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常年幹活兒,雖然並不壯碩,卻有的是力氣,即便不以靈氣助力,拳頭的威力也很是驚人,一頓亂拳,直接將那替死鬼打的滿臉開花。
那替死鬼一直被子許嬌生慣養,既沒有習武也不曾練氣,現有的淡藍修為也只不過是服用了玄離宗饋贈的丹藥,挨打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高聲呼救,奈何二毛的拳頭如雨點般落下,壓根兒就不給他呼喊的機會。
雖然替死鬼沒機會呼救,但屋外眾人都有靈氣修為,屋裏的動靜他們聽的一清二楚,不過他們並沒有立刻闖進來,而是依舊守在了門外。
裴一帆多有焦急,急切的想要衝進來制止,奈何守在門外的那些人一直攔着他,不讓他進門。
替死鬼和二毛先前的談話,門外眾人都聽得很是清楚,也知道二人為什麼打鬥,之所以自己不制止也不讓裴一帆進來,乃是因為二人動手之後誰都沒有說話,他們並不知道挨打的是替死鬼。
此外,二毛上次雖然捨身救下了替死鬼,事後卻對那些拋下他等死的九州盟弟子多有怨恨,而現在保護替死鬼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當日參與援救的那些人,這些人對二毛本就沒什麼好印象,再加上之前二毛拒絕接受他們來玄雲宗避難,此時正好趁機報仇解氣。
裴一帆也聽到了二毛和替死鬼先前的談話,他也以為挨打的是二毛,眼見眾人不讓自己進門,裴一帆氣急硬闖,「讓開,馬上讓開,他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沒完。」
裴一帆是羋天罡的親傳弟子,見他動怒,其他人也不敢繼續阻攔,只能閃身後退,放他進去。
門沒上栓,一推就開,待裴一帆急三火四的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幾乎令他驚掉了下巴,他本以為二毛被替死鬼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事實卻是替死鬼被二毛壓在身下,打的口歪眼斜,滿臉是血。
就在裴一帆震驚錯愕之時,屋外眾人也看清了屋裏的情況,立刻有人疾沖而至,抓着二毛的頭髮將其拽開,隨即便是兩記耳光,打的二毛眼冒金星,原地打轉。
裴一帆回過神來,急忙上前扶住了二毛,與此同時高聲呵斥,「住手!」
「以下犯上,死有餘辜。」對方拔劍出鞘。
裴一帆怒目拔劍,將二毛護在了身後,「張友三,你想幹什麼?!」
此時屋外眾人已經紛紛衝進了糧庫,想必是為了趁機表忠邀功,在扶起了已經被打懵的替死鬼之後,眾人一股腦兒的朝着二毛沖了過來,叫囂着要殺了他為替死鬼報仇。
裴一帆拉着二毛退出了糧庫,與此同時提氣高喊,「我看誰敢動他?一群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混賬東西!」
「裴一帆,你瞎了不成,你沒見他將世子打成什麼樣子了?」有人高聲斥問。
裴一帆怒目相向,「胡正泰,你聾了不成,他是世子的救命恩人,世子對他不但沒有感激之心,反倒無端猜疑,冷嘲熱諷,這豈是為人之道?」
「裴一帆,你要為了這個以下犯上的小賊而自絕於天下?」有人恐嚇。
「你們要為了日後的高官厚祿而枉顧是非,顛倒黑白?」裴一帆氣急怒吼。
眼見裴一帆為了保護自己而不惜與眾人反目成仇,二毛感動非常,本想張嘴說話,一張嘴卻發現自己雙頰腫脹的很是厲害,說話已經含混不清。
就在裴一帆與眾人對峙之際,替死鬼回過神來,掙脫了攙扶的幾人,氣勢洶洶的朝着二毛沖了過來。
裴一帆自然不能對他動手,急忙還劍歸鞘,徒手阻攔。
此時保護替死鬼的那些人也圍了過來,數人合力將裴一帆推開,其他人則將二毛摁倒在地,替死鬼趁機動手,只一拳就打的二毛鼻血橫流。
二毛被眾人摁住,不得還手,只能被動挨打,只是片刻工夫便被打的面目腫脹,口吐鮮血。
三月一直在遠處觀望,眼見二毛挨打,急忙衝過來沖眾人狂吠。
眼見替死鬼竟然用上了靈氣,有心置二毛於死地,裴一帆急了,再度拔劍揮舞,驅散了身邊的眾人,隨即衝過去拉開了替死鬼,「世子,夠了!」
唯恐眾人傷害三月,二毛急忙爬起來衝出人群,呵斥着趕走了它。
「裴一帆,你想造反?」替死鬼表情猙獰。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想打死他?」裴一帆指着倒在地上的二毛。
替死鬼不以為然,「我可不領他這個情,當日就算沒有他,我也死不了。」
裴一帆氣急咬牙,「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日如果不是他引走了追兵,你絕無生理。」
「哼,危言聳聽,」替死鬼抬手指着二毛的房間,「信物肯定在他房間裏,搜,給我仔細搜。」
隨行保護替死鬼的這些人都想與替死鬼搞好關係,落個從龍之功,聽得替死鬼言語立刻衝進了二毛的房間。
裴一帆無力阻止眾人搜查二毛的房間,只能扶着二毛走到陰涼處,隨即自袖管里拿出帕巾為他擦血,「二毛,是我害了你。」
「裴師兄,謝謝你。」二毛眼圈泛紅。
裴一帆沮喪長嘆,「唉,如此心性,如此德行,如何為人?如何為君?」
此時那替死鬼並沒有進入二毛房間,而是站在門口看着眾人大肆翻找,與此同時以眼角餘光打量着二毛和裴一帆。
見替死鬼在偷看自己和裴一帆,二毛急忙拉了拉裴一帆的衣角,暗示他不要亂說話。
裴一帆有感,轉頭看了二毛一眼,隨即又看向不遠處的替死鬼,「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雖然裴一帆的聲音並不大,替死鬼卻聽了個一清二楚,也知道裴一帆此言是在後悔當初救下了自己,此人心胸狹窄,雖然嘴上沒說什麼,看向裴一帆的眼神卻是多有陰冷。
搜尋的眾人很快便有了收穫,最先被找到的是那面九州通行的銅牌,之後被搜出來的是那面百夫長的腰牌,最後眾人又自褥子下面找出了一封書信,這是姞縝當年留給他的,裏面的內容是囑託各地的官府對他多加關照。
除了這些,眾人還自房間裏搜出了大量的錢幣和黃金。
見到眾人找出的這些東西,替死鬼面露得意,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能夠證明他身份的信物,但就憑找到的這幾樣東西就足以坐實二毛是朝廷的奸細。
二毛並不在乎替死鬼怎麼想,只擔心裴一帆會誤會自己,便低聲解釋,「百夫長的令牌是路上徵兵的校尉給我的,那面九州通行的令牌是姜召他們路過這裏,我做飯給他們吃」
不等二毛說完,裴一帆便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不用解釋,如果你真是朝廷的奸細,在場的所有人早就死了。」
沒有搜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替死鬼等人連黃七的房間也不曾放過,但是除了一些散碎的金塊兒,依舊是一無所獲。
面對替死鬼等人搜出的那些所謂的證據,不用二毛開口,裴一帆便代為解釋,裴一帆只用了三件事便否認了眾人的懷疑,一是封印神靈所需的龍角當日是二毛撿到並送給他們的。二是二毛原本是個鐵匠,是羋問君舉薦他到玄雲宗的。三是此前朝廷的高手試圖偷襲雲崖洞,是二毛派人過去通風報信兒的。
那幾件所謂的證據證明不了二毛是朝廷的奸細,只能證明他八面逢源,很會做人。
替死鬼心有不甘,不出意料的提出了搜身。
「你們有完沒完?!」裴一帆徹底怒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二毛搖了搖頭,含混開口,「沒事兒裴師兄,家都抄了,他們想搜身就讓他們搜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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