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車裏瀰漫着一股子食物的餿臭味道,完完全全充斥着腐朽的氣息。79 閱
郝俊甚至還未回過神來,滿腦子的豪情壯志就被鼻子間一股子的餿臭味熏得暈乎乎的,大熱天裏,幾個赤膊的大漢擠在一起,粘粘的,又滑不溜秋似的,郝俊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他被牢牢地固定住了,幾乎施展不了任何一個動作。
他曾經以為即使他的體格和力量跟不上記憶,但至少一些個意識依舊敏銳,卻從未想到自己會以這樣一中憋屈的方式,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綁票」了!
是的,被綁票了,當郝俊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就迅速地開始盤算起來一切可能的因素,但顯然,他的腦袋徹底糊塗了。
但某一瞬間,他的瞳孔卻是劇烈收縮起來,這群大漢依舊肆無忌憚的調笑着,也不避諱他們前往的目的地,一切都不去瞞住郝俊這個肉票。
「你們是什麼人?」
郝俊冷然問道,他並沒有做多餘的動作,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機會逃跑。
「小子,倒是耐得住姓子,嘿嘿,出動咱們兄弟幾個把你綁來,也算得上是你小子的榮幸了,不過,我們的威名你怕是沒有聽說過!」
郝俊翻了個白眼,心中卻是越發驚疑不定起來。
赤膊大漢們顯然都是吹噓的高手,誇張到讓人頭疼的地步,郝俊再不多問,儘量讓自己的心情安靜下來,思索如何去化解這場意外的危機。
大漢們口中的話語,並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過,眼下至少有一點他可以確保,在沒有這群大漢們達成綁票他的目的之前,他的生命安全還是很有保障的。
麵包車逐漸向最市中心的方向駛去,滬城此地,郝俊是再熟悉不過,而大漢們又根本懶得繞圈子,郝俊便是清晰地將路線深深地印在腦海里。
麵包車在一家沒有名字的建築物面前停了下來,在寸土寸金的滬城,又是最接近市中心的地區,這樣的地方真是少見至極,更為有趣的是,這建築物所在的整條街上,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詭異的沒有名字,有些甚至是原本明顯擁有招牌或者字樣,而此刻殘留的只是淡淡的印記。
麵包車在這滿是各色豪車的大街上,實在是顯得太過刺眼了些。
但這裏行人和車流都相對稀少,只有極少數人會皺着眉頭看一眼這本不該闖入這裏的銀色麵包車。
但大漢們依舊是高調至極,沒有一絲一毫綁票的覺悟,時不時地彼此高聲交談着,甚至將郝俊夾出來的那個大漢也不避諱,居然若無其事地參與其中,還唾沫橫飛。
郝俊原本還想趁着這個機會偷偷溜走,但顯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
郝俊一邊接受着唾沫的洗禮,一邊忍着陰晴不定的心思,被一群大漢像扔貨物似的甩上了向上走的電梯。
隨後,這群人便拍了拍手,吆喝着去喝一個吃一頓 piao 一次之類的,全然沒將郝俊這個肉票看在眼裏。
這建築物里來接收郝俊的青年人臉色雖然漠然,但郝俊還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尤其是直面那幾個大漢的時候,這種慌亂變得尤為明顯。
建築物里進進出出的人物,無一不是衣衫楚楚,氣質儼然,這打着赤膊的大漢們闖入此地,便更為刺眼,但在各色目光的洗禮下,卻不知是他們的臉皮實在是太厚,還是根本就是無知無畏。
就連郝俊這個很有覺悟,不吵不鬧的肉票,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着頭,刻意迴避着人們的視線,當真是奇葩的綁匪。
一行幾人卻是來到了建築物的中段位置,郝俊重新被夾着走了出去。
這一層是類似於一個畫廊一般的收藏館,懸掛着各式各樣的畫作,郝俊雖然對畫作並不精通,但眼光卻是有的,這裏的畫作怕是價值都不菲。
郝俊直接被扔在一張跟人成一比一的畫像面前,是個刻畫到精緻的美人,細節之處纖毫畢現,有種美輪美奐的感覺。
但郝俊顯然沒有以藝術的眼光去欣賞這畫作的心情,因為那幾個赤膊的大漢已經就這美女的胸部和下體激烈地爭論起來,至於是 c-cup 還是 d-cup,處子和非處子的問題,郝俊決計不願意去順着他們的心思去思考的。
「都給老子住嘴,你們這群王八蛋!」
一聲壓抑的輕呵聲從縱橫交錯的走道里傳了出來,來人是和赤膊大漢們差不多年紀的一個人,不過,顯然這位嘴裏也不怎麼幹淨的比之這群赤膊要衣冠楚楚的多,乾淨的白色襯衫,筆挺的黑色西服,胸口插着潔白絲滑的方巾,套上一副文質彬彬的眼鏡,當真是人模狗樣。
是的,人模狗樣,赤膊大漢就是這麼形容這位從拐角里走出來的西服男的。
西服男一臉厭惡嫌棄地看着幾個大漢赤膊的身子,這裏猶如藝術天堂般的地方,這群沒文化的摳腳漢子進來,真是辱沒了此地。
但赤膊大漢們顯然一點都不在意西服男的目光,一個個依舊眼神放光地看着身前那和他們一般高的美女畫作。
西服男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眼中依舊閃過一絲顧忌,卻是不再糾纏於那些個前仇舊恨,冷冷問道:「人帶來了嗎?」
某一個赤膊大漢隨腳踢了踢郝俊,但眼神依舊沒有離開過那的女子畫作,好似要把她看出真實來似的。
西服男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郝俊,嘴角終於微微揚起:「這個就是那郝俊小子?」
郝俊這時候,才有心思去看這個西服男,他眼神之中的冰冷之意卻不似那幾個赤膊大漢那麼做作,實實在在地未曾將其放在心上的表現,嘴角那一絲陰沉和冷酷,也未曾逃過郝俊的眼睛。
難不成眼前這個西服男就是將他綁來的幕後人物?
郝俊腦子開始飛速旋轉起來,卻是依舊對這個人物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西服男對着郝俊嘿嘿冷笑了幾聲,卻是隨即黑着臉衝着那幾個幾乎嘴角都掛着晶瑩的赤膊大漢們吼道:「你們這群王八蛋,這可是大小姐畫的,你們的眼睛想被挖出來嗎?」
赤膊大漢們聞言,集體面色一肅,嘴角的晶瑩也飛快的消失不見,一個個都表情鄭重,正人君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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