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黯被宮靈吮吸了太多血液後,身體終究沒有完全恢復,被摔在地上後,他神色看起來有些痛苦。
蘇黯感覺胸中呼吸不暢,他撫着胸膛,咳嗽了幾聲。
「抱歉。」
宮靈聽到蘇黯開口說道。
這道歉般的話語,讓她微微偏頭,看向他。
蘇黯感受到了身體的異樣,所以他坐在地上,沒有第一時間站起身,而是一邊平復着胸中翻騰的氣血,一邊說道。
「我只是想告訴您,您如果就這樣出去的話,雖然您戴着面紗遮住了臉,但您的白髮和紫瞳,辨識度很高,有可能別人會認出來你的真實身份。」
蘇黯沒有再以那種平等對話的態度和宮靈說話。
下屬對上司說話時,一般保持謙恭,不會去看上司的眼睛。
所以蘇黯在宮靈面前微微低着頭,他沒有去看宮靈的眼睛,神色中帶着低階修士對高階修士應有的恭敬。
甚至連稱呼也從「你」變成了「您」。
宮靈看着蘇黯,神色依舊淡漠,心底卻生出一股不知所措的茫然。
「方才是我一時衝動,冒犯您了,很抱歉。」
「但是無常大人,為了不暴露身份,我還是建議您最好喬莊打扮一番,再離開這裏。」
無常大人。
這個稱呼,讓宮靈不知怎的,心裏微微顫了顫。
方才,蘇黯喊的都是「你」。
這個稱呼,意味着他們是平等。
而之後的「您」,意味着他們變的不對等了。
而最後的那句「無常大人」,則有明確的尊卑之分,只有她的下屬和暗影的普通成員,會這麼稱呼她。
宮靈之所以一副冰冷無情的模樣,其實是因為這是她平常的樣子。
她平日裏一直都是這樣。
她兩次用無常鎖把蘇黯鎖起來。
第一次,是因為她在睡眠中,察覺到有人靠近,下意識的警惕,看清楚靠近的人是蘇黯以後,又把他放了下來。
第二次,則是想警告一下蘇黯。
並不是蘇黯攔着他,讓她感覺到了冒犯,心生厭惡,所以懲戒他,以此讓他明白他們之間身份地位的差距。
宮靈只是想用這種方式告訴蘇黯。
不要一直占她的便宜。
方才這個色胚嘴上說着只想把她抱到床上去睡,但宮靈覺得,這個色胚就是想借着這個名義,一邊捏她的臉,一邊揉着她的腳。
所以蘇黯攔她時,宮靈覺得這個色胚是又想找機會,來占她便宜,所以用無常鎖綁了他一下。
在她眼中,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她沒有要傷害這個色胚的意思。
她這般冷臉相對,也只是因為她平日的態度就是如此。
蘇黯坐在地上。
他因為失血過多,氣血虧空的厲害。
雖然調養了一下午,但終究沒有完全調養回來,身子還是有些虛弱。
然後又被宮靈用無常鎖一番折騰,現在感覺大腦一陣暈脹,眼前一片重影。
蘇黯從地上站起身,途中身子一個踉蹌,險些再度摔倒在地。
身子還是太虛了。
蘇黯沒有強撐着站立,而是在床邊坐下,微微扶着額頭,喘着氣。
宮靈看着蘇黯這副模樣,不知道為何,心中一疼。
她輕輕揉了揉心口。
宮靈能感覺到,這個色胚對她的態度有點不一樣了。
也能感覺到,這似乎是由於自己做錯了什麼,所導致的。
但是對於這一切,宮靈因為天生感情淡漠,所以還是太遲鈍。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色胚變成這樣。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要色胚變成這個樣子。
「我沒有要攔住不讓您走的意思。」
「您可以用黑袍遮掩住您的白髮,和您的眼睛,這樣就不用擔心您被認出來。」
坐在床上緩了一會兒,蘇黯出聲提醒道。
他的聲音明顯有些虛弱。
「咳咳。」
到最後,蘇黯還難受的咳嗽了幾聲。
宮靈揉着胸口,她感到心中那股疼痛感更明顯了。
她走向蘇黯,在他身旁坐下。
似是有些畏懼,蘇黯往一旁挪了挪,和宮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這個動作,讓宮靈心間再度顫了顫。
她的心中升起一股無措和茫然。
這一次,她不但察覺到色胚對她的態度變了,而且清晰的察覺到。
他的態度變的和其他人一模一樣了。
除了師父以外,幾乎所有人在宮靈眼中,都歸屬於「其他人」範疇。
他們對自己保持着畏懼的態度,對自己如避蛇蠍,一直小心翼翼的和自己保持着距離。
就像她的那些下屬一樣。
宮靈不喜歡這樣。
她還是更希望,色胚能和往常一樣,說話時看着她的眼睛,語氣中帶着熟悉的感覺。
他說話的方式、態度和內容,讓宮靈感覺,他很在意自己。
就好像。
他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宮靈隱隱意識到了,這一切是自己造成的,是自己讓色胚變成這樣。
可是她她只會冷着臉,她不知道該怎麼做能讓色胚變回原來的樣子。
房間內氣氛一片沉默,蘇黯和宮靈一個坐在床頭,一個坐在床尾。
兩人都沒有說話。
良久,一條鎖鏈拍了拍蘇黯的肩膀,鎖鏈的動作很輕柔,似乎是生怕弄疼蘇黯一般。
蘇黯神色疑惑的轉過頭。
他看到憨憨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整個人看起來有點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擔心驚擾到他。
等離的他足夠近了,蘇黯能嗅到憨憨身上的幽香。
她那雙紫眸緊緊的看着蘇黯,一邊觀察着他的反應,一邊用纖細的玉指在空中寫寫劃劃,寫出了三個字的輪廓。
那三個字是。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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