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寶的勁兒非常大,弱不禁風的傅南澈被甩得倒飛出去,後背撞到後面的牆壁。
一聲悶響後,他的單薄的身軀如枯葉飄落。
所幸這裏的牆壁加裝了消音木板,卸去了大部分的撞擊力。傅南澈才不致於落下重傷。
在模糊的視野中,傅南澈眼睜睜看着麥寶踏出了房門。
「麥寶!回來!」
他用虛弱的聲音呼喚,卻喚不回小糰子。
悠揚的長笛依然在時而歡快,時而悲傷地演奏着。
不對勁!
那條嘴碎的小金龍為什麼不出來阻止?平時它跟麥寶不是形影不離的嗎?
隱隱約約,他覺得聽着那笛聲,意識會變得很恍惚。
「是那笛聲在作怪!」
傅南澈咬了咬牙,掙扎着,扶着牆壁站起來,只覺得後背暗暗作痛,但現在已經顧不了這麼多。
他早就覺察到麥寶不是尋常小娃娃。
但只有麥寶尋着笛聲夢遊,這只能說明,這笛聲是衝着麥寶來的。
對方是敵非友,這一趟不知是凶是吉,他依然決定去保護麥寶,哪怕他的力量是那麼渺小
傅南澈一路跟着麥寶的步伐,跌跌撞撞地追出去。
又一次經過閻夕的房間了。
黑白二使首先看着麥寶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但兩人都沒有出手阻止。
小黑又忍不住吐槽了:「這掃地娃的修為不行啊!就這點程度的離夢銀笛都抵擋不住,被迷住了心智呢!」
「她也就鍊氣中期,對方是築基後期,在修為上的差距是懸殊的。而且在人家睡着了意識力薄弱的時刻下手,是勝之不武。」小白回答。
「奇怪!為啥老大不出手,也不吩咐我們出手呀?她不是一向很寵掃地娃的嗎?」小黑撓了撓頭髮。
「你沒發覺嗎?一般都是掃地娃主動開口,老大才會出手。或許老大想鍛煉她吧!要是她連這種對手都搞不掂,那還有什麼資格當老大的朋友?
老大都不着急,你着急什麼呢?」小白笑了笑。
「嗯,那就繼續觀察羅!掃地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小黑笑嘻嘻的。
他們說話很大聲,或許是以為沒人能聽見。
傅南澈一路追着麥寶,他們說這番話的時候,傅南澈剛好從他們身邊路過。
「小白,又有怪事了!這個人類明明一點修為都沒有,為啥能抵擋得住離夢銀笛的迷惑,連平時那條很吵的龍都沉睡了呢!」
小黑冷冷地盯着傅南澈吐槽。
「系統都會有BUG,更何況是一支笛而已。他那麼弱,追上去只是白白喪命。跟其他人一樣老老實實地沉睡多好呢!」小白分析。
「有道理!
要是一覺醒來,掃地娃發現自己的二舅舅的靈魂已經被我們拉去幽冥之地,她會不會從此記恨上我們?」
小黑笑嘿嘿地問。
「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喔!」小白淡然地回答。
可惡,他們的意思是,對方很厲害,麥寶會有危險?
這樣仍袖手旁觀,還算什麼朋友?
傅南澈費力地追出了民宿後,雙手緊緊握着拳頭,指甲都快掐進肉里。
別看麥寶小小隻的,但是步伐卻很快。
一下子就穿入樹林
傅南澈跑了一段路,就體力不支,喘得厲害,心臟再次陣陣絞痛。
他捂住心臟的位置,腳踩在松滋滋的枯葉層上,卻越走越慢,眼看麥寶就要跟丟了
要是平時,他忍忍就熬過去了。
可是這一次,麥寶有危險,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倒下啊!
傅東辰不在,他就是麥寶的臨時監護人,如果麥寶有什麼閃失,他自己都無法原諒自己。
眼前漸漸發黑,在意識快模糊之際,他想起了養父生前教給自己的辦法。
「澈兒啊,如果你覺得難受,實在忍不住了,就讓這種方法吸氣和呼氣,這樣能減輕你的痛苦。」
養父慈祥的聲音依然在腦海里記憶猶新。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地呼出了一口濁氣,小心地調整着呼吸,片刻終於恢復了幾分清明。
他正想提氣急追,就在這時,從前面的樹後突然閃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傅南澈定眼一看,此人竟然是宋詩旋,節目中跟小胖子一起組合,那個玩遊戲很菜,不是很起眼的女嘉賓。
然而,此刻宋詩旋的樣子有點嚇人!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珠的瞳膜變成了鮮艷的紅色,如同血月。頭上長着一對白色的耳朵,背後也拖着一條長長的狐狸尾巴。
那白狐毛在夜風中輕輕飄動着,撩劃着人類內心本能的渴望。
擁有傲人身材的她,平時打扮純潔,入古裝戲時,又有繁重的衣服層層穿裹,未曾有過如此媚艷的一面。
也不知道宋詩旋是狐妖變的,還是被狐妖附了身。
總之,傅南澈很明確自己可不是遇到了cosplay玩家。
她身上散出發的陰森森的妖氣,令到隔着幾米的傅南澈冷得微微發着抖。
在這個時代的娛樂圈,稀奇古怪的事情多得去了,為了紅,為了得到氣運,有很多明星,都有不為人知的手段。
傅南澈並沒有覺得太意外。
「小帥哥,你真是倒霉呀!被你看到我的原形了呢!」宋詩旋格格地笑着,她笑得很媚,目光卻很冷,還帶着一種不加掩飾的危險和貪婪。
「請你讓開。」傅南澈沉着聲音道。
「唉呀,你連站都快站不穩了,怎麼去找那個小傢伙呀!都怪那討厭的笛聲,把我吵得頭好痛,所以我只好出來逛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宵夜。」宋詩旋的笑聲像銀鈴般,赤紅的眼睛盯着傅南澈的臉,然後嘖嘖讚嘆:
「你身上的氣味好香,好乾淨。」
雖然物種不同,但是傅南澈覺得眼前這個女人跟張語涵沒什麼區別。
上次是自己大意,吃了那個女人的虧,這次不可以再重蹈復轍了。
這個軀殼太弱了,承受不住一點點的力量。
所以自己得要悠着點。
傅南澈的目光變得冰冷起來,把手指放到嘴邊,狠狠咬破,然後在自己眉心抹了一下。
那鮮血從傷口湧出,溢起的芬芳馥郁迷彌了周圍的空氣,隨着夜風飄散擴開了。
這一瞬間,宋詩旋覺得體內的妖血瘋狂地沸騰了,仿佛一個在沙漠裏渴了三天三夜的人,突然看到一片綠洲。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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