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了一耳光,池歸凡腦子嗡嗡響,滿臉不可置信地怔在原地。
他竟然,又被顏時若打了?
不等池歸凡回過神來,顏時若輕蔑地睨了他一眼,轉身進帳篷里了。
【富姐生氣了,王八池有病吧?懂不懂尊重女性啊!他自己髒就以為所有人都像他一樣髒?】
【說真,咱們始末粉還希望墨總真能跟富姐牽牽手親親嘴呢,奈何墨總太過紳士,是個正人君子啊!】
【啊不不不,主要是富姐不開竅,墨總給予富姐最大的尊重,不然對着喜歡的人哪裏能做正人君子?】
【也未必沒開竅呢,富姐不是答應了墨總晚上單獨去山頂看星星嗎?】
【講真,感覺沒開竅的人只有賀佳啊!】
【嗚嗚嗚,別說了,良辰佳景粉要哭死了!嫂子求你看看咱們景哥吧!】
對於不開竅的人,必須得有助攻才行。
墨白很願意當這個助攻,畢竟上周秦景助攻了一波,才讓他有機會跟顏時若共乘一馬。
看着秦景此刻幽怨的表情,墨白默不作聲地笑了笑,旋即開口道:「這是咱們留在銀梨山的最後一晚了,不如大家一起去山頂吹吹風看星星吧。這邊遠離城市,空氣清新,晚上星星很多,氛圍還是很好的。到時讓無人機拍個合照,也算是留個紀念。」
既然墨白都這麼說了,賀佳便不再拒絕,點頭應下。
說實話,她還挺喜歡星空的呢。
坐在山頂吹着風仰頭看星空,好似星辰觸手可得,景色一定很美。
「我不去,你們去吧。」許灼撫摸着躺在他腿上的小黃鼬,滿眼憐愛,「我今晚陪陪金葉。」
金葉,就是為首小黃鼬的名字。
也是當年許灼親自給它取的名,因為發現它的時候它沒吃的,只能啃樹葉,後來哪怕有充足的食物,它依舊養成了啃樹葉的習慣。
便取名金葉。
好多年沒來過銀梨山了,難得見上面,許灼自然希望能夠在跟小黃鼬們多待一會兒。
畢竟人心複雜,跟單純可愛的動物朋友待在一起,才是最愜意的。
「灼神,我可以跟你一起留在這裏嗎?」陳初夏期待地看着許灼,「星星哪裏都能看,我還想跟小可愛們多玩一會兒呢。」
許灼點頭應允了。
晚上八點,嘉賓們出發去山頂看星星,留許灼和陳初夏駐守陣營。
山裏的夜路不好走,銀梨腦袋上頂着個強光燈,在前頭領路。
墨白和顏時若殿後。
哪怕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顏時若依舊步履穩健,似乎早已習慣這樣的環境。
那雙眼睛像是真正的狐狸眼,在黑暗中仍然能夠將周圍景象看得清楚。
突然,微涼的手被溫熱包裹住,顏時若心臟咯噔一下,停下了腳步。
墨白笑得有些無奈,語氣藏着幾分委屈:「顏小姐,可以走慢點嗎?我看不清路。」
顏時若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蹦出胸腔了,紅透的臉蛋隱藏在了黑暗中。
她悄無聲息地反握住墨白的手,不自然別開臉,聲音都變得有點啞:「抱歉,忘記你有夜視障礙了。」
墨白微不可見勾了勾唇,得到她的回應,便更進一步,與她十指相扣。
「有勞顏小姐了。」
他們以為如此漆黑的環境下,沒人會注意到他們的小曖昧。
然而卻忽略了節目組安裝的隱藏攝像頭,都是有夜視功能的啊!
此刻彈幕已經磕瘋了!
【啊啊啊啊啊啊!牽上了!十指相扣啊!】
【我媽問我為什麼對着電腦掐人中,我要被甜暈了!】
【富姐終於開竅了啊!】
【牽上手了,什麼時候能親嘴?】
【什麼時候能結婚?】
【什麼時候能doi?】
【什麼時候能一胞三胎?】
兩人的行進速度很慢,好像在刻意跟前面的隊伍拉開距離。
漸漸地,他們落後了一大截,幾乎看不見銀梨那的燈光了。
墨白大手一緊,拉着顏時若停下腳步,對上那雙疑惑的眼睛,他輕聲笑道:「顏小姐,我還沒聽到你的後半句話。」
顏時若不解地歪了歪頭,「什麼後半句?」
「那天被林青穎的尖叫聲打斷的,你沒說完的話。」
黑暗中,墨白的聲音依舊平靜,只有顏時若感覺到,握着她的那隻大手正在微微發抖。
是緊張,是期待。
令她不禁回想起七夕那天,墨白送她戒指被她拒絕時,眼神中難以掩飾的失落。
她時常會在恍惚間懷疑咖啡廳那次是否並非跟墨白的第一次見面,墨白心裏的那位白月光是否有可能就是她本人。
然而僅僅是懷疑過,從未尋得正確答案。
不管墨白對她究竟是什麼想法,顏時若向來是個坦蕩的人。
她認真地回答了墨白的問題,一字一頓道:「墨先生,我那天想說的是,我好像對你有點心動。」
撲通撲通,不知是誰的心跳聲擾亂了寧靜的夜。
墨白上翹的唇角是壓不住的雀躍。
直播間彈幕是滿屏人類返祖般的癲狂尖叫。
唯有顏時若,說完這句話後垂下了眼眸,似乎在深思着什麼。
半晌,她才掀起眼皮直勾勾盯着墨白那雙好看的桃花眼,神色認真且真摯。
紅唇輕啟,清冷的聲音伴隨夜晚涼風飄落墨白耳畔。
「不,或許不止一點。」
頃刻間,景色作伴,雲層緩緩挪動身軀,柔和的月光恰好傾灑在了兩人身上。
借着微弱光亮,看清了墨白溺滿溫柔與愛意的眸子,顏時若有片刻的呼吸一滯。
某些片段衝擊着她的腦海。
他纖長的睫毛在月光下蓋落一片陰翳,遮擋住了他澄澈的琥珀色眼瞳。
這樣看去,他的瞳孔竟然是黑色的!
顏時若瞳孔地震,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了。
回想起墨白對她種種反常的親近和體貼,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為了應付家裏人才協議領證,更不像是將她當作了誰的替身。
他溫柔至極,仿佛眼裏一直都只有她。
他似乎也從沒明了地說過,來參加《戀愛通告》僅僅是為了找她演戲應付家裏人。
不,應該說是完全沒必要。
像他這種堪比生產隊的驢的大忙人,怎麼會為了形式妻子來參加一檔不重要的綜藝呢?
更像是,對她早有預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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