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均樂沒有呼吸後,童佳還沒來得及傷心,就聽到潘梅影的聲音從自己的身後傳來。
她說:「我本來是想留着他的命的,你相信嗎?」
童佳擦掉眼淚,將陶均樂的屍體收到了房車裏,然後轉頭去看潘梅影。
此時的潘梅影穿着西褲和白襯衫,頭髮看上去也是在匆忙之中剪的,十分的參差不齊。
童佳說:「潘長官看上去有些狼狽呀?」
「這難道不都是拜你所賜嗎?咱們明明說好了,你幫我做事,我護你弟弟周全,結果呢?
你都幹了套什麼?
我沒完成任務,失去了所有的職務和人手,你以為你和楊跡夏那些人就安全了嗎?
你做夢,背叛我的人,我是不會讓他有好下場的。」潘梅影惡狠狠的說道。
童佳冷笑一聲,反問道:「背叛?樂樂中毒的時候,你應該還不知道我沒有遵守約定吧?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給樂樂下毒了,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守約定的那個人,難道不是你嗎?
要是我傻傻的按照約定來做,你將功補過,瞞天過海不說,我和樂樂都會被你給害死。
現在,扶桑人很生氣你吧?省政府為了息事寧人,肯定會把罪魁禍首交出去。
而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你想活命,還得指望我把那些東西叫出來……啊……」
一顆子彈朝着童佳的左胸打過來,童佳側身躲了一下,子彈沒有打到她的左胸,但是跟她的右肩膀擦肩而過。
對童佳的傷害,只是弄破了童佳的衣服。
對方動了手,童佳也不再客氣,立刻從房車裏拿出了自己的手槍,對着潘梅影就是兩槍。
童佳能躲,對方也不會幹等着。
一槍都沒打中,童佳和潘梅影開始了追逐開槍的博弈。
潘梅影為了抓活的童佳回去交差,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寧可把童佳打成重傷,也不想直接要了童佳的命。
童佳呢?在蘇區的時候,槍法是很準,可自從去了滬市,就很少練習了,再加上原來她殺的那些人,都是在被迷藥迷暈後動的手,這些人都不會躲。
所以,她是真的想要潘梅影的命,但因為疏於練習,對方的身手又真的太好。
一時之間,兩個人誰都無法如願。
但在包子鋪這邊,童佳還是有優勢的,那就是她對這裏的地形特別了解。
知道自己體力和身手都比不過潘梅影的童佳,選擇改攻為守。
她上了二樓,藏在了楊跡夏房間的柜子裏。
準備等潘梅影找過來的時候,直接對着她撒一把迷藥。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才進入柜子,「砰!」的一聲,靠近窗邊的柜子就被人給打穿了。
在裏面穿了防彈衣的童佳,雖然沒有受槍傷,但卻被子彈的衝擊力震得後背生疼,完全不敢動彈。
潘梅影在後院找尋她的聲音在能聽到,那瞄準她放槍的人就絕對不是她。
可點心鋪里的人如果真的是潘梅影的人,知道她躲藏的地方,肯定早就去給潘梅影報信了。
如果不是潘梅影的人,那就不知道這人的目標到底是自己,還是潘梅影了。
為了弄清楚這一點,童佳準備先跟潘梅影休戰,而且商量事情的時候,也是可以撒迷藥的。
但她想抬手去推開柜子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一抬,後背就會扯着疼。
這種疼不是在皮膚表面的,是內部臟器和骨頭的疼。
童佳感覺自己的肋骨好像被剛才子彈的衝擊力給震斷了,吃了止疼藥,等到藥物生效後,她才慢慢的從柜子裏出來。
這個時候,童佳聽到了有靴子上樓的聲音。
潘梅影今天穿的是皮鞋,不是靴子,那上樓的人就不是她。
今天進入房車的時間已經用完了,童佳無處可躲,只能正面面對。
隨着靴子的聲音越來越近,童佳也看清了來人的臉。
居然是榮欣樺。
「怎麼會是你?」童佳從來沒想過點心鋪子裏的人會是榮欣樺。
榮欣樺手裏拿着槍,說:「潘梅影那個女人說,你才是摧毀我們駐紮地,讓我們損失慘重的罪魁禍首。
我本來是不相信的,還為了你在井下先生面前為你據理力爭。
井下先生才給了我這個機會,讓我帶人跟着過來看看情況。
結果……大姐,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呀!
既然你不想給弟弟活路,那弟弟我也就不用跟你講情面了。
你放心,你是我的親姐姐,我一定給你一個痛快,不會讓你……」
他邊說邊拿着槍靠近童佳,在槍口快要抵到童佳額頭的時候,童佳將迷藥撒出去,榮欣樺的話沒說完,就倒在了地上。
許是他倒地的聲音太大,讓一直在後院尋找童佳的潘梅影聽到了,也轉身上樓來找了。
童佳走到樓梯口,向下撒了一把迷藥,這讓正在上樓的潘梅影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童佳強忍着後背的疼痛,分別一人給了一槍,還覺得沒出氣,又一人補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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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掉了這兩個人,童佳的危機並沒有消失。
往常繁華熱鬧的街市和火車站,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開始安靜得不正常,現在是上午快十一點的時候,按理說應該是一天裏最熱鬧的時候。
可是從門口看出去,整條街上,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十分詭異了。
童佳不怕跟敵人同歸於盡,只是不想誤傷無辜百姓。
為了判斷這條街上還有沒有普通的生意人,童佳搖搖晃晃的去了之前藏東西的密室。
她準備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再行動。
本來想靠着牆壁閉目養神一下,可她的背才一靠到後背,就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想到如果這個時候,陶均樂還在的話,一定會十分心疼的幫她查看傷情,並在房車裏找到合適的藥物來給她治療。
可惜自從她穿越過來後,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小尾巴沒有了。
童佳將陶均樂從房車裏放出來,撫摸着他的臉,柔聲的在他耳邊說:「樂樂,在我的那個時代,有人研究過,說人離開這個世界後,最後消失的是聽力。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現在說的話,但真的希望你能聽到。
樂樂,從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你就出現在了我的生命中。
我很榮幸,在這個世界的這麼多年,都有你陪伴在我身邊。
雖然我的年齡比你大,但我知道,很多時候都是你在包容我。
之前你一直說,想永遠都跟我在一起,我也希望可以這樣。
我有種預感,咱們倆應該是綁在一起的。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你出現了。
現在你走了,我在這個世界可能也沒多少日子了。
樂樂,希望你下輩子是個健康、健全的帥小伙,有疼愛你的父母,溫馨的家庭,所得皆所願。
姐姐呢,應該也是有下一輩子的,你也知道姐姐是臉盲,你要是還記得姐姐,就主動去找姐姐。
要是等着姐姐找你,可能會等很久很久。
但是姐姐一定會去找你的,你放心好了……」
後面她又跟陶均樂說了很多對下輩子生活的展望,說着說着,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的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疼暈了,反正整個人是抱着陶均樂倒在了地面上。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摸到陶均樂的身體已經變得僵硬冰涼,嘆了口氣,將他又收回到房車裏,又用意識去查看了一下她用錐子扎的隱身衣有沒有出現。
發現隱身衣的盒子後,童佳就將隱身衣帶出來,又吃了一些止疼藥和止血藥,等後背的疼痛緩解了不少,才將隱身衣穿在身上,離開密室。
出來才知道,外面的天色還不算完全黑,隱隱約約還能看到落日。
前面的街道不用看,每間店鋪都有人是肯定的了,而且這些人不是潘梅影的人,就是井下部隊的人。
接下來主要就是去試探後院那邊的鄰居是不是都在家了。
童佳在房車裏找到了三個遺落在裏面,忘記給楊跡夏他們放下的煙花。
她藉助梯子的輔助從後院翻牆出去,幾乎是在火車站門口,放下了第一個煙花,點燃。
隨着引線慢慢燃盡,「嘭」的一聲,五彩斑斕的花瓣開始在天空中綻放。
一個煙花可以燃燒三十秒左右,童佳將後面兩個煙花的引線按照特定的位置放好,確保第一個燃燒完後,會自動點燃第二個,第三個也一樣。
點燃煙花後,童佳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後院的胡同。
那麼多戶人家,居然沒有任何一家人走出家門來看煙花,屋子裏甚至連討論的聲音都沒有。
童佳覺得太反常了,直接開始爬樹,攀在樹上,她看到了其他周邊一些鄰居家的院子裏基本都有點點血跡。
與此同時,幾乎每個院子裏都站着很多扶桑國的士兵。
看樣子,那些從駐紮點逃離的士兵,是都被井下安排到了這裏。
而這裏原本的居民……
愧疚、仇恨和憤怒在童佳的心底翻湧,落日的霞光更是將她充滿恨意的雙眼映照得通紅。
也就是她現在穿着隱身衣,不然,光是這雙眼睛,都會成為下面那些扶桑國鬼子們的靶子。
愧疚、仇恨和憤怒交織在一起,讓她決定用要用最快的速度結束這一切。
她從樹上下來,用意識清點了一下房車裏的槍支彈藥。
從后街走到前街,后街的普通住宅因為進深都比較長,她每家門口都放了兩個炸彈和一包土炸藥,還有一個手榴彈。
前街這邊都是門面房,進深不算深,最高的也只有一個三層樓,就每家門口放一個炸彈,一包土炸藥。
做完這些事情,她就從前門回到了包子鋪。
剛才做的那些事情還是很耗費體力的,尤其是爬樹,對於一個肋骨可能斷了的人來說,簡直可以說是一種酷刑。
童佳歇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之後,她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櫃枱上的油燈。
端着燭台去了廚房,像以前蒸包子的時候一樣,引燃稻草,再用稻草去點木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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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柴火的火燒到最旺的時候,她將火把順着後院的院牆全都扔去了對面的房子。
扔完了手中所有的木柴,童佳直接用打火機點燃了廚房裏的稻草。
看着廚房裏的火開始越燒越旺,外面傳來了很多大叫呼喊的聲音,還全部都是用扶桑話說的。
童佳直接拉開了一個手榴彈向外扔出去。
「哐……哐……嘭……嘭……」
手榴彈爆炸、炸彈爆炸的聲音開始接連不斷的傳過來。
童佳聽了一會兒那些扶桑人的慘叫,就回到前廳,打開包子鋪的大門。
將她之前用錐子在鞋墊上扎出來的炸彈全都放在了整條街的中間。
引線很長,沿着路邊順回包子鋪。
這個時候包子鋪後院的火已經燒到前廳了,童佳絲毫不緊張,還從房車裏拿了瓶水喝。
水喝完了,她的力氣也快耗盡了。
隨着火勢越來越大,她的鼻腔和口腔開始越來越不適。
她從房車裏拿出了之前在陶小叔岳父家裏找來的迷藥,這藥對她是有效果,可以減輕她在清醒狀態下的疼痛。
自己給自己餵了迷藥後,她直接拿着引線去接觸已經燒到前廳的火苗。
見到引線跟火苗接觸後,立刻猶如火蛇一般快速的閃爍的消失在包子鋪的大門外,童佳微微的笑了一下,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臨閉上眼睛前,她對自己說:「這輩子結束了!我讓榮奶奶的身體四分五裂了,希望她不會怪我。」
一分鐘後,一聲巨大的轟鳴,包子鋪所在的整條街都被炸飛了。
包括井下在內的所有從駐紮點的火災中逃出來的扶桑國士兵,在這場爆炸中,全都灰飛煙滅了。
因為爆炸的聲音太大,立刻就引起了省政府的注意。
他們顧不上懷疑所有人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睡了一天一夜,先趕緊指揮着滅火。
等火滅了,才發現之前一直跟他們要說法的井下先生居然不再來找他們要交代了。
井下部隊在省城附近的駐紮本來就是不合法不合規的,現在他們的長官都不追究了,省政府這邊自然也是不會上趕子給自己找麻煩。
他們樂得輕鬆自在了,送完了物資回來的郭新和楊跡夏一行人,看着變成廢墟的包子鋪,內心都快碎成渣了。
眾人都再傷心的時候,小婷說:「太太有上天的庇護,又救了咱們這麼多人,是有大功德的人,現在離開是早去享福了。」
「對,小婷說得對。她是去享福了,咱們誰都不能辜負了她的犧牲,更要好好的去做好她沒做完的事情。」楊跡夏點頭說道。
這次就連刁仁和小婷也一起點頭了,看着遠處緩緩升起的太陽,每個人都在自己的心裏下了決定。
喜歡替鄰居奶奶重活一回後,又穿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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