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點了點頭,並不否認關清媚所說的話,當然若是那位王廳長使勁栽贓,公安系統的蠅營狗苟,郝俊可不會天真地認為所謂的講求證據之類。79 閱. 讀. 網
不過,在蓮花市這一畝三分地上,因為有顧氏的存在,就絕不會允許王廳長胡來,畢竟動了郝躍飛,幾乎等同於動了顧凱凡,宋良一案,兩個人是一隻繩子上的螞蚱。
由此,郝俊才能夠看到顧凱凡並未對郝躍飛的離去投注太多關心的緣故,因為他有這種底氣。
郝俊親情使然,再者他害怕顧氏會因為某些利益或者壓力放棄郝躍飛,這並不是沒有可能,如今在蓮花市,嚴開順雖然算得上是顧氏一脈,但遠不是嫡系,而曹西海又被王廳長等同於被邊緣化,他又要近日升遷,其實此刻蓮花市除了顧凱凡這樣一個人能夠把所謂的顧氏整合在一起之外,每個人都有自己各自的心思。
說到底,郝躍飛終究是個官場新嫩,還進不了顧氏這個團體。
郝俊之所以看到了這一點,才如此奔忙,父親這二字,對他而言,沒有所謂利益得失而言和斤斤計較。
他看着關清媚信誓旦旦的表情,那雙嫵媚的眸子裏的堅定很讓人感同身受,他不由地長吁了一口氣,道:「姐姐,並不是弟弟信不過你,但若是你處在我這個位置,怕也不會放心的下,宋良這個人,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父親的安危!」
關清媚還欲說話,郝俊卻是搖了搖頭,「我知道姐姐說的話很有道理,也不是信不過姐姐,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來確保父親不受一絲一毫的污衊,至於宋良,我只是利用而已,想必姐姐能夠從他那裏了解到比我多得多的消息!」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郝俊不可能在關清媚的保證面前輕易許諾,也不可能將父親的安危寄託於一個只見過幾次面的女人身上,這完全不符合他的姓格和處事的原則。
輕易應下了,反倒顯得郝俊不夠坦誠。
關清媚揚了揚頭,認真地看着郝俊,「郝俊,姐姐認同你的話,但姐姐依舊在你面前保證,絕不會讓郝區長陷在這起案子裏面!」
這是關清媚第一次以這種極其鄭重的語氣和他說話,這一聲「郝俊」也由不得他不正視。
氣氛略微有些沉悶,郝俊擰眉想了想,這才舒展出幾分笑意,「安啦,安啦,姐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不用搞得那麼鄭重,害得我那麼緊張啦!」
關清媚瞪了他一眼,卻愕然地發現少年人突然伸出了手。
「姐姐,咱們拉勾!」
少年人恬着臉的樣子,才有了幾分天真和可愛。
關清媚展顏一笑,鬼使神差地伸出縴手,用小手指鈎住少年人的小手指,只聽得少年人清脆的聲音在那邊響起:「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不許變!」
關清媚大大的眼睛眯了起來,跟着少年的手勢開始晃了晃,嘴裏也振振有詞道:『不許變,不許變!「
郝俊其實並沒有想到關清媚不惜暴露一個光頭強,卻將他招來似水流年只是源於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雖然他不怎麼相信關清媚的說辭,但一個女人的報復心,的確讓郝俊嘆為觀止。
郝俊之所以會這麼認為,因為關清媚接下來跟郝俊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甚至對他的學校生活也比較感興趣,郝俊卻是滿頭大汗的應付着。
正是兩種不同的心態,讓關清媚看起來越發明媚美麗,而郝俊就相對狼狽許多,小小的臥室裏面,時不時地傳來關清媚宴嘴輕笑的聲音,讓郝俊一直處於骨頭酥酥麻麻的狀態。
許久,門外才響起讓郝俊如釋重負的敲門聲。
」小姐,酒席都安排好了!「
關清媚巧笑嫣然:」走了,弟弟,我們吃飯去!「
關清媚直接扭着細腰就走到了郝俊邊上,毫不避諱地牽着他的手,往門外走去。
郝俊的目光還在她豐滿搖擺的翹臀上流連的時候,已然被她帶出了門外,門外恭敬地站立着一個面相妖嬈的男子,是的,妖嬈,有幾分女氣,絕對是後世偽娘的標準。
光頭、古銅色的肌膚、妖異的鮮紅色紋身,如血一般觸目驚心,矯健的肌肉,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世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漢,與他面龐的妖艷實在是無法融合在一起。
是有多麼不和諧!
郝俊瞅着這個躬身問候着關清媚的男人,只有近身了,才會感受到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陰柔,帶着幾分若有若無的殺氣。
關清媚似乎很喜歡看郝俊瞪大眼睛的模樣,嬌笑着介紹道:」弟弟,這位呢是老四,是姐姐手下最得力的心腹,今兒個讓弟弟見見,以後來滬城若是遇到麻煩了,找不到姐姐就去找他,老四辦事啊,姐姐一向都是很放心的!「
郝俊乾笑了幾聲,移開目光,他不喜歡這個叫做老四的男人身上的氣質,面相也不適合做事,總之太招搖,一個身材健碩的男人長得比女人還漂亮,這走在大街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之百,居然還在脖子上紋那麼高調的紋身,若他是在鳳塘區,恐怕早就被孫老三捏在手裏玩壞了!
還是顧欣看着靠譜一點,扔在人群里誰也認不出來的角,真正的深藏不露。
關清媚還以為郝俊被老四的氣勢給嚇到了,咯咯咯的嬌笑在走廊里迴蕩,十分盪人心魄。
不過,說曹操曹操到,許是聽到了上面的動靜,顧欣已經三步並作兩步的靠近了郝俊。
相對於光頭老四外放的陰柔氣勢,顧欣更加內斂,卻更加陽剛正氣,到底是從部隊走出來的人,雖然身材並不引人注目,但氣勢卻穩穩地勝過老四。
顧欣的到來顯然引起了老四的注意,只是老顧直接無視了他的敵意,確認郝俊並沒有太大的危險之後,便悄無聲息地站在了郝俊的身後,如同一個影子一般,履行着他保鏢的職責。
關清媚是知道這個貌不驚人的男人的戰鬥力的,當初在似水流年裏的保全雖然算不上是頂級的,但也算是滬城數一數二的,卻一個個被這麼平凡的男人憑一人之力攔住,寸步難行。
」這位先生是?未經允許,擅自踏入似水流年的頂層,你考慮過後果嗎?「
光頭老四目露凶光,正巧追着顧欣腳步爬到二樓半的黃狗子腳底下一個打滑,直接摔了下去。
郝俊笑了笑,絲毫不理會老四的叫囂,顧欣也是微低着頭,不置一詞,然而這種無視卻徹底惹毛了光頭老四。」很好,很好,咱們來一場!「
」老四!「關清媚怒喝一聲,」這是貴客,怎麼那麼沒有規矩!「
光頭老四倔強地回了關清媚一眼,在關清媚冰冷的目光下卻是乖乖低下頭來,只是仍舊對顧欣怒目而視。」弟弟,實在對不起,手底下人沒規矩,讓你見笑了!「
關清媚說話間卻是睜着美眸望着顧欣,話外的意思,卻也在責怪顧欣沒有規矩。
郝俊卻沒有那個覺悟,犯不着為了所謂的規矩而大打出手,再者說了,老顧雖然名義上是郝俊的保鏢,但郝俊一直把他當作一個忘年之交看待的,否則也不會一直讓孫老三安排老顧做他的司機。
」姐姐,這位是四哥是吧,實在是對不起,我們對似水流年的規矩不了解,還請見諒,下次絕不會再犯!「
」從來沒有人能夠觸犯了似水流年的規矩而安然離去!「
光頭老四咬着牙說道,顯然意有所指,當初郝俊在似水流年大打出手,老四並不在,否則絕不會允許郝俊和顧欣從容離去。
今兒個好不容易碰到了,哪是那麼容易放過的。
關清媚美目圓瞪,平添了幾分英氣:」老四,退下!「
郝俊算是看出來,這關清媚分明是在演戲,哪有自己的心腹如此指使不動的,一而再三二三地向貴客挑釁的,怕有一半就是出自關清媚的授意吧!
這是要給個下馬威啊!
郝俊似乎理解了關清媚這個舉動的意義,便轉頭詢問老顧的意思。
老顧笑了笑,點了點頭。
郝俊便讓開腳步,對着關清媚笑道:」既然如此,姐姐,咱們兩個外行就靠邊站,免得被傷及無辜,我道是沒有影響,若是姐姐被傷着了,那就是莫大的罪過了!「
」就你嘴甜!「
關清媚嬉笑着躲在郝俊邊上,還不忘樓住他的胳膊,胸前的柔軟若有若無地碰觸着少年,少年至少一半的注意力被這妖精給吸引了。
老四打了個江湖把式,「朋友貴姓,咱們樓下見一見真章!」
顧欣擺了擺手,「免貴姓顧,不用去樓下了,免得浪費俊少的時間!」
這一瞬間顧欣身上內斂的氣勢瞬間迸發,如同一頭下山的猛虎一般,儘管他的動作依舊維持着平穩站立時的模樣,但右腳微起的腳弓,已經說明了他隨時可以發動徒然一擊。
郝俊感到飄飄然的,不僅是因為身邊的關清媚,還因為顧欣輕描淡寫的奉承,老實人拍起馬屁來,就是那麼讓人受用,遠比孫老三那堆郝俊早已習慣或者厭煩的阿諛奉承來的曼妙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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