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將軍府後宅。
賓客們畏懼安陸峰的兇殘,不聽話,剛剛被捅死的老者就是他們的下場。所以賓客們陸續跪了下來,表示願意追隨他起兵反魏。
安陸峰露出了得意的獰笑,任何的陰謀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和可笑。
就不如現在的寧王。
安陸峰提着帶血的刀,四周是手持兵刃的護衛,里三層,外三層,將凌寧團團包圍,縱使凌寧有三頭六臂,此刻也難以扭轉局勢。
「寧王啊寧王,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安陸峰用戲虐的眼神看着凌寧,詢問他此刻的感受。
凌寧面不改色,說道:「安陸峰,大魏對你不薄,陛下對你也不薄,你若是還有良心,心存忠義,現在自裁謝罪,本王保證只殺你一人。」
「哈哈哈…你死到臨頭,還在嘴硬。這裏都是我的人,整個涼州城都被涼州軍控制,就憑你一人,還想力挽狂瀾,真是痴人做夢!今日,我便割下你的腦袋,用你的腦袋祭旗起兵。」安陸峰咬牙切齒,聲音從牙齒縫中溢出來,是那麼的陰冷,勝過嚴冬。
誰知凌寧卻笑道:「就算只有本王一個人,你也殺不了本王。」
看到死到臨頭的凌寧如此鎮定,安陸峰心中立即有不好的念頭。
突然,
人群中有人發出一聲慘叫,捂着腹部哀嚎。
伴隨第一個人慘叫的開始,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都開始了腹痛,甚至波及了護衛身上,就連安陸峰也突然覺得腹痛難當,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下了毒!」
安陸峰立即想到了什麼,立即怒視凌寧,但隨即又覺得不可能,因為凌寧沒機會下毒。
下一刻,安陸峰的目光落在了柳煙身上,咆哮道:「是你這個賤人!你竟然敢背叛我!殺,給我殺了他們!」
沒有中毒的護衛立即動手,準備誅殺凌寧和柳煙。
凌寧將柳煙推到身後床邊,而他順勢從床上被褥中抽出了玄鐧,隨後揮舞玄鐧,將刺來的長槍、刀刃全部斬斷。
尋常兵刃在玄鐧之下,就像是瓷器一樣脆弱。
緊接着,
凌寧手持玄鐧開始大殺四方,兇猛的玄鐧威力驚人,砸之既死,擦之既傷,片刻間,十幾名護衛就死在了凌寧手中。
安陸峰嚇得膽寒,立即在護衛的攙扶下,退出了房間,同時大聲吼道:「來人,來人!」
護衛們不敢怠慢,立即吹響了哨聲。
哨聲是從特殊的樂器中發出來的,聲音極其尖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府中其他護衛陸續趕到了後宅,將後宅包圍了起來。
安陸峰忍着腹痛,看着身旁的護衛,稍微心安了一些。
可惜他已經亂了陣腳,根本沒有細想過,凌寧既然能讓柳煙下毒,導致他腹痛難忍,也就能直接毒殺他。
之所以不殺他,不是因為毒藥不行,而是因為留着他有用處。但安陸峰倒好,反而覺得自己還佔據優勢。
「寧王,你只有一個人,你雖然勇猛,但能殺多少人?殺一百,還是三百,能殺一千人嗎?」安陸峰嘶吼道。
他府中有上百護衛,涼州衛即將聞訊趕來支援,所以在安陸峰看來,寧王是死路一條。
凌寧站在門前,看着滿院的敵人,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面對安陸峰的嘲諷,他笑着反問道:「安陸峰,誰說本王只有一個人?睜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伴隨着凌寧聲音的落下,四周房屋上,突然現身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他們手持弓弩,立即射擊,將有威脅的護衛直接射殺,保證無人能傷害凌寧。
緊隨着,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只見一身戰甲的宋毅率領涼州衛趕了過來,並且包圍了安陸峰所有人。
安陸峰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傻了一般。
宋毅沒有理會安陸峰,而是走到凌寧面前,行禮道:「末將宋毅,拜見寧王殿下!」
凌寧點了點頭,問道:「城內情況如何?蔣英武他們呢?」
宋毅道:「回稟殿下,左軍已經控制住了整個涼州城,各個街口都有涼州軍佈控。蔣英武已經被控制,莊強的家人也被控制。」
凌寧滿意地點頭,然後走到了安陸峰面前,看着呆滯的他,問道:「安陸峰,你知道現在誰輸誰贏了嗎?」
安陸峰全身發寒,他憤怒地質問宋毅:「宋毅,我對你不薄,為何要背叛我?」
宋毅平靜道:「安陸峰,你起兵反魏,便是亂臣賊子,宋某豈會和亂臣賊子為伍?」
安陸峰因為腹痛,半膝跪地,此刻的他幡然醒悟,徹底明白了從凌寧來到涼州開始,就一直佈局。
自己被他的憨傻蒙蔽了,沒想到他會拉攏宋毅。所以白翀是被他殺害的,自己懷疑蔣英武,也是他算計的,就連柳煙的美人計,都是他將計就計,然後策反過來,算計了自己。
「凌寧,你好深的城府!所有人都被你騙了!」
安陸峰忍不住發出嘶吼,他不甘,真心不甘,他手握四萬涼州軍,最後竟然如此落敗,真是一個笑話啊。
面對安陸峰的不甘,凌寧平靜道:「你起兵謀反,便要有失敗的覺悟。本王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是你沒有抓住,怪不得別人。」
安陸峰臉色慘白,冷汗直冒,此刻的他再無往日的桀驁,而是哀求道:「寧王殿下,饒我一命吧,張大強和薛氣手中還有兩萬涼州衛,我一旦出事,他們必反。我可以幫助殿下兵不見血刃收繳這兩萬人。」
凌寧沒有回答他,似乎在考慮。
就在這時,安陸峰忍着腹痛,突然暴起,掙脫了束縛,撲向了凌寧,並拔出靴子中藏匿的匕首,刺向了凌寧。
事情發生的太快,正在思索的凌寧似乎忘了躲閃,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就在這危險來臨之際,柳煙擋在了凌寧面前。
「噗呲...」
匕首刺入了柳煙的胸口。
「賤人!到這種時刻,你還在維護他!你也是他的棋子!是他的棋子啊!」
安陸峰看最後的機會也浪費了,忍不住發出咆哮。
凌寧立即出腳,踹中安陸峰的胸口,將其踹飛出去,而後抱住了柳煙。
這一刀刺中了柳煙的心臟,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柳煙。
柳煙嘔出血來,痛苦讓她嬌軀顫抖,她看着凌寧,忍不住呼喚道:「殿下,殿下...」
凌寧連忙道:「我在,別擔心,沒事的,沒事的。」
柳煙緊緊抓住凌寧的手臂,問道:「殿...殿下,你愛過我嗎?」
就像安陸峰所說,到了現在,柳煙已經知道自己被凌寧騙了,因為凌寧根本不傻,所以她對於凌寧而言,也是一枚棋子。
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替凌寧擋這一刀。
凌寧抱緊柳煙,堅定道:「愛!」
柳煙露出悽美的笑容,隨後摸了摸小腹,問道:「殿下,奴...家到...底有沒...有懷孕...」
「抱歉。」凌寧考慮後,沒有繼續騙她。
柳煙沒有惋惜,反而有一種慶幸,喃喃道:「那就...好,不用...和奴家...一起...一起...」
話未說完,柳煙便沒有了氣息,死在了凌寧的懷中。
凌寧摟着柳煙,在心中默念一聲對不起,隨後看向了巳蛇,用陰冷的聲音下令:「殺!」
「奴婢明白!」
巳蛇抱拳領令,隨即帶領親衛開始了殺人,不放過今晚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涼州刺史、掖州刺史他們,以及一眾賓客。
當然也包括安陸峰的族人,無論男女老少,全部剷除,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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