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手機屏幕亮起來,連厘收到了一條消息,靳言庭發來的。
「不在家?」
她沒急着回,抬頭望向靳識越,客氣拒絕:「不麻煩了。」
靳識越看了她幾秒,收回視線,彎腰上了駕駛室。
闃寂的街巷,引擎聲乍然響起,隨即車子揚長而去。
連厘站在路燈下,等出租車的間隙里,打開微信回復靳言庭:「不在,今晚約了舒凡。」
靳言庭:「什麼時候回來?讓司機去接你。」
連厘:「不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
對面沒有再回復,連厘垂眸盯着聊天頁面,不由得胡思亂想。
他是問了張嫂,聽張嫂說她不在家的?還是去了她家,發現她不在?
連厘深吸了口氣,止住猜測。
*
瑰麗藍灣會所,京城四大頂級會所之一,以其高端私密性和商務交流平台著稱,擁有宮廷風格的奢華環境。
連厘乘坐出租車,到達的時候差不多九點了,距離演出結束還有三十分鐘。
會所是私人會員制,需要經過層層驗證,合格才能進去。
連厘之前跟靳言庭來過,靳言庭吩咐何助理辦了入會,因此她進門,告知姓名,侍者看了眼會員信息,臉上立即浮現討好笑容。
連厘下車的時候給薛舒凡發了消息,確認好身份,她站在長廊上,穿制服的侍者恰好時間走過來。
「連小姐嗎,裴總讓我帶您進去。」
裴總指的應該是裴青寂。
「好,謝謝。」
連厘跟着侍者穿過大廳,走至偏門處,乘坐vip電梯。
電梯抵達樓層,打開的那一瞬,她便被撲面而來的熱烈震了一番。
穿着高奢衣服的男女,約二三十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們跟隨舞台上的人搖擺、舞動,在閃爍交錯的燈光下沉浸式地歡呼雀躍。連厘隱約還能從一閃一閃的光線里認出幾位熟悉的面孔。
都是四九城有頭有臉的千金公子,身份背景不是老錢家族,就是新貴。
連厘順着他們的目光往精心打造的舞台瞧去,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只能在幽藍和金色的閃燈輝映里,粗略描繪出樂隊成員的輪廓,鍵盤手、貝斯手、鼓手......還有舞台中央,氣場全開的主唱。
bad jaws主打輕搖滾樂曲,融合東方和西方的音樂元素,氣氛很燃卻不鬧騰。
「連小姐,這邊!」侍者見連厘佇在原地沒動,拔高音量叫她,示意往樓上走。
通往樓上的包廂是旋轉樓梯,連厘在侍者的帶領踏上樓梯,去了更上一層的包廂。
這裏的包廂比star酒吧的包廂還要大。
薛舒凡正在玩骰子,看見連厘立馬起身,上前挽住她的胳膊
「你可來了啊,再不來我就要去把你綁來了。」
連厘玩笑道:「那我來早了,我應該再晚點,等你綁我。」
沙發上坐着的人有幾位連厘見過,譬如鍾揚和裴青寂。
「厘妹啊,好久不見了。」鍾揚熱情道。
連厘坐在沙發上,翹起雙唇跟他們打了招呼。
鍾揚是個話匣子,扯着連厘關心個不停。
裴青寂嫻熟地插話:「樂隊演出接近尾聲了,要去看的話,現在就得去了。」
連厘點點頭,喝了兩口茶水,便和薛舒凡到外面大廳,加入熱鬧的氛圍里。
人群喧囂里,她們望着樂隊主唱。
「主唱長得挺高,皮膚白淨,頭髮挑染了藍色,是小鮮肉啊。」薛舒凡靠近連厘,在她耳邊大聲說。
薛舒凡音量很大,但尖叫聲更大,對比之下連厘耳朵沒受罪,她贊同道:「是你的菜!」
薛舒凡笑樂了:「那可不是一般好哇!」
她隨着動感的音樂節拍蹦了蹦,突然說:「欸,他年齡好像沒比你大多少,要不你考慮考慮他?年齡差太多,會力不從心。男人呀,二十來歲為頂峰時期,後面就一落千丈了。」
薛舒凡說得言之鑿鑿,連厘伸手掐了下她的細腰。
薛舒凡怪裏怪氣地哦喲聲,「怎麼着,我還說錯了嗎,有科學依據的,不信你去查文獻。年輕小姑娘容易對年齡大的男人產生崇拜心理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好朋友就是要看着你跳進火坑裏,火火火咯。」
連厘都聽笑了。
樂隊演出結束,連厘和薛舒凡手挽着手回包廂里。
薛舒凡到門口,驀地停下腳步,說:「我去趟洗手間,你先進去。」
「沒事吧?」
「沒事,就三急。」
連厘進包廂,往雅靜區域去,發現她方才坐的沙發位置有人了。
走近一瞧,才發現那人是靳識越。
他襯衣領口稍稍敞開,明亮光線偷溜進去,顯露半截鎖骨,另一半掩匿於領口下的陰影。
散漫又欲。
不知身旁人跟他說了什麼,他微微偏頭,短促笑了下。
這一歪頭便跟連厘對了個正着,靳識越神情無波無瀾,只是搭在沙發扶手的長指彈了下煙灰。
連厘掃了眼墜落的灰燼,若無其事地斂眸。
「厘妹回來了,要喝什麼?」鍾揚起來,給她挪了個位置。
裴青寂叫侍者拿低濃度的果酒來,倒了杯放在連厘面前的桌子上。
連厘沒有無所適從,坦然自若地坐着,偶爾搭幾句話。
薛舒凡過了十五分鐘左右才回來,還帶着一位藍色挑染的男生。
bad jaws樂隊的主唱。
真實名字嘛連厘沒記住。
她大概是個假粉。
主唱長得俊秀白淨,開口聲線清朗:「哥!」
這聲哥是對靳識越喊的。
連厘眼神掠過一絲詫異,目光在靳識越和主唱身上流轉。靳識越只淡淡看了主唱一眼。
「妹,哥來給你介紹下。」鍾揚同連厘說,「這位段家的小公子,段煜。」
段煜說:「別只跟妹妹介紹我啊,也給我介紹妹妹,你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妹妹了?」
「連厘,不只是我妹妹,還是越爺妹妹,少打歪主意。」鍾揚警告地剔了他一眼。
段煜無奈,屈指擦了擦鼻子:「我能有什麼歪主意,太冤枉了。」
薛舒凡坐在連厘身畔,連厘低聲說:「我還以為你跟他一起的。」
「是一起的。在洗手間門口偶遇,一起過來的。」薛舒凡笑着說。
連厘笑她咬文嚼字。
一幫人喝酒玩樂,你一句我一句地閒聊,連厘無意聽,但卻捕獲了某點重要信息。
——段煜是段施清弟弟。
熱鬧場子裏,突然有人開口問:「段煜,你姐是不是回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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