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烏雲滾滾,雷聲陣陣,好像要將天空撕開一道口子。
一道閃電,驟然將臥室照的透亮。
雨滴傾盆落下,打在巨大的玻璃窗上,形成蜿蜒的線條。
水線擦過之後,玻璃窗上倒映出一雙交疊人影。
女人薄軟脊背緊貼着一句肌肉分明的雄性胸膛。
頭頂是昏黃迤邐的燈光,透出曖昧的色澤。
男人如玉指骨沿着她的脊背蜿蜒而上,所到之處,都讓女人雪白的肌膚泛出迷人的胭脂色。
那長指摩挲一般,沿着她的手臂,到了她纖軟指節,極慢的覆上。
下一秒,十指相扣,重重的抵在玻璃上。
女人嗚咽一聲。
剛一偏頭,準備喚他的名字,音卻斷了。柔軟的唇落在她的嘴唇上,呼吸間都是男人自帶的冷香。
她的呼吸都被牽動,心臟被他用一根無形的線操控。
她睜着微微濕潤的眼睫,看着男人人神共憤的一張臉。
滾燙的喊住沿着他的下顎滑下,迅速的淌過他的鎖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肌。
她的視線戛然而止,下巴被他挑起來。一抬眼,便撞入他眼中所藏的深淵。
他勾起唇角,昏暗中一點邪魅的笑意,透着一股野性暗欲,危險又性感,讓人沉淪。
「想要嗎?」他身體抵的更緊,在她耳邊溫柔蠱惑。
女人的五感都被牽動,難以抑制的點頭應允,無論天堂地獄,都甘願一起。
知道那一刻終將來臨,女人呼吸微重,眼睫微顫。一垂眼,便看到了男人手腕處的刺青。冷白色的肌膚,那黑色的刺青仿佛烙印到骨骼深處。
隨着他手腕的擺動,刺青在她視線里若隱若現,透着神秘蠱惑。
她不由自主想去吻它。
只是還沒來得及看清,身體不由晃了晃。
她驀然驚醒,看着眼前一張青春朝氣的臉。
「幹什麼呢,清清,這都幾點了,怎麼還沒起?」喊她的是她的室友何文佳,「你不是還要出校兼職嗎?怎麼還不起?哎,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是做春夢了吧?」
被何文佳一下子說中,時清清臉更燙。
她坐起身,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沒有。我這就起來了。」
何文佳轉過身忙自己的了,時清清坐在床上讓自己冷靜了一下。
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實在是太羞恥了。
時清清穿了衣服起床。
她洗漱回來,何文佳已經化了妝準備出門。
「你還不走?」
「馬上。」
「那我走了,周一見。」
時清清挑選了一套衣服換上,就出了宿舍。
她在離學校十幾公里以外的一家咖啡館做兼職。
今天周六,來喝咖啡的人很多。
時清清原本是九點鐘結束,誰知道有個員工身體不適早早就離開。加上客人多,店長好聲好氣請時清清幫忙,再多干一個小時。
店長對時清清還算照顧。
時清清便答應了。
誰知道忙起來就忘了時間,加上外面下雨,等到雨小下來,客人散盡,已經快十一點。
時清清望着外面的天,臉上有些擔憂。
十一點,是宿舍關門的時間。她來不及回去了。
「實在不好意思,清清,這樣,我給你報銷打車費,你趕緊回去吧。」
「沒事,我坐公交車很方便的。那經理,我就先走了。」
「好,路上慢點。」
時清清出了咖啡館。
原本雨已經小下來,沒一會兒又大了起來。
她沒帶傘。
也沒想好該回哪裏。
宿舍住不了,只能在外住一晚嗎?
一摸包,才想起來,身份證也沒帶在身上。
她茫然的四周看了看,突然想起來那個人曾經跟他說過他的住址。就在這附近。
因為離她的學校不算很遠,只是怕她臨時有麻煩,好可以過去找他。
時清清很猶豫。掏出手機,想着能不能找哪個同學幫忙,才發現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她昨晚看書到很晚,沒充電。今天來咖啡館,用不上手機,所以也沒在意。
現在不去找他都不能了,至少短暫停留一下,先充個電。
等走到那處高檔公寓門口的時候,她身上早就濕透了。
門口的安保攔住了她。
她說了他的名字,保安根本不信她。這裏是高檔小區,她穿的太過普通了。從頭到腳,不過兩百的裝扮。
偏偏她現在連打電話證明自己的機會都沒有。
時清清轉過身離開,雨下的太大了,她找了個地方避雨。
又冷又餓,時清清蹲下來,抱緊了懷裏的包。要是手機滲了水,還得修。
一輛車子在她身邊停下。
車上的人下來,接過助理遞過來的一把黑傘。
時清清看到一雙黑色的皮鞋,抬眼看上去,入眼的是他刀刻般的下顎線。
時清清指尖不由地掐緊手心,眼睫微顫,「周先生?」
傘頂越過她的頭頂,向她的身體傾斜,清冷矜貴的男人淡而清晰的吐出三個字,「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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