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乎是跑着回到後院的。
一路上雨越下越大,導致回到後院的我渾身早已經濕透了。
儘管如此,但我卻並沒有感覺到冷。
此時此刻,我滿腦子裏都是前妻林語嫣剛才在雨中的模樣。
我知道,她心裏一定藏着事,而且從她的表情來看,應該還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剛才為什麼不開口問清楚。
如果問清楚了,或許我能幫她呢!
「江河啊,江河,她可是你捧在手裏含在嘴裏六年的女人啊,她可曾經是你心中最在意的那個女人啊!」
「江河,你他媽的真沒用,連問她的勇氣都沒有,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一次又一次地在心底埋怨着自己,責怪着自己剛才的軟弱和無能!
可此時此刻,即便我如此,又能有什麼用呢?
前妻語嫣她,早已經走了,早已經離開了。
下一次再見她,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也許,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也不一定!
不,不!
「江河啊,江河,你怎麼能這麼想呢?」
我瞬間後悔了起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和前妻語嫣一定還有機會再相見的,一定會的!
我開始在心裏安慰起自己來。
就在我還站在後院發愣的時候,突然我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江河,原來你在這裏啊,我都找你好久了呢。」緊接着我的耳邊傳來了羽馨那熟悉的聲音。
聽到羽馨的聲音以後,我連忙抬起手,快速地用衣袖擦去了還殘留在眼角的淚水。
不,應該說是雨水和淚水的混合物。
我不想讓羽馨看到這一幕,我不想讓她看到我柔弱的一面。
「羽馨,你找我啊?」我連忙轉過身去看着羽馨問了句。
「呀,江河,你這是去哪裏了呀?怎麼渾身濕透了呢?」看到我像落湯雞一樣,羽馨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江河,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快進去換身衣服吧。」很快羽馨用一種無比關心的語氣看着我說了一句。
與此同時,她竟然伸手拉起我朝着屋內走去。
就這樣,羽馨不容分說當着眾人的面拉着我進了我的房間。
「衣服在哪?」
剛進屋,羽馨的聲音中就帶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此時此刻,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開始加速,我手指顫抖地指了指擺在牆角的那個衣櫃。
羽馨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箭步衝到衣櫃前,雙手迅速在掛滿衣物的空間內翻找着。
她的動作之敏捷,讓此刻的我感動不已。
「找到了!」她低呼一聲,手中已經緊握着我的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
轉身的瞬間,她的眼神中閃爍着不容拒絕的堅定。
「來,我幫你把濕衣服脫掉吧。」她先將手中的乾衣服往床上一放,緊接着來到了我的身邊。
聽完她這句話以後,我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慌亂。
畢竟我和她兩人之間的關係,還遠遠沒有到達這一步。
我本能地想要開口拒絕她。
但我的話還未及喉嚨,羽馨的雙手卻早已經如同閃電般探出。
她已經開始用雙手在幫我解着衣服上的扣子了。
此時此刻,她溫熱的指尖觸碰到了我的衣襟。
她的動作既輕柔又堅決,容不得我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我的嘴巴微張,卻只能發出微弱的「呃」聲。
而羽馨的手指早已經靈巧地穿梭在我的扣子之間。
一顆接一顆,迅速而有序地解開了我穿在身上濕濕的衣物。
「好了,衣服我幫你穿好了,褲子就得你自己換了。」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她臉上突然泛起了一片紅暈。
說完這句話以後,羽馨就帶上門走出了房間。
而我則一邊換着褲子一邊腦海里回想着剛才羽馨幫我換衣服的溫馨場景來。
多麼溫馨的場面啊,這樣的場面,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體會和感受到了。
我沒有想到,今天,在我自己的家裏,羽馨竟然這麼做了。
那一刻,我心裏對羽馨的感激之情再一次加劇了......
「江河,我得走了,家裏還有一堆事等着我呢。」
我剛從房間裏走出來,羽馨就小聲地看着我說了句。
我本想挽留她再留幾天再走。
但我回頭一想:
我媽梅雪已經走了,而我和羽馨的兩人的關係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確認。
再加上我現在是一個勞改犯,我也得馬上返回監獄繼續服刑。
這個時候如果再讓羽馨留在我家的話,這算哪門子事嗎?
名不正言不順的!
女人的名聲最重要,我可不想因為我江河而毀了羽馨的名聲。
「羽馨,那,那我送你吧。」我看着羽馨說了句。
「嗯。」聽到我這麼說以後,羽馨興奮地點了點頭。
外面的雨突然之間停了下來。
烏雲在風的撕扯下,不甘心地緩緩散開,露出一片斑駁的藍天。
陽光趁機穿透雲層,將大地一下子照亮。
金色的光輝灑在濕漉漉的土地上,閃爍着耀眼的光澤。
我和羽馨並肩走在村道上,腳下的泥土在鞋子的重壓下發出「吱吱」的聲響,仿佛在向對方傾吐自己的心聲。
此時此刻,雨水雖然已經停歇,但空氣中仍瀰漫着濕潤與清新。
村道兩邊的樹上,偶爾有幾滴遲到的水珠從樹葉上滑落,輕輕打在我和羽馨的肩頭,帶來一絲絲涼意。
我的心跳莫名加速,卻似乎又被一種莫名的情緒緊緊束縛。
一路上,我無數次想要開口跟羽馨說什麼。
但每一次話到嘴邊卻又咽下。
我的喉嚨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一般。
那些平日裏輕而易舉就能說出的話語,此刻卻如同千斤重擔,怎麼也吐不出口。
我的目光不時偷偷地瞥向一旁的羽馨。
此時此刻,她的側臉在光影交錯下顯得格外漂亮,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裏面仿佛藏着無數未曾說出口的秘密一般。
一路上,羽馨也同樣保持着沉默。
偶爾的,她會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轉過頭來朝我看上兩眼。
那眼神里,既有不舍的纏綿,又似乎藏着某種決絕與期待。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們兩人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道別。
每一次我們兩人眼睛的對視都讓我心中湧起一股奇怪的感覺。
我們之間,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線,緊緊相連;
但這條線,卻又在無聲中逐漸鬆弛,似乎在預示着即將到來的分離。
四周的景色在我們緩慢的步伐中緩緩後退。
每一棵樹、每一片葉都在無聲地見證着這一刻離別的凝重。
前面就是村口小賣部了!
我知道,我和羽馨也即將在那裏分別。
「送君千里終有一別,江河,就送到這吧。」
突然,羽馨停下腳步看着我說了句。
我瞬間停下了腳步,我的眼睛再一次留戀地落在羽馨那張美麗的瓜子臉上。
說實話,那一刻,我似有不舍!
「江河,回監獄以後好好表現,爭取立功早日出獄。」
「還有,你在監獄缺什麼了,記得告訴我,我想辦法給你送去。」
「還有......」
緊接着羽馨向我說了一堆囑咐的話來。
在我的記憶里,這些話是那麼的熟悉,就像每一次我離家的時候我媽梅雪叮囑我一樣,讓我感到親切,讓我感到渾身暖烘烘的。
「羽馨,你放心,我會在監獄好好表現的。」我連忙看着羽馨點了點頭。
「羽馨,你也保重。」緊接着我又加了一句。
「那,江河,我走了。」
說完,羽馨轉過身去大步朝着村外走去。
而我則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的背影,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
突然,羽馨停下了腳步。
然後她再次轉身,慢慢地又來到了我的身邊。
看到她這奇怪的舉動以後,我心中一驚:
羽馨這是要幹嘛?怎麼又回來了呢?
「江河,你能抱抱我嗎?」突然羽馨認真的看着我問道。
天啦,她剛才說什麼?
羽馨她竟然讓我抱她?
我頓時陷入了一陣恐慌當中。
我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我是該答應她呢?還是該拒絕她呢?
如果我拒絕她,又該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呢?
「江河,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借你的肩膀靠一靠,就一會,成嗎?」
也許是見我沒有立即回復她的原因,羽馨連忙解釋道。
剛才我還在心裏想着我到底要不要答應她這個請求。
但現在,聽完羽馨剛才的話以後,我改變主意了。
我決定不再考慮了,我願意滿足她的這個心愿。
「嗯。」我朝着羽馨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我伸出手一把將羽馨攬入懷中。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羽馨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我知道,對她而言,那是希望之光,那是愛情和幸福之光!
那一刻,我們兩人擁抱在一起。
那一刻,我們兩人彼此感受着對方的心跳。
那一刻,通過心跳,我們互相傳遞着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我知道,無論我們的未來如何,這一刻的靜默與不舍,將會成為我和羽馨心中永遠銘記的風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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