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溫矜懷離去,直到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姜州易這才收了快咧到耳根子的笑容。
他朝後仰了仰身子,抬手在後腰處輕輕捶了兩下。
回過頭來看見站在原地的姜眠,語氣瞬間低了下來。
「姜眠啊,你該幹嘛幹嘛去吧,二叔就不打擾你了。」
她抬眸看了一眼,想着,如果不是溫彥在這裏,恐怕姜州易都沒有後面那半句話吧?
「好。」
既然姜州易都這麼說了,她自然沒有留下來的想法。
只是,不過才朝前走了幾步,就被溫彥叫住。
她回身,溫彥幾步走來,停在她面前。
他的聲音並不大,只是說給她聽:「姜眠,我不知道你和我大哥什麼情況,但我勸你離他遠點,他不是什麼好人。」
不是好人?
姜眠抬了眼眸,溫矜懷再怎樣,至少目前沒有侵害過她的權益。
她無權去評價。
但是,溫彥有什麼資格?
「你知道嗎?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資格評價溫矜懷的人。」
她言罷,蔑了一眼溫彥,冷眼轉身離去。
姜芷萱瞧着她離開的背影,好一會兒,才上前碰了碰溫彥的胳膊。
「阿彥,你和姐姐說什麼呢?」
「沒什麼,反正她也不會聽的。」
他擺了擺手,無端覺得有些煩躁。
那會兒看見江之牧同姜眠打招呼,他們看起來是那麼熟稔自然,溫矜懷看她時,眼神都是柔和的。
他們好像很般配。
這個想法在溫彥腦子裏面閃現出來的時候,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隨即又安慰自己,怎麼可能呢?
在此之前,他們明明都不認識的,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懷哥,你不是來見溫彥親家嗎?怎麼姜眠也在啊?」
江之牧這人吧,偶爾就是八卦。
溫矜懷側頭瞧了一眼他,那臉上冒出來的期待意味實在太強了。
「沒人告訴你,溫彥前未婚妻是她嗎?」
「我知道啊!」
「那你問?」
他斂眸,顯然有些無語。
「噢。」江之牧摸了摸鼻子,恍然想起來姜眠和姜芷萱的關係。
他抓了抓頭髮,靠在一邊不說話了。
溫老爺子見他蔫蔫的,側頭去看溫矜懷。
他垂着頭,雙手自然搭在身前,手裏捏着手機,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拇指快速地在屏幕上點着。
老爺子清咳了一聲,見他應聲抬頭,語氣舒緩了些。
「你為那姑娘抱不平?」
溫矜懷是老爺子看着長大的,他在想什麼,老爺子心裏清楚的很。
「沒有,只是覺得惋惜。」
他知道自己瞞不住老爺子,便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姜眠那姑娘,在自己的領域是有能力的,可惜姜父薑母去的早,不然
江之牧看過來,沉默地聽着這爺孫倆的對話。
老爺子嘆了口氣,靠在椅背上,似乎在悵然。
他抬手在扶手上輕輕拍着,說出來的話緩和又綿長。
「矜懷啊,你一向是個有主意的。」
「現在你也算站在高處了,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
「爺爺不攔着你什麼,但是,你做事要自己清楚後果。」
溫矜懷抬眼,捏着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了一下,很快又鬆開來。
溫老爺子的意思,他現在做什麼事,沒幾個人有權利管束,如果他想發善心去幫姜眠,老爺子也不會幹涉。
但是事情的後果,溫矜懷自己得承擔。
不過,姜眠都不一定接受。
他失笑,抬手在額角摁了一下:「爺爺,她有自己的氣性。」
如若姜眠同別的人那樣,不過他一句話,就可勁巴結上來,他不一定能看她一眼。
可她有自己的想法,想靠自己的能力去盡力爭取。
「更何況,我沒有那個意思。」
溫矜懷覺得,還是有必要跟爺爺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
畢竟老爺子現在,非常想讓他成家。
可別老爺子誤會什麼,不然他會覺得有些尷尬。
姜眠到中心寫字樓的時候,底下已經有人在等了。
「是姜眠、姜小姐嗎?」
那人帶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看起來有些疲憊。
姜眠點了頭,朝着他微笑:「是我。」
「你好,我叫程旗,XG國內市場的聯絡負責人。」
「你好。」
兩人輕輕握了手,程旗抬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鏡框。
「姜小姐跟我來吧。」
國內市場的總部,是徐幕在之前就物色好的,後續的事情都是交給程旗在負責。
如今國內工作室建成,也是該逐步推上市場。
「姜小姐,這是你的辦公室,或許以後該叫你姜總監。」
程旗抬手指了指兩人剛剛走到的一間辦公室,半開玩笑地同她說着。
這間辦公室裝着落地窗,連接大廳的部分也是一樣,百葉窗拉下來,就可以隔斷外面的目光。
如今辦公室里除了一個書櫃和辦公桌,什麼也沒放。
她走進去稍稍感受了一下,辦公室還是比較寬敞的。
站在落地窗前,幾乎可以看見半個京城。
中心寫字樓,可不便宜。
「師兄租下這塊位置,花了不少錢吧?」
她輕聲感嘆,卻還是被程旗聽了進去。
「不貴,那人同徐總有些交情,所以減免了不少。」
這樣啊!
姜眠點了點頭,師兄的確是認識不少人,畢竟他的名氣也不小。
看完工作室,兩人便一同下了樓。
徐幕的計劃,是從國外內調幾位能力強的,讓他們暫時把國內分部支撐起來,與此同時,也在國內篩選高能力的設計師。
姜眠也是贊成的。
畢竟,光靠她一個人的話,工作室可能也起不來。
至於招人這方面,程旗比較有經驗,就交給他來了。
徐幕是希望,姜眠可以領導國內設計團隊,設計出更符合國人審美標準的飾品。
「姜小姐,加一下聯繫方式吧,方便我們聯繫。」
吃飯時,程旗想起來這事兒,點開了微信遞過來。
她點了點頭,很快掃了碼。
也確實,兩人以後也算是同事了,總不能老打電話聯繫吧。
結束一天,等姜眠回到家,早已身心俱疲。
躺在床上,她不由得出神,又想起今日溫矜懷瞧她時的眼神。
好像,總含着點什麼惋惜的意味。
他在惋惜什麼?她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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