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吃的,你吃了嗎?」
季星榆搖頭道:「在廚房待太久了,不是很想吃東西。」
「不吃點東西怎麼行?」
我藉機將他做好的飯菜推了回去,一臉溫柔道:
「你把這些吃了,我不是很餓。」
「我不吃,這是給姐姐做的。」季星榆道,「我等會泡麵吃。」
太懂事了,懂事到連我這種娘心似鐵的女人都有些心虛。
膠袋打包的剩菜保留着一點完整的形狀。
我放到他面前,輕咳兩聲道: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吃點,我在酒店打包回來的。」
被沈澤百般挑剔的飯菜,卻被季星榆視若珍寶。
我看着他一筷子一筷子夾着裏面的飯菜,為自己挽尊道:
「星榆,不是我不捨得花錢買打包盒,酒店盒子質量不太好,而且也沒剩多少了,你應該不會嫌棄吧?」
季星榆雪白細嫩的頰側微鼓着,像一隻囤積了食物的倉鼠。
他笑着說:「不介意,姐姐給的我都喜歡。」
季星榆聽話順從的態度,讓我心裏升起的那一點愧疚感消散。
他自己都不在意這些,我又何必因為區別對待心虛?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盒子:「我給你帶了禮物。」
「姐姐,你給我送了很多東西了,不用再給我買禮物了。」
「這個不一樣。」我打開盒子,將裏面小巧的雞血藤戒指拿了出來。
雞血藤古樸的深紅色圈在了少年的無名指上,我握緊他的手指溫聲道:
「你之前不是說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嗎?我現在沒辦法給你一個家,但是我希望它能讓你有一點安全感。」
季星榆的呼吸驟然一頓,他有些緊張地想要收回手,漂亮含水的眼眸慌亂的看着我:
「姐姐,這個我不能收。」
「沒什麼不能收的。」
一個贈品戒指就能換他的死心塌地。
我又怎會讓他在關鍵時刻退縮?
我撫摸着他手指上破損的痕跡,一小道疤痕凸起不平:
「怎麼弄的?」
「切魚片的時候不小心劃到了一點。」
剛長好的疤痕被指尖來回的觸碰,不疼,但極其的麻癢。
季星榆想要收回手,卻被我摁着指尖不放。
我溫柔道:「下次做飯的時候小心點,你受傷了我會心疼。」
「嗯。」
一個戒指已經打破了他的防線,再加上心意相通般十指相扣的舉動,更是讓他臉紅的不行。
季星榆受不了這過於曖昧的氣氛。
他的手被我扣着,沒法逃脫,只能小聲的祈求道:
「姐姐,我也有東西要給你。」
「什麼?」
我興奮地放開了他的手,滿懷期待地看着他翻找背包。
乖小狗用過的會是什麼?
純棉白布的喉結罩,貼身帶着的項鍊,還是系在腰上的腰鏈......
厚厚的一本筆記本放到了我的跟前,十幾年前的樣式,邊緣略微有磨損的痕跡。
我不可置信道:「這什麼?」
「我的日記。」
季星榆臉上泛起絲絲縷縷的暈紅,極其認真地打開了日記本,稚嫩的字跡記錄着他年少的心事。
「姐姐,這是我很重要的東西。」
我心裏叫苦不迭。
這麼厚的日記本,他從小到大的故事都記在了上面。
我要是真的愛他,我當然願意一個字一個字細細翻看品味。
可問題是我不愛他。
誰有這個耐心一點點探究一個人的內心。
物慾橫流的年代,為他這張漂亮臉蛋停留一刻,已經是我對季星榆最大的溫柔。
他想要我走進他的內心世界,成為與他靈魂碰撞的人。
我想要的是他年輕漂亮皮囊帶來的刺激與曖昧。
「沒別的了嗎?」
「沒有了。」季星榆道,「姐姐不喜歡嗎?」
我勉強笑道:「挺喜歡的,我回去就好好看看。」
少年柔軟的手摟在我的脖頸上。
我靠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淺的香味。
季星榆像貓兒一樣黏黏糊糊的蹭了蹭我,嗓音柔軟又欣喜:
「姐姐喜歡就好,我也喜歡.......」
深夜的魔都燈火通明。
我靠在車窗上探出頭,對着季星榆叮囑道:
「回家之後早點休息,別玩遊戲了。」
「嗯。」
平時說兩句話都會害羞的季星榆沒有立刻回家,反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調笑道:「幹什麼?被姐的魅力迷住了?」
「姐姐,我明天給你帶好吃的。」
「你不是要參加選拔賽嗎?還有時間給我做飯?」
季星榆飛速道:「我可以早一點起床,做飯不會花很長時間的。」
現在已經接近凌晨兩點。
明天早上我上的是早班,九點鐘就要到工作室。
季星榆做的再快也要六點起床,等於今天一整夜沒有什麼時間休息。
電競選手要是沒休息好,對遊戲的判斷和全局的掌控力也會下降。
我稍加思索,對着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好好休息,不用做太麻煩的菜,我有點想吃松鼠鱖魚和麻辣小龍蝦。」
「好,明天我做給姐姐吃。」
......
客廳里亮着燈,沈澤靠在沙發上盤腿打遊戲。
遊戲特效的光照在他高挺的鼻樑上,氣的我直咬牙。
「你不是說你不會玩遊戲嗎?」
「我說過嗎?」
沈澤放下手機,漫不經心道:「可能是因為我不想跟你玩吧。」
我彎腰換上拖鞋:
「之前藏的這麼好,怎麼今天晚上又藏不住了?還是說你故意不睡覺在客廳打遊戲,就是為了等我回來?」
「少自戀。」
沈澤道:「我怕你出去亂搞,弄髒了我的車。」
「大少爺,車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算亂搞了你也不知道。」
「所以你真出去亂搞了?」
我看着他變得冷淡的眼神,玩味道:
「或許是吧,你要不要來驗證一下?」
「懶得理你。」
沈澤面無表情地看着我:「我下個禮拜要出國玩,半個月後回來,你不要亂動我的東西,也不要帶野男人回家。」
「就許你出國玩,不許我在家開派對,做人不要太雙標。」
「我不是出去玩。」沈澤皺着眉頭道,「我不管,反正你要是敢帶野男人回來,你就等死吧。」
「天天把死不死掛在嘴邊,你是不是很想跟我做一對地下鴛鴦,才盼着跟我同生共死?」
沈澤惱怒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好好好。」
我舉起手誠懇道:
「我真沒你想的那麼壞,你不要老是覺得我會趁你不在的時候幹壞事,這好歹也是我們倆共同的家,我怎麼會帶別人進來?」
我舉手的動作恰好露出手中的筆記本。
沈澤挑眉道:「這是什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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