得吃,又叫紅英姨姨拿走了。」
「不會吧?」
太昊急忙用神識向茅草屋裏邊看去,不管是火炕上,還是腳地,都沒有看到粟米袋子的影子,眉頭馬上就擰成了一個疙瘩。
花狐看出了端倪,小聲說道,「快走吧!等一會破解了陣法後,回來再給姨姨拿一袋粟米,叫姨姨不要節省了,每天就吃粟米粥吧。」
「好,好吧。」太昊悶悶地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看到太昊的臉色不是很好,一路上,花狐就不再說話了,只有黑悶娃和白胖墩兩人走在後邊,小聲地說着悄悄話。
白眼根本就不去看太昊的臉色,一路上說個不停,說的最多的,除了青羽族在這次遷徙的時候遭遇的仇恨,還是仇恨。
就連太昊都開始懷疑,白眼還是不是一個雄鳥了,如果是雄鳥,咋就變成了姨姨華紅英嘴裏常說的怨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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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四個人就來到了山谷口,在陣法屏障跟前打住了腳步。
因為,山谷口外邊的頭一個陣法,就連接在陣法屏障緊外邊,只要敢於踏出陣法屏障一步,馬上就會身陷外邊的困陣。
好在外邊的陣法只是困陣,也就是傳說中的陣眼在陣法外邊隱藏的迷陣,只要有人一踏入陣法內,就很難破解陣法。
也正因為這樣,華紅英在進入陣法裏邊後,只是單純地走不出來,並沒有受到陣法的攻擊和其他傷害。
太昊想要知道花狐對陣法的了解程度到底有多少,在用神識探查完這個迷陣後,就試探着問道,「花狐,你能看見這個迷陣的陣眼麼?」
「呃?」
花狐怔住了,痴痴地看着太昊,怔了怔,才疑惑地問道,「青帝,你說眼前這個陣法叫迷陣?」
「嗯嗯,嗯。」
太昊直接看向花狐的眼睛,發現花狐竟然是一臉的迷茫,馬上就知道花狐對這個陣法一無所知了,心裏立刻就打消了詢問花狐的心思。
隨後,太昊用神識在小收納袋裏邊探查了一下,翻找出一個記錄有陣法圖的羊皮卷,取出來解去綁在上面的細絲繩,打開看了一眼。
隨手遞給花狐,小聲說道,「花狐,你先跟悶娃和胖墩看一下這上頭的陣法圖,尤其是這第三個圖形,就是眼前這個陣法;」
「這是一個五行陣,由三個初階五行陣法套在一起的,你仔細用神識看一下北邊土坑裏那塊石頭;」
「石頭雖然看不出個啥,可是石頭下面壓着的可是啟動陣法的陣眼,也就是三塊摞在一起的土黃色的靈石。」
花狐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眉眼間都是笑意,點頭笑道,「嗯嗯,謝謝青帝,我明白了。」
黑悶娃還在一知半解之間,用手指着石頭,憨憨地問道,「青帝,如你所說,是不是拿走這塊石頭下面的靈石,這個陣法就破解了?」
白胖墩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亮晶晶的眼睛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按照規矩應該是這樣的!」
太昊繼續說道,「因為這個五行陣法是用三個初階五行陣法鑲嵌在一起的,因此上陣眼得有三個,我剛才叫你們看的,只是三個陣眼摞在一起的樣子;」
「如果是新手佈陣,通常會把三個陣眼分別隱藏在三個地方,而高手就不一樣了,採用的不但有手法,也有心法,會把三個陣眼重疊摞在一起;」
「要想解除陣眼,順手牽羊拿走陣法陣基,就需要把三個陣眼分開來;」
「一個陣眼連帶着一個初階五行陣法,在取掉這個陣眼的時候,就要連帶着把這個陣眼所連帶的三個初階五行陣法和陣基一塊取掉;」
「要不然,陣法就會鎖死了,給接下來的解陣破陣帶來很大的困難,這也就是我叫你們認識這個陣法的意思。」
「哦?」
黑悶娃的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個疙瘩,小聲嘟囔道,「這麼難呀!光是聽聽都頭疼的厲害,我看我還是不學了吧。」
花狐看着黑悶娃苦皺的眉眼,竊笑了一聲,說道,「悶娃,在修煉界,修為實力只是給自身打的一個根基,隨着年紀的一天天增長,我們總歸是要自己一個人行走江湖的;」
「在江湖上,要想自保,就必須學會陣法,還要會解陣破陣,要不然,你就會跟紅英姨姨一樣,一不小心就會踏入有心人佈置的陣法里;」
「不認識陣法,不會找陣眼,不會破陣,也就只能坐在陣法裏頭大聲哭泣,聽天由命了,如果踏進去的是一個殺陣,那就不說了,啥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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