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梅的母親張菜花乃是村裏有名的潑婦,年輕時其實還是蠻俏麗的,長得像一枝花,因此才有了柳梅姐妹,柳梅的姐姐柳淑婷嫁到了外鄉,她老公的弟弟在派出所當幹警,正是如此,柳梅的父親柳強道在這裏也算是一霸,沒有什麼人敢招惹他。
劉鐵骨本是一介小民,加上身體本來就不好,他也算是讀過點書,知道男人不和女人斗,他也不屑和張菜花這樣的潑婦一般見識。
劉傑的母親也是忠厚之人,自然不會和張菜花鬥嘴,如此以來,倒是長了張菜花的氣焰,在劉傑家門口罵了一通難聽的話,劉傑聽得怒從膽邊起,抓起一棍木棍,作勢朝張菜花砸去,後者瞅見劉傑拼命的樣子,嚇得臉色蒼白,落荒而逃。
夜,劉傑呆在自己的房間裏,他瞅見了柳梅遞給自己的紙條,但是他沒有去拿,此時他心裏充滿了憤怒和怒火,充滿了對柳家的憤怒。
吃晚飯的時候,他聽到父親在說柳梅的姐姐和姐夫來了,威脅自己的父母,說要是告到派出所,他們也不害怕,而且也不會拿一分錢。
「md,這是什麼社會!」劉傑握緊拳頭,感到自己的心在出血,有種泛力的感覺。
第一次感到自己即便讀過再多書,也無法和這股惡勢力爭鬥。
「力量。
」劉傑第一次感到自己渴望擁有力量,能保護自己,保護家人。
這一夜,劉傑躺在床上,年輕的心裏充滿了煎熬,轉輾反側,他想得更多的是自己今後如何才能做到有權有勢。
不過,對於一介小民的他,又能想出什麼來呢?這一夜並不平靜,劉傑想了半晌,臨近下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正在昏睡期間,猛然感到有人在用力搖自己。
「兒子,快起來,你爸爸不行了。
」「你.......你說什麼?媽,你說什麼啊?爸不行了,怎麼可能?」聽到母親的哭泣聲,劉傑猛然從床上起身,瞅見母親的身影,才知道這不是噩夢。
而是真的。
「昨夜你爸爸聽到小偷偷我們家關在門口籠子的雞,他去抓小偷,不想被小偷捅了幾刀。
你爸爸已經被村長叫人送去衛生院裏,你快穿好衣服,跟我上衛生院看你爸去。
」這消息猶如是晴天霹靂,差點讓劉傑當時就暈倒,他想起一句古老的成語:禍不單行。
命運,猶如是一柄鋒利的刀鋒,將劉傑的胸膛撕得粉碎。
在他心目之中,爸爸不像是農民,身材不高大。
不像其他農民,挑抬重活什麼都做,他甚至還不如母親,但是他偶爾會唱兩句京戲。
「陳士美特性傲,喪盡天良忘律條。
依仗你皇家勢不小,依仗你當朝駙馬爵祿高。
忠言良語辜負了,只怕你難逃殺人刀!」「怒氣不息回府道,只見香蓮哭嚎啕。
我講今比古說了有多少,他那裏心如鐵石不動搖。
似這樣喪盡良心你就把他告。
」腦海里迴蕩這一幕,劉傑第一次失聲痛哭。
父親雖然個子不高大,但是卻也挺拔,他走了,走的時候,死不瞑目。
致命的刀傷直接命中心臟。
罪犯作案之殘忍。
十分罕見。
幾天之後,案件被偵破,兇手正是本村的吳老么吳光棍,平時遊手好閒,據他交代,他看到劉鐵骨受了傷,腿腳不方便,自己行竊時,即便被發現,也不害怕被抓。
但是他忽視了劉鐵骨的執着,抓住他就沒有放手,吳老么說劉鐵骨認出了自己,還緊緊抱住自己的大腿,不讓自己離開,他一時害怕,才迫不得已殺人滅口。
劉傑恨這個兇手,恨不得徒手將他撕扯,但是在他心目之中,更恨柳強道,如果不是因為他,父親也不會受傷,也不會在生病之間,被犯罪分子利用可乘之機,乃至送命。
自從劉鐵骨走後,劉傑就沒有再去學校,雖然老師托人帶話,叫劉傑去學校,說只有一個月了,不要放棄。
不過劉傑還是沒有去學校,不是他不想,只是他就是想也不行,自從父親一走,母親就臥床不起,劉傑根本不可能再繼續讀下去。
過了父親的頭七,母親娘家的人就將劉傑的母親接走,劉傑的舅舅說,不可能讓一個孩子養大人,這像什麼話?他舅舅問劉傑跟着去不?劉傑搖了搖頭。
他的仇人在這裏,家在這裏,他要報仇。
舅舅臨時時,沒有說什麼,只是用手拍了拍他肩頭。
「孩子,實在撐不下去了,就來找舅舅。
舅舅多養你一個人,還是可以的。
」劉傑咬住嘴唇,搖了搖頭,隔了半晌,他說一句話。
「舅舅,好好替我照顧我媽媽,等我有錢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雖然知道舅舅是好人,但是劉傑也知道舅母不是那麼好相宜,雖然說自己的母親是舅舅的親妹妹,不過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即便是玉皇大帝家裏,也有說不清的事。
送走母親,劉傑重新回到家裏,家裏空蕩蕩的,一貧如洗,留給劉傑的沒有存款,也沒有什麼餘糧。
為了給父親幫喪事,花掉了所有的積蓄的不說,還借了部分債。
為了還債,劉傑還賣了部分口糧。
那個男人走了,留給劉傑的財富,就只有那一籮筐書。
看到書,劉傑有種想將它全部燒掉的衝動。
他燒了兩本,終於不再繼續。
「再苦,也要活下去。
這是舅舅臨走時給自己的話。
他不由握緊拳頭,心在滴血。
「老子不僅要活,而且還要活得好好的,好親眼看着自己的仇人一個個的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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