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沒有搭理太昊的問話,用手指捏起些許鹽巴,仰起頭,張嘴伸出舌頭,很小心地將指尖上的鹽巴灑在舌尖上,繼而閉上嘴巴,眯縫着眼睛,小臉上流露出一副很是享受的樣子。
「吸溜——」
看到花狐這樣,太昊也忍不住伸手捏了些許鹽巴,學着花狐的樣子填進了嘴裏,瞬間就感覺到嘴裏的口水增多了,不得不用手擦了把嘴角,且吸溜出聲,小臉立時皺成了一團。
「嘖嘖嘖,吸溜——」
緊跟着,花狐也吸溜出聲,有口水從嘴角悄然流了出來。
「嘖嘖嘖。」
當時光靜止了大約一刻鐘左右,太昊的小臉上才逐漸恢復了正常,拿起放在石板上的小陶碗,在大陶罐內舀水,一口氣喝了三陶碗清水之後,太昊才放下小陶碗,感覺到自己的味覺好像恢復了過來。
而花狐在這短暫的時光中,竟然很不客氣地連續吃了三次鹽巴,每次都是用手指捏了些許,在看見太昊喝水時,不自覺的就停下了吃鹽巴的動作。
隨後,花狐上前拿起小陶碗,一口氣喝了六碗水才停了下來。
「青帝,我感覺到身上好像有了好多勁兒,要不,咱倆出去摔跤,看看誰的勁兒最大?」花狐收好小布袋子,遞給太昊,微笑着提議道。
「啥是摔跤?」
太昊沒有摔過跤,對於摔跤很是好奇,同時看向花狐的眼神中充滿了激動的神情。
「摔跤,就是角力。。。」
花狐微笑着轉身,一邊向茅草屋外邊走,一邊比劃着手臂解說,「兩個人相互間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或衣服或腰帶或腿腳,然後用勁提起對方的身子,直至把對方摔倒在地上為準,這樣就算自己贏了;」
「嗯嗯,也可以伸腿伸腳給對方使絆子,用腳把對方絆倒也算,還有更厲害的,把對方掀倒地上也算自己贏了,反之,就算輸了。」
「哪哪?」
太昊把手中裝鹽巴的小布袋子口紮好,扔到火炕上的包袱旁邊,緊跟在花狐身後,一邊出門,一邊急火火地問道,「花狐,你說,能拿髿碰不?」
「不能拿髿碰!」花狐急忙搖頭擺手。
「能拿牙咬不?」太昊笑着問道。
「也不能!」
花狐匆忙走到茅草屋前邊的空地上,轉身面向太昊,岔開兩腿,貓腰伸手拉開了架勢,呲了呲牙,解說道,「就像我這樣,摔跤的時候只能用手用腳,使出吃奶的勁,把對方摔倒地上就可以了。」
「好吧!」
太昊學着花狐的樣子,站定身形,岔開兩腿,貓腰伸手,咧了咧嘴,感覺到不好,急忙收回面部不好的樣子,匆忙說道,「那咱倆就開始吧。」
說罷,不待花狐說話,頭一低就沖向了花狐。
「哈——」
伴隨着花狐側身伸手輕鬆一拉,腳下一絆,太昊還沒有看清楚花狐的動作,小身板就飛撲了出去,結結實實地爬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啊?」
「呸呸呸——」
太昊愣了一下神,急忙爬起身,飛快地唾掉嘴裏不小心咬住的草葉子,回身看向花狐,說道,「再來,再來,剛才我沒有看清你的手腳,這下你可要注意了,哈啊——」
這第二個回合,太昊依舊沒有看清楚花狐的動作,小身板就是一個餓虎撲食,又被摔爬在草地上,好處是這次閉上了嘴巴,沒有再咬到地上的草葉子。
「再來!」
「再來!」
連續兩次的失利,徹底激起了太昊的凶性,就像一頭小猛虎一樣,不斷地騰身前撲,摔倒,爬起,又騰身前撲,摔倒,又爬起。
草地上,兩個小身影不斷地接觸,分開,分開,又接觸,好似兩人都有用不完的力氣。
當太昊在摔倒三十六次後,總算是抓到了花狐的手臂,但還是被花狐用巧勁給摔倒了。
接下來,太昊也不起身了,安靜地躺在草地上,瞪着眼睛看着虛空,劇烈地喘息着。
花狐好像也累的不輕,盤膝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兩手很隨意地放在腿上,掌心向上,閉起眼睛靜靜地打坐,恢復體內因為劇烈發力而消耗掉的靈力。
大約休息了兩刻鐘後,太昊最先爬起身子,嬉笑着問道,「花狐,還摔跤不?我的力氣好像又回到了胳膊上了。」
「那就繼續來,看看你今個能不能贏一回。」
花狐睜開眼睛,四下里看了看,騰身跳起,面對太昊擺開了架勢。
「哈——」
「哈啊——」
。。。。。。
伴隨着兩個小身板的來來往往分分合合一百二十次後,最終,太昊在撲奔的過程中能夠伸手抓住花狐的手臂和衣服了,但還是被摔倒在草地上。
「花狐,我感覺我能抓住你的手了,是不是我學的很快?!」在第三次躺在草地上休息的時候,太昊忍不住問道。
「嗯嗯,你學摔跤的能力很快,我都快要被你摔倒了。」花狐微笑着誇讚道。
「真的?」
太昊驚呼一聲,坐起身來,盯着花狐,問道,「如果咱倆就這樣繼續摔跤,是不是明個我就能摔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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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種可能。」花狐笑了笑,不確定的說道。
「哪?」
太昊繼續問道,「如果從明天開始,我每次都能摔倒你,哪後邊再摔跤,好像一直贏你就沒有意思了?」
「嗯?我我。。。」
花狐愕然了,皺眉想了想,想說我是餓得沒有力氣了,又害怕太昊不相信,聽了會鄙夷自己,於是,想了想說道,「要不,我明個回去一趟,看能不能把悶娃叫來,悶娃的力氣很大,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贏。」
「悶娃是誰?」太昊小臉上的神情很是精彩。
「悶娃叫黑悶娃,是我家鄰居的一個碎娃,年齡跟我差不多大小,他家也住在老林子裏頭。」
花狐想了想,解說道,「黑悶娃的阿大這一次也去了天山,家裏只剩下他媽一個了。」
「好吧,我也想見識一下黑悶娃的厲害,你明個叫他來吧。」看到花狐不願意多說,太昊只好點了點頭。
「咕,咕咕。」花狐的肚子因為飢餓,最先響了起來。
「咕咕,咕。」
太昊聽到了,想笑,自己的肚子也跟着響了起來。
「青帝,你是不是餓了?」花狐用手捂着肚子揉了揉,試探着問道。
「嗯嗯,嗯。」
太昊沒有不好意思,點了下頭,抬頭看了看天,紫陽已近正午,也該吃東西了,只是媽媽跟姨姨走了,沒人做飯,也沒有熟草根吃,就說道,「要不,咱倆去摘野果子吃?!」
「咕嚕,野果子?是哪一種?」花狐聽罷眼睛一亮,咽了口唾沫,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問道。
「走吧,去了就知道了。」太昊起身揮手,向小溪邊走去。
花狐看到太昊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追問,用手揉了揉肚子,緊跟在後邊,東瞧瞧,西看看,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處小溪邊。
小溪邊有一塊黑土地,夾雜有很多鵝卵石,在石塊的縫隙中長有一棵棵矮樹,矮樹很是粗壯,最細的樹身都有一人合抱。
樹上結滿了一顆顆紅彤彤的野果子,就連地上也落了好多果子,有新鮮的,也有落久了變成乾的。
「這是野枸杞樹?」花狐瞅了瞅矮樹和樹上的果子,不確定地問道。
因為花狐之前跟着太昊在山谷的北邊土崖下摘吃過野枸杞,那裏的枸杞樹很多擠在一起,最粗的也才一人合抱。
眼前的野枸杞不但不但粗壯,樹冠比之前的野枸杞樹高大許多,就連樹上結的野枸杞也比之前的大了不止一圈,紅彤彤的看起來很是誘人。
因此上花狐當下就看花了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嗯嗯,嗯。」
太昊走到小溪邊,圪蹴在一塊石頭上洗了洗手,順帶着拘起溪水喝了幾口,然後起身應聲,「你看的不錯,這就是野枸杞。」
「這個野枸杞咋長這麼大呢?」花狐收回驚愕的目光,走到小溪邊,洗手,喝水,隨後問道。
太昊也不知道這是啥原因,皺了皺眉頭,應道,「也許是生長的地方不一樣吧。」
「也許是吧。」花狐也想不出野枸杞不一樣的原因,說罷,就看準一棵兩人合抱的野枸杞樹,伸手抓住樹幹上裂開的干皮縫隙吃力地向上爬。
「花狐,看我咋樣上樹。」
太昊本想着跟花狐一樣的方式爬樹,猛然想起自己的力氣變大了,便蹲下身子,身體猛然發力向上一跳,輕鬆就跳上了一棵野枸杞樹的枝椏上,隨手摘取就近的野枸杞就往嘴裏填。
「這樣啊,我也行。」
花狐有樣學樣,一個縱身就跳上了身邊野枸杞樹的枝椏上,嬉笑着伸手摘取野枸杞,飛快地往嘴巴里塞,因為一口吃的太多,就連嘴角流出來的口水都變成了紅的。
不知不覺中,兩人就吃飽了肚子,感覺到再也吃不下了,這才收手,雖然還是眼饞紅彤彤的野枸杞,但是也不敢再吃了。
花狐看了眼樹上密密麻麻的枸杞果實,咂吧着嘴巴問道,「青帝,這樹上咋這麼多野枸杞?村裏的碎娃不愛吃野枸杞嗎?」
「不是的。」
太昊看了眼東邊的山谷入口方向,蹙眉說道,「這裏的枸杞樹太高了,來這裏的大人跟碎娃都不會上樹,你看,挨着地面近的枝椏上,枸杞是不是很少就知道了。」
「哪其他果樹呢?也是這樣嗎?」
花狐之前沒有跟人族和人族幼崽打過交道,這次跟太昊還是第一次打交道,因此上對於人族幼崽的喜好,知之很少。
「山谷裏頭的其他果樹跟這一樣,能爬上去的,枝椏低垂的,野果子幾乎都被摘完了,只有夠不到的還在。」太昊看着低垂的枸杞樹枝椏,笑了笑。
兩人又聊了會天,跳下野枸杞樹,在小溪邊洗手,喝水,歇息了一會,找了塊空地,又開始了摔跤角力。
「哈——」
「哈啊——」
。。。。。。
這一次,除了頭兩回太昊沒有抓到花狐的手臂跟衣服外,接下來每一次都能抓到了,這讓花狐直接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吃了野枸杞而導致身形變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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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自己之前除了吃其他動物跟丹藥外,根本就不吃草根跟野果子的。
隨後的摔跤過程中,騰挪跳移,無論花狐如何樣躲避,都沒有辦法躲開太昊的手掌。
摔跤角力也由花狐單方面的完虐變成了平手,花狐單方面勝出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了,這讓花狐很是鬱悶。
反觀太昊,則是一臉的興奮,也是越摔越勇,直到中途休息了三次之後,在第四次摔跤角力的過程中,太昊竟然開始有了勝出的機會。
「啊哈哈哈。。。」
最後,黃昏的時候,實在是兩人都摔累了,仰面躺在草地上看天,太昊忍不住嬉笑了起來,「花狐,我竟然贏了你六回,哈哈哈,這要是明個摔跤,是不是咱倆都能摔成平手了?」
「嘿嘿嘿。」
花狐咧嘴傻笑,很是無奈地說道,「也許是吧,你的力氣增長的也太快了,這讓我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其實花狐是鬱悶的,想不通自己的修為實力已經到了三階,咋還摔跤摔不過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實力的人族幼崽,難道說自己的修為是假的?
這時候,白眼帶着四隻青羽鳥飛了過來,看到太昊跟花狐兩人躺在薄霧瀰漫的草地上,渾身泥土,衣衫不整,就大聲嚷嚷道,「青帝,你跟花狐咋睡在地上?是受傷了?還是生病了?」
「白眼,你多想了。」
太昊還在喘着粗氣,花狐就應聲了,「我跟青帝啥事也沒有,倒是你,現在急乎乎的飛過來,有啥事?」
「我想問一下,我跟婆娘們晚上睡哪?」白眼一臉的尷尬。
太昊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野枸杞樹,吩咐道,「北邊那一片枸杞樹,你們隨便在上頭做窩睡覺,沒有人會搭理你們的。」
「枸杞樹?」
白眼向北看了一眼,馬上大叫了起來,「嘛呀!這該不是靈泉水澆灌的樹吧?啊呀呀呀,你看看,你看看,這樹上的枸杞也太大了些吧,看着都很好吃的樣子;」
「不管了,婆娘們,吃枸杞了,吃枸杞了,誰吃到就是誰的福分,啊哈哈哈。。。」
虛空中撲稜稜幾聲,白眼和四隻青羽鳥的身影就已經竄到了野枸杞樹的枝椏上,開始大口吞吃起枸杞來。
立時,枸杞樹上除了吞咽聲,就是翅膀的撲棱聲,以及熟透了的枸杞落地的聲音。
「青帝,我今晚上不想回老林子了,可以在你家住一晚上嗎?」
看到白眼一家子歡快的樣子,花狐就想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咽了口唾沫,略帶艱難地看向太昊。
「可以的。」
太昊很是痛快地點頭應道,「不管是茅草屋,還是山洞,你看着選一個,都可以住人的。」
「噓——」
晚上有了住處,花狐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那好吧,等姨姨回來了,我再給姨姨說一聲。」
「媽媽跟姨姨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煉製鹽巴很麻煩的,尤其是還要煉製兩袋子。」
太昊起身向老龍口西邊看了看,夜幕襲擾下的山谷內霧氣朦朧,啥也看不清楚,有些鬱悶地扁了扁嘴巴,看向花狐,說道,「要不,咱倆趁着現在天還有些明,先摘一些野果子充飢。」
「好吧。」
花狐點頭應道,「就是我現在不想再吃枸杞了,我想吃其他野果子。」
太昊也不想繼續吃枸杞,興奮地提議道,「那咱倆就去茅草屋東邊那片矮樹林去看看?」
「嗯,去看看。」花狐馬上流露出一臉的興奮。
說干就干,兩人興高采烈地向茅草屋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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